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八面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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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金平满脸带笑伸出手:“今天看到画,不同凡响。我算是爱好者吧,有意交个朋友。我叫金平。”
江问天和他握手:“江问天。”
杜金平笑道:“好气派的名字,年纪轻轻能有这样的成就,足见功底扎实,天赋过人。”
江问天:“这不是……”
乐乐抢上打断他的话:“这不是像某些画家吹捧出来的,凭真水平说话。”
杜金平连连点头:“那是,那是。我能不能再细细欣赏一遍?”
江问天正要打开画筒,乐乐按住:“好东西不可以随便拿的,损坏了怎么办?真想看,等江哥开画展的时候再仔细欣赏,也捧个场嘛。现在看得烂熟了,到那时反而觉得乏味。是吧?”
江问天正要说话,乐乐又阻止:“不好意思,江哥刚遇见了朋友有点私密话要说,”他朝嘟嘟挤眼,“我们是不是该给他点自由空间啊。”
嘟嘟:“啊。”她领会乐乐的意图,就是要挤兑杜金平,她自己也正想着好不容易搭上话,哪能叫不相干的人搅了,便朝江问天靠过去,做出很亲昵的样子。
江问天疑惑地望着乐乐。
杜金平尴尬地:“那不好意思了。下回再来拜访。”只好出门。
江问天:“你搞什么名堂?有人关注不是好事嘛。”
乐乐道:“好事?你麻烦上身了。你呀,还就是搞创作的,不会看人。”
江问天一愣:“什么麻烦?”
乐乐:“你觉得他是真心关注你的画吗?”
江问天:“怎么讲?”边往屋里走。
一个才走,又来一个。
冷心儿跟进门来:“等等。”
乐乐喜出望外地:“女神!”
冷心儿并不理睬,朝江问天道:“我想请教一下,你们今天的动作有什么目的。”
乐乐殷勤地:“没什么呀,分享艺术带来的美。”
冷心儿瞥了他一眼:“没问你。”仍朝着江问天,“是你画的?”
乐乐又抢上:“怎么样?未来大师的杰作。”
冷心儿似笑非笑:“我可以再欣赏一下吗?未来大师?”
乐乐夺过画筒拧开:“当然可以。”
江问天按住:“你这随便拿,别损坏了。”
冷心儿自己取出戴上白手套戴上:“可以了吗?”她是有备而来,而且动作非常专业。
她打开,端详着画面:“怎么款印都不用本名?”
江问天很生硬地:“不用就是不用。”
冷心儿又朝他望望:“还有其他作品吗?”
江问天:“这里只有最近的写生。”摊出几幅速写素描画稿。
冷心儿仔细看着,却没有任何表情。
嘟嘟:“这里面又能看出什么呀,我怎么看得都差不多。”
乐乐:“人家在研究,别打扰。”
嘟嘟:“不过比我大一点点,是专家?”
乐乐:“门外头那棵树少说一百岁了,它是专家。小丫头,不是光看年纪的。心儿姐当然是专家。”
冷心儿:“讨厌!我可没认谁弟弟。”又对着江问天问,“你叫江问天?可不可以留个联系方式?我想再多看一些作品。”
乐乐讪笑道:“唉,我好话说尽,尽替他人做嫁衣裳了。”
嘟嘟嘲弄他:“人家老毛笋没把小鲜肉当回事。”
冷心儿:“胡扯什么呀!我只是看画,可别乱嚼舌啊。”
江问天背着画板走在古意很浓的巷子里。
一个穿保安制服的男子挡到他跟前:“江先生,有位先生要见你。”
江问天朝他望望:“谁?”
男子道:“你见了就知道了。请。”
有什么好神秘的,看到底是谁在玩弄玄虚。
江问天跟着那人踏进一家颇有格调的茶室。男子把他引进包厢,里面坐着钟亚欣。男子把门带上就离开了。
钟亚欣微笑着指了指对面的位置:“请坐。”
江问天满不在乎地坐下。
钟亚欣缓缓说道:“我虽然一时记不起你名字,我们应该是见过的。”
江问天嘲弄地:“钟大师是贵人,日理万机,哪能记得我这无名小辈呢。”
钟亚欣皱了皱眉头,又放缓脸色:“年轻人,何必这么锋芒毕露。你跟我唱对台戏,我还主动请你喝茶,难道我还不够诚意吗?”
江问天说道:“我就这脾气,不用绕弯子,有什么意图直说吧。”
钟亚欣仍保持着平和:“应该是我问你,你有什么要求或者希望?或许我能够成全你。”
江问天:“你找我,应该不是为了成全我吧?”
钟亚欣:“爱才之心总有的。我都这年纪了,今后画坛的天下,是你们年轻人的。我一向相信秦亚新的眼光,他赏识你,你的才华一定是不错的。”
江问天:“大师太抬举我了,其实我这人没什么才气,只是认死理一根筋。”
钟亚欣笑了:“执着嘛,对艺术追求来说不是坏事。如果你愿意和我一起把新表现主义发扬广大,相信你会超越我现在所有的弟子,成为这个流派的又一位代表性画家。”
江问天:“你还没看过我的作品,不觉得这样的抬举显得太做作了吗?”
钟亚欣轻咳了一声:“看样子你不领情。年轻人,太傲气会影响自己的发展。你不就是不甘寂寞,想制造一点轰动效应吗?不恰当的方式只会适得其反。如果跟我合作,以我的名望,你想成功会事半功倍。”
江问天:“要怎样合作?”
钟亚欣:“那个,那个,你是叫……”
“江问天。”
“江问天,好,江问天,你是秦老弟的门生,也算是我同门晚辈。叫我一声老师不辱没你吧?”
江问天面上平静,嘴角却露出一丝不经意的笑容:“本来我是该叫你声老师,记得以前跟秦老师拜访你也是这么叫的,不过……”
钟亚欣接过话头:“不过现在出现了一点小小的尴尬,这件事你做得确实不地道,我可以不计较,年轻人做出点荒唐的事,上帝也会原谅的。只要你愿意,可以做我的记名弟子,或者我公开认你是我的师侄,这样,你很快就会在画坛崭露头角。”
江问天:“条件呢?”
钟亚欣:“把那幅画给我。当然,你可以提出一个合理的价格。然后说,这是钟老师早年的画稿,不过是拿出来炫耀一下。你想获得而没有得到的一切都有了,怎么样?你不吃亏吧?”
江问天:“的确,你替我想得很周到了。”
钟亚欣兴奋地:“那这事就成了。合作愉快,晚上我设宴,乘参观展览的名流还在,请他们见证我们新表现主义画派同门两辈人的握手。”
江问天淡淡说道:“大可不必。我并没有答应。”
钟亚欣愕然:“你还有什么要求?”
江问天:“我没有任何要求,只是我不打算出卖这幅画,更不会出卖自己的人格!不是谁都能够为了名利忘了本性的。我不叫你老师,是觉得你的人品不配。”
钟亚欣勃然大怒:“江问天!你会为你的狂妄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