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死亡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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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林渊走下楼时，公寓楼前的空地已经被人团团围住，陈大爷组织着几个老朋友挡住了想上前看热闹的人，以免他们破坏了死亡现场。

已经有人报了警，小区的物业也在赶来的路上，围观的人议论纷纷，讨论这难得一见又屡见不鲜的坠楼事件。

“真是可惜了，这么年轻一姑娘，才搬过来没两天，说没就没了啊！”

“对呀，这姑娘挺讨喜的，见着我了还打招呼呢！”

“咳咳。”一个老人清咳两声，吸引了周围人的注意。

“要我说啊，她就不应该搬过来！之前搬走的老杨我熟啊，他跟我说，他这家里面啊，有不干净的东西呐！一到了夜里就开始折腾人，他一把年纪了受不了，所以才会匆匆搬走的！”

面相稳重的老者煞有其事地说道，一时间让小区里人心惶惶，都想着怎么辟邪驱鬼，反而无人在意那血液尚温，依旧从身体上蔓延而出的女孩了。

林渊摇头，这世界上总有人相信神鬼之说，把所有解释不了的东西都推向未知的幽灵，却不知太阳底下所有的罪恶都源自人类自身。

他轻柔地推开人群，最后停留在了陈大爷面前。

“陈大爷，我能上前看看吗？我保证不破坏现场，只是单纯地看看！”

陈大爷本来见有人想要看尸体的热闹，极为恼怒，想要把来人骂得狗血淋头，但是见到是林渊后立马变了脸色。

“原来是小林啊，你当然可以看了！你可比那什么警察厉害多了！”

某种意义上，林渊在小区居民的眼里确实要比警察厉害多了。

小区里的人只要遇到什么麻烦都会找林渊帮忙，上到法律纠纷、家庭矛盾，下到东西失窃、宠物失踪之类的事都有。

凡是找了林渊帮忙，所有的事情都会变得简单起来，他总能在千丝万缕的线索中抓住本质的那一点，最终解决事情。

这很是符合他的身份——临渊万事屋的主人，也是唯一工作人员。

这是林渊毕业即失业之后想到的点子，他不喜欢人多，也不喜欢受到约束，只想过着自由自在的生活，最后开办了这家网店。

偶然间有小区里的人下了他的单，在他干净利落地帮他找到了藏起来又忘记在哪儿的私房钱后，那个人就不遗余力地帮他推广。

此后，林渊反而开成了太阳小区万事屋，因为在网上下单的寥寥无几，反而小区里直接上门找他帮忙的倒是络绎不绝。

这或许是为什么凌鸢会拜访远在七楼的林渊的原因吧，想必是有人好心向她推荐了林渊。

陈大爷自然也曾下过林渊的单，不过不太能玩明白手机的陈大爷是直接上他家寻求的帮忙，过程就不赘述了。

因此，他对林渊的能力是一百个放心。

林渊谢过陈大爷后，走到距少女三步的距离，停了下来。

凌鸢静静地躺在地上，十二楼坠落的生还几率几乎为零，她此时胸膛毫无起伏，看上去已经死透了。

女孩面色平静，眼睛紧闭，应该是不敢看见落地的一幕。她的口鼻耳都渗出大量鲜血，逗猫辫散开，黑藻般的长发下有着红白之物流淌。

坠楼的尸体体貌并不体面，她四肢呈不规则的扭曲状，小腹略有鼓起，这是骨折且伴随有内脏破裂的现象。

林渊看得很仔细，他把凌鸢身体上的每一处细节都深深地刻在了脑海里，像是拍了一张最高画质的照片一样，随时可以再从脑海里提取出来。

尽管死因的确是坠楼，但是林渊已经排除了自杀的可能，或许凌鸢在坠落时反悔了，才会说出半截子“救救我”的话。

可是一个人想要自杀的话可以有很多种方式。根据林渊对少女第一印象的分析，少女不像是那种会大张旗鼓给人带来麻烦的人，也不像是一个愿意死得不体面的人。

更何况，她一小时前才在林渊的万事屋里下了单，衣着打扮也能看出是准备出门的样子。

她应该是在准备出门时遇见了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

相比于意外坠楼，林渊更相信这是一起有预谋的谋杀案。他想要先调查清楚少女死前的动态，而这需要更多的线索。

林渊摸了摸头上的礼帽，转身走出了人群。他准备上楼，前往凌鸢的家里寻找线索。

只要弄清楚了事情的经过以及每一处细节，他就可以拯救这个如同折翼飞鸟般陨落的少女。

尽管这需要他付出一点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