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从此便是张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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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张一六的催促下，本来就不远的路程四个人紧赶慢赶。不到开午饭的时间就赶到张家了。

“这就是王嬢嬢说的两间瓦房？”苏小华指着不远处被一簇簇竹林掩盖的小屋惊讶地问道 。四周用木材围起来的墙面看起来快要朽掉了。房顶上用竹子和稻草做的椽子。正中间盖着几排黑瓦片。四周是用茅草紧密缠起来的。说是瓦房简直有点夸张了，只是勉强能遮风避雨。但是下雨的时候估计地上会很潮湿。

“准确地说应该叫茅草屋吧？跟我们家一样，甚至不如咱家？”苏小华用手指戳了戳他二姐小声地说。

张一六好像听见了苏小华的话，不高兴地说道：“在我们生产队，这已经算好的了。你去看看，还有住石岩的呢！赶紧进屋吧”

苏小华撇撇嘴。跟着张一六的脚步走进了张家的堂屋。堂屋是一扇大木门。木门的门坎大概有苏小华的膝盖那么高。苏小华抱着门坎翻了过去。看见屋里一个老太太正在用手擦着一张八仙桌。桌子上面摆了两个碗。

苏小华见有人没好意思走得太近。站在门口客气地问：“你是亲家母吧？”

“是，是”老太太笑着点头。说是老太太，其实也不过是个四五十岁的妇人。只是她两鬓斑白、个子比较矮，踮着被缠过的小脚，走路颤颤巍巍。

张一六拉着苏桂珍走到老妇人的面前。把苏桂珍的手递到老妇人的手中。笑嘻嘻地说：“妈，我把儿媳妇给您带回来啦！”

老妇人拉着苏桂珍的手边点头边笑着说：“好，好。我们老张家有儿媳妇啦！赶紧喊你爹回来吃饭。他说你们没回来没事做去外面转一圈就回来。”

正说着一个穿着灰白麻布衣服的老头从外面走了进来，老太太赶紧走进里屋，出来的时候端着两个碗。碗里面装着一些菜叶子。仔细一看，跟白水煮过的一样。

“来来来，赶紧把祖宗拜一拜准备开席咯！”老头欢天喜地地把手上的盆子放到八仙桌上。转过头来对着众人说。

“快来，喊爹和妈！”张一六拉过苏桂珍来到老头面前。

“爹！”苏桂珍轻轻地喊了一声。又转过头对着老妇人喊了一声“妈！”

“哎！”老妇人从衣兜里掏出一个红包给塞给苏桂珍，高兴地说：“这是改口费！快收下吧！”

苏桂珍接过红包装在衣兜里。张一六顺手拉着苏桂珍站在堂屋中间。对着墙上的神位拜了拜。

“好了，吃饭咯！”苏小华迫不及待地爬上八仙桌找了个位置坐下。好奇地去看桌子上的两个碗里装的是什么。

另他惊讶地是，有一个碗里居然装的是肉。那肉膘肥肉厚的。一片一片整齐摆在碗中。看得他口水直流。这可是只有生产队过年杀肥猪的时候才能吃上的啊！苏小华心里想。

老妇人好像看出了他的心思解释道：“这是你干爹闲时编背篼在街上卖。倒了几道手才换的肉票。今天一六结婚咋个都要拿点能摆得上台面的菜来招呼舅子你。”

苏小华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地干笑了两声。待几个人都坐下以后，门口又进来两个男孩子。一个看起来比苏小华大两三岁，一个跟他年龄差不多。

“老二 、老三，一起来吃饭了”张一六招呼道。加上那两个小孩。刚好八个人坐满了八仙桌。

小孩子们都对着那碗肉大快朵颐，连盆子里的米饭和青菜也被一扫而空。几个大人倒是只吃了个半饱。一边吃着碗里的饭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吃完饭，苏小华感觉自己的任务完成。一抹嘴准备拉着姐姐苏兰花准备离开。因为他父亲交代的要早点回家。

于是他起身跟张家父母道谢。同时跟他大姐打了个招呼并提醒道：“姐姐，姐夫，明天记得回门哈！”

说完拉着苏兰花一溜烟跑掉了。

只剩下苏桂珍站在原地望着他们的背影偷偷抹眼泪。这一刻她突然很想她的父母，很想原来的那个家。

突然听见张一六站在她身后阴阳怪气地说：“看看看，看啥子？从今天起你就是张家的人了，下午跟我一起上工挣工分。赶紧跟妈一起收拾碗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