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不干净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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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渊的身体在落地前的0.1秒，即是离地一点七米左右的高度极其不自然地停顿了一瞬间。

随后他像是失去了动能一般速度骤降，并且迅速地调整了身体平衡。

随着皮鞋落地的“啪嗒”一声，黑色大衣在林渊的周身呈圆盘状荡开，林渊左手轻扶礼帽，帅气而不失优雅地半跪在地上，卸掉了坠落带来的动量。

“林渊哥哥，你是在表演魔术吗？”

七岁的陈小只一脸惊奇地看着从天而降的林渊说道。

林渊看着比他半跪在地时还要矮一小截的小天使陈小只，脸上多了一抹笑容。

“对呀，Surprise！”

小天使脸上带着欢喜拍起了小手。

“林渊哥哥好棒，就像是童话里的王子在跟公主求婚一样诶！”

林渊脸上的笑意凝固了一秒，然后尴尬而不失礼貌地看向了陈小只身后的年轻警察。

“我觉得，我可以解释一下。”

林渊站了起来，转眼间就成为了陈小只眼里的高塔。

“我跟小朋友开玩笑呢。”

眼前的年轻警察就是跟着张警官前来的小年轻，他在拍照取证，封锁尸体周围，又疏散人群之后，收到了张警官“前往1201，守住凌小姐家里被取锁后无人看管的遗物”的指令。

“对呀对呀，林渊哥哥真的好厉害啊，他跟小只变魔术呢！还说了‘surprise’，小只知道的哦，这是惊喜的意思！”

林渊笑着点了点头。

“陈小只真聪明，哥哥给你块糖好不好啊？”

在林渊变戏法似的变出一块水果硬糖哄得小天使咯咯直笑时，年轻警察一脸严肃地说道。

“林先生，你下来得很快。”

林渊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他跳下来的能不快吗？

还好应该是眼前这位小年轻疏散了人群，林渊坠楼时他又在目送张警官的离开，不然自己还真不好解释。

“只是觉得呆在那个屋子里有些压抑，张警官刚走，我就离开了。”

林渊解释道。

年轻警察点了点头，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他绕过林渊，身体挺得板直，像是受到检阅的士兵一般向公寓楼里面走去。

【他肯定不会看见那片天空……】

林渊心中暗暗想到。

根据林渊的回忆，“那片天空”只有在特定位置的特定角度才能看到，其它地方会被周围的高楼所遮蔽——毕竟十二楼真说不上高。

至于自己为何会和之前的凌鸢一样，不顾一切地从阳台跃出。

林渊认为自己应该是被人种下了心理暗示，只要看见那片天空就会被触发。

林渊哄着陈小只自己去玩后，给1201的原住户打了个电话。

他得再验证一下小区居民口中的鬼宅之说。

电话接通后，林渊语气平静地说道。

“老杨，听说你那宅子里闹鬼你却知情不报，害得前天刚搬来的住户今日死了，在警察来你家之前，你还有什么话可说吗？”

电话另一头的老杨刚搬了新家，感觉空气都是甜的，看着电视的同时笑呵呵地接起电话，却没想到迎面就是一道晴天霹雳。

“什么！！”

林渊提前把手机远离了自己的耳朵，面无表情地补充道：“现在小区已经传开了。”

“哎哟，这怎么可能啊小林！”

老杨忙不迭地开始解释。

“我这家里根本就没有闹过鬼！”

尽管林渊始终相信科学，对神鬼之说嗤之以鼻，但还是眉头一皱。

“那你说房间里不干净，让你受不了了？”

老杨这才明白是被人误会了，他有些哭笑不得地跟林渊道明了实情。

“我是说有不干净的声音，其实就是晚上总能听见女人的叫声，还是日语的！就是那种片子里的声音……你懂吧？”

“你说我一上了岁数的老光棍哪里受得了这种声音啊！居然还天天晚上都有！”

“所以我才搬家的，跟神呀鬼呀什么的没有一毛钱关系！”

林渊嘴角扯了扯，原来凌鸢在订单的委托信息里提到的“不干净的声音”是这玩意儿，也难为她一个二十九岁的单身女性了。

林渊也是从凌鸢卧室里的成年照照片上判断出她年龄来的。

没错，这个看起来跟个没长大的小女孩一样，身高只有一米四八的凌鸢小姐比林渊大了足足六岁！

“如果你的话符实，那么恭喜你，你没有麻烦了，警察那边我会跟他们沟通。”

“小林啊，我太感谢你了！你对我真是有大恩啊……”

林渊对老杨有多惊喜不感兴趣，他也不是在说谎，如果谣言始终得不到辟谣的话，警察肯定会上门找老杨取证。

而他会亲自去辟谣，自然算是为老杨省去了这个麻烦。

林渊挂了电话后，陷入了沉思。

【能有机会同时对我和凌鸢小姐种下心理暗示的人并不多，再与其它线索一汇总，果然还是1202号住户的二次元宅男最可疑，其次就是我出门后所接触过的人。】

【陈大爷、张警官、年轻警察、老锁匠……】

【还会有谁是我和凌鸢小姐的交汇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