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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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子娘见顾老太太眉眼含笑就知道皓尘肯定回来了，于是她上前一步坐在炕沿边，讨好的给老太太捶腿：“娘，你就别拿我俩寻乐了，皓尘和素哥儿去哪了？”
顾老太太忍笑推开她的手，“一边去，无事献殷勤。”
虎子爹跟着回过味儿，忙不迭的给顾老太太揉肩，“娘，我们这是孝顺，我们就愿意伺候你。”言语里的谄媚听得虎子娘起一身鸡皮疙瘩。
“娘，我是真心实意的孝顺，但万福……”虎子娘瞥了他一眼，继续道：“但万福这模样可不像愿意伺候。”
虎子爹瞪大双眼，“我怎么不真心了？”说着手上的动作更卖力了。
顾老太太被俩人一唱一和逗的不行，“素哥儿身子不舒服，皓尘带着素哥儿去镇上了。”
“怎么还不舒服了？没事吧？”虎子娘闻言有些担心。
顾老太太：“应是无碍，许是舟车劳顿有些吃不消。”
“万福，你先伺候娘，我去把皓尘屋子收拾一下。”虎子娘说着起身往外走。
虎子爹巴巴望着媳妇离去的身影，顾老太太看着他这副模样好笑的收回腿，“你去帮忙收拾，别什么都让她一人干。”
“我还想再多伺候您一会儿呢，但既然你这么说，我不去也不好。”虎子爹得了便宜卖乖。
“没什么不好的，你想伺候就留下吧，正好我肩酸，你给我揉一揉。”顾老太太把刚搭好的梯子，拿斧头劈了个稀巴烂。
虎子爹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愕然的“啊”了一声，随后灰头土脸的出来了。
“你咋出来了？”
“你咋出来了。”
虎子爹娘在院里看到对方后异口同声道。
虎子爹：“我被娘赶出来的。”
虎子娘：“素哥儿阿爹把屋子收拾干净了。”
又是异口同声，二人对视一眼，在院里哈哈大笑，爽朗的笑意传进屋里，顾老太太无奈的摇了摇头，没一个能沉住气的，儿子回来都高兴傻了。
虎子爹娘风风火火的张罗起来，先是去集市上逛了一大圈，该买的不该买的通通装进背篓，回家后夫妇俩马不停蹄的干活，生怕皓尘和素哥儿回来不能第一时间吃上饭，素哥儿阿爹也跟着帮忙，杀鸡的杀鸡，生火的生火，宰鱼的宰鱼，三个人在厨房忙碌的热火朝天。
顾皓尘和素哥儿又因意见不合，产生不大不小的矛盾，起因是素哥儿想去肖家看看笒哥儿，和顾皓尘商量无果。
顾皓尘见他脸色惨白，强硬的带他去了镇上，一路上素哥儿生着闷气，顾皓尘气他不爱惜身体，一直到镇上谁也没主动开口。
大夫诊完脉，顾皓尘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走出医馆后，顾皓尘有意求和，试探的问道：“要不去给笒哥儿买些点心？”
“嗯。”素哥儿声音不大，情绪也没什么起伏。
“那你想吃什么？一起买回去。”顾皓尘问。
素哥儿摇了摇头，“没有。”
一问一答的模式，让顾皓尘倍感煎熬。
“给笒哥儿买个糖人儿，在买些点心可好？”
“好。”
顾皓尘没再开口，视线直直粘在素哥儿身上，半晌终于开口，语气很慢，“你不开心？”
“没有。”
顾皓尘剩下的话被结结实实地堵了回去，夫郎肉眼可见的敷衍和不上心，让他有些气恼。
言语上似乎句句有回应，没什么问题，他若是再问下去就显得他蛮不讲理，所以只能硬生生憋着，憋的他喘不过气。
“大哥？”
“大哥素哥夫，你俩怎么回来了？我都没敢认，嘿嘿。”虎子的突然出现打破了僵局。
素哥儿勉强挤出笑意，“虎子，好久不见又长高了。”
虎子嘿嘿一笑，“哥夫不舒服吗？”
“路途远有些吃不消。”顾皓尘道。
“哦对，我记得之前大哥来信说过哥夫晕车严重。”虎子感觉出两人之间气氛不对，“哥你们还要买什么吗？我跟你们一块回家。”
“准备买些小玩意。”
“要不先让哥夫去我那里歇息一会，我陪你去买。”
顾皓尘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素哥儿，素哥儿此刻垂眸盯着鞋面，顾皓尘抿了抿唇，“成。”
顾皓尘安顿好素哥儿出来关上门，虎子急吼吼的凑了上去，眼睛闪烁着八卦的光，“大哥，哥夫终于厌烦你了？不会要跟你和离吧。”
“滚！！”
“哎呀说说呗，弟弟替你分析分析，我也是订了亲的人了，说不定能帮上你呢。”虎子不依不饶。
顾皓尘皱眉一本正经的问：“烟烟可是患有眼疾？”
“没有啊，大哥你是不是听说什么了？烟烟是不是刺绣累伤了眼睛？我就说让她少绣那些东西，她偏不听。”虎子抓着他的手神色紧张。
“那不然怎么能看上你？”
虎子反应过来，“切，活该哥夫厌烦你，我是不会帮你说好话的。”气恼的甩开手，愤愤的走在前面。
顾皓尘跟在他身后，走的很慢，思绪万千，人的贪欲是永远填不满的沟壑，年少时最大的心愿就是娶素哥儿，娶到后又想要一颗真心，一颗只爱他的真心，可素哥儿真的爱他吗？当初素哥儿家的情况无论谁娶他，只要同意他带着阿爹，他都会嫁，他从来都不是唯一的答案。
人永远无法满足的，欲望就像鸿沟，无论拥有多少，都想得到更多。
三人回到家后，爹娘已经做好一大桌子菜等他们了，素哥儿环顾一周，“娘，笒哥儿呢？”
“笒哥儿和拓拓玩呢，我这就去接他，没想到你们回来的这么快。”虎子娘边说边往外走。
“我和娘一起去。”素哥儿挽着虎子娘胳膊撒娇道。
两人乐呵呵去了肖家，还没进屋就听到笒哥儿花痴般的连连赞叹。
“哇！拓拓哥哥你可真厉害。”
“拓拓哥哥你是大英雄对吗？”
素哥儿嘴角勾起弧度，虎子娘朝他挤眉弄眼道：“随了顾家的根，一家子狗腿子。”
素哥儿郁结的情绪被虎子娘说得烟消云散。
“皓尘可不是狗腿子。”素哥儿含笑辩解。
“他是大狗腿子，你俩定亲后，整日往你家跑献殷勤，家里有什么好东西都往你家送，还不是狗腿子。”
“那爹呢？”
“他是老狗腿子，当初娶我时估计也把你奶奶气够呛。”
“那虎子呢？”
“小狗腿子，你爹说他是肖家的长工，还是不给工钱的那种。”虎子娘不假思索道。
两人在门口嘀嘀咕咕，顾二娘耳尖听到窸窸窣窣的响动，推开门被门前的两人吓一跳，拍着剧烈跳动的胸脯，骂道：“要死了，吓我一跳，不进屋在这狗狗祟祟的干啥。”
“婶子。”素哥儿规矩叫人。
“素哥儿？”顾二娘惊呼一声，随后啧啧道：“你家祖坟冒青烟了，娶到这么好看的小哥儿。”
虎子娘挑了挑眉，阴阳怪气道：“对～我家祖坟炸了，才能娶到这么好的小哥儿。”
说完三人笑作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