第20章 创造需要的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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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问天和乐乐、嘟嘟走进区初级法院大门。

江问天：“这属于民事纠纷案，先要进行法庭调解，不让旁听。你们先回去吧。”

乐乐：“沉着点，把法庭要求和对方提出的证明材料记清楚。我们就在门口等你。”

这时一辆轿车驶来，停在了门口。钟亚欣和律师下车，踏上台阶，朝江问天等人看了看，继续往前，走进大门。

江问天：“我也该进去了。”

……

法庭内，律师陈述着原告的诉求：“其实我的当事人的诉求很简单，归还原物，在公开场合道歉。如果被告有和解的诚意，可以不追究经济赔偿责任。当事人也充分考虑被告可能在不知情的境况下误收来历不明的作品，愿意为对方名誉上作必要的保护。”

法官向江问天：“被告，你是否愿意接受调解，是否接受原告和解的条件？”

江问天：“完全无法接受。这幅作品是老师的遗作，从我认识老师第一天起，它就存在，而根本不是误收而来。由于老师没有其他继承人，他的遗物都是我处理的。”

法官：“既然法庭调解无法达成一致，下一步就启动审判程序，双方准备提供以下材料：争议标的原件，来源证明材料及旁证。相关人证。提供同时期类似作品将指定专家现场鉴定，费用由败诉方承担。”

乐乐和嘟嘟在门口焦急地等待着，看到江问天走出来，忙迎上去。

钟亚欣和律师也走出来。

三人默默看着他们上车，离去。

嘟嘟迫不及待问：“怎么样？江大哥。”

江问天：“麻烦不小。要我证明来源，秦老师去世时留下一堆东西，我找谁证明？他最后的日子很少有人来往，没有遗书，就是偶尔来看望的，也不会知道他的安排。从来都没人提起过这事。”

乐乐：“确实有点困难。我再托人咨询咨询，最大的希望就是现场鉴定。”

江问天：“就不知道会请来怎样的专家，如果来个网络专家，那就惨了。”

乐乐：“诉讼双方提供的鉴定材料未必作准，还需要司法鉴定。这我倒也许能在开庭前打听出来。虽然一般是保密的，但这种民事案子的保密工作，一向不咋的。”

刑警队里，周队长和警官在讨论：“围绕这幅画的争夺，火药味已经越来越浓。但是，我们的对手很狡猾，正主还没有露面。如果这幅画一旦进入市场，局面会更加复杂。”

小王：“有没有办法阻止流通，让它留在江问天手中？”

周队长：“没有办法。法庭是要走法律程序的，最终凭有效证据决定归属。如果我们强行介入，只会引起犯罪分子警觉，使本来已经摸到的线索中断。我们能做的，就是密切关注画的去向，每个环节都不能疏忽。对钟亚欣交往的人，也要排查，他是不是单纯为自己的名誉，现在还不能确定。”

小李：“我们就这样等待，是不是太消极了？”

周队长：“调查不是消极等待。还有个情况比较意外，在这激烈争夺的关键时刻，冷心儿却脱离了焦点，这又意味着什么？我们可能要面对比预想更复杂的形势。此前几拨人中，冷心儿是盯得最紧的，究竟是意外还是早在算计中？”

沉默。

周队长：“杜金刚最近偃旗息鼓，在避风头，老山的下落一直不明。我们的工作进展卡在了瓶颈。要努力寻找新的突破点。”

机要员：“队长，刚接收到报告，另一条线的飞鸽确认，老山就在本市，和杜金刚单线联系，昨天又单独召见了杜金平。”

“杜金平的活动范围大，又有帮手，飞猫还是无法掌握他的全部动向。我们的人手实在不够啊。飞猫认为，警方不便出面，能帮助江问天留住画的只有冷心儿，虽然她的企图不可捉摸，但可以确定，她不愿意画落到别人手中。可冷心儿到底去了哪里？”

兴龙古镇的山庄，冷心儿正和龙敏雅在洽谈。

龙敏雅含着笑意：“冷总监，对你的意见，我做了认真考虑，对方案作了大幅调整。你说得对，在内地，如果不吃透政策动态，必然遭受损失。咳，我原以为是市场经济，一切跟着市场走，可还是凭上面一句话就全变了。所以我考虑改做相对回收快的项目，打算把渡假别墅改成游乐项目。我做过周边的调查，游乐项目很受年轻人喜爱，见效很快。早年的苏州乐园，常州恐龙园，等等，都吸引了全国的旅游资源。后来又新开发几家，几乎每一处都红火。我想，这方面我们的合作有广阔的前景。”

冷心儿皱了皱眉：“龙总裁，我说过，现在的经济形势不是爆发期，而是一个相对平稳期。周边的游乐项目已经很多，甚至过剩。我不明白为什么龙总裁一定要在这时候急于扩张。”

龙敏雅：“我也说过，我很看好这里的后劲。我要成为古镇投资最大的投资商，不能等大家争抢得热火朝天再行动。掌握先机，等经济再热起来就有了基础。”

冷心儿：“在中美贸易战背景下，国家优先考虑的是有全局意义的支柱产业，您的等待将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这样的风险，我想以您的经验不可能不考虑到。”

龙敏雅：“当然，一切投资都会有风险。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别人恭维我是实业家，是成功的投资者，我对自己的定义是，敢冒险的投机者，但我的投机每次都成功了。冷总监，我够坦诚吧？投机，不外就是掌握两个要素：敏锐和胆量。你和你的公司跟我一起赌一把，不会吃亏的。我的资产足以给你们保障。”

冷心儿心里道，上回还跟我谈情怀，这下不打自招了。于是道：“很抱歉，我们公司只赚良心钱，对超出承受能力范围的风险，我们不可能揽在身上。”

龙敏雅：“冷总监，我很欣赏你的才华，我跟你们公司合作，其实看重的就是你。这家公司刚成立一年多，注册资金三千万，实际不足一千万，我说得没错吧？”

冷心儿：“你这是什么意思？”

龙敏雅：“一个项目含点水分不重要，重要的是有能够撑得起的人。有你这样的总监，比实际投入资金五千万甚至一个亿的公司又差在哪儿呢？换而言之，我要在投资份额上超过吴敬诚，只要有项目，有地盘，具体运作是可以靠运营人的个人能力抵消弱势，争取成功的。”

冷心儿淡淡说道：“你如何运作似乎与我没什么关系，我觉得你找我来，并不想谈具体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