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芥子福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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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元子还没来得及问是什么,便听她师兄道:“这是芥子福禄?”
见凌通子点头,不光是凌元子看愣了神,就连她的一众师兄都看得双眼发直。
传说,道教元始天尊有一颗名为粟米珠的法器,能容纳世间万物。
芥子福禄明显和元始天尊的粟米珠不同。
不过,隐山门的古籍中曾记录过,佩戴芥子福禄者,有祛病消灾、百鬼近身则会魂飞魄散的功效。
不仅如此,还记录过,隐山门的第二任师尊善制法器,偶有一日做了个梦,醒后便要云游三十年。
毕竟要下山门三十年之久,需带之物甚多。
于是,便将芥子福禄加以炼制,增加了芥子福禄可容纳万斤的空间。
众人仅仅是在古籍中瞧见过,却从没见过实物,谁会想到,竟是这么个不起眼的小东西。
凌通子捏指,极低声念出了咒语,再一挥袖,一个个蓝灰色的布袋,飘入了芥子福禄里。
凌通子拿起芥子福禄递给凌元子,道:“师妹,这宝物万不可丢了呀。”
凌元子接过后,仔细瞧了瞧,是一个项链,玄银所制,芥子福禄像项坠一样,挂在上面,怎么瞧,都很不起眼。
凌通子拍了拍凌元子的肩膀,道:“师妹,该和众师弟告别了,山门不能久开啊。”
凌元子将芥子福禄戴在了脖颈上,转首看向她的一众师兄和师侄,瞬间红了眼眶。
而她的师兄和师侄更是一个个伤心落泪。
这样的场面,让凌元子忽然想到,很像书籍中描写送葬时的景象啊。
她深深朝众师兄一拜。
结果众师兄回之一拜,而她的师侄们,更是怕失了礼数,一个个跪在了地上。
倘若再放置一口棺材,真跟送葬没区别了!
……
凌元子又朝普渡师尊闭关处,拜了三拜后,伴着众师兄和师侄的哭声,凌元子跟在她大师兄身后,走到了山门处。
巍峨高山,如削的山石,石门已开。
凌元子自上山后,便没下过山,进了石门后,打眼一瞧,石门内,是向下走的台阶,一眼望不到头。
走了一会儿后,凌通子突然开口道:“师妹即将要见到你的生父了,师尊说让我将师妹的家事,简单说给师妹听,好让师妹心里有个底。”
提及她的生父,凌元子没有多少的感情波动,不想违逆师尊之意,低低“嗯”了一声,以作回应。
凌通子这才徐徐道来。
原来,凌元子的生父名叫:白麟祥。
京海市四大家族:墨、白、苏、成。
白麟祥是白氏的长子长孙,自然成为了白氏继承人的不二人选,白氏很想与墨氏联姻的,怎奈,墨氏无女可娶,苏氏虽有两个女儿,却都不喜欢白麟祥。
成氏与白氏向来势不两立。
故而,白麟祥只好退而求其次,家族联姻,娶了林氏集团的千金:林芳,为妻。
婚后第二年,林芳便生了一个男孩,可是在林芳坐月子时,得了产后抑郁症,白麟祥遍寻名医,为林芳治病,却没想到,林芳的病越来越严重。
未足三年,林芳半夜跳楼而亡。
两年后,白氏家族长辈提及让白麟祥再度联姻。
白麟祥却抱着林芳的遗照,声称儿子太小,生怕再婚,儿子会受后妈的气。
白氏家族的长辈怎肯善罢甘休?
六年后,终于在他们的撮合下,白麟祥和中医世家的孙女闫秋倩喜结良缘。
凌通子突然停住了脚步,扭头道:“闫秋倩,就是你的亲生母亲。”
她母亲是中医世家的孙女?那怎会难产大出血而亡呢?
就在凌元子欲问出口时,凌通子摇头道:“你母亲的死,与你继母恐怕脱不了干系,一会儿你见到她便知道了。”
“你不奇怪,是何人将你丢弃的吗?”凌通子问道。
“不是我父亲,就是我继母呗,总不会是人贩子吧?”
凌通子淡淡一笑道:“若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你继母,不过具体的事,还需师妹下山后,自己查明了。”
……
“师妹切记,师傅和师弟们给你的法器和符咒,万万不可丢,更不能随意显露,还有……隐山门的事,师妹若是下了山后,切记,一字都不可向旁人说起啊!”
“师兄若这般不放心,还是别让我下山了,本来我就不想下山……”
还没等凌元子说完,凌通子宠溺地道:“你呀!这是嫌弃师兄絮叨了?不过……师兄还是免不了再说几句,师妹下了山后,若有人问及师妹在隐山观的事……”
还没等凌通子说完,凌元子一副我懂的眼神,打断道:“我就说,我被隐山观观主所救,平日里在隐山观帮厨!”
说到此处,凌元子羞愧地道:“这不行啊,我不会做饭,烤个野味也是差强人意。”
没办法啊,她那么多师侄,怎会轮到让她做饭啊?
凌元子灵机一动,道:“修剪枯枝,清理杂草。”
闻言,凌通子淡淡一笑,随即低声,将芥子福禄的口诀告诉给了凌元子,并告诉凌元子,芥子福禄中,还有师尊送她的东西,让她下山后,寻个无人之处再看。
说话间,二人已经走了大半晌,眼前出现了一道石门。
凌通子捏指,挥袖,“开!”
石门打开后,门外站着凌通子的徒弟,隐山观观主吉通子。
吉通子恭恭敬敬地行礼道:“拜见师傅,拜见师姑。”
“嗯!”凌通子应了一声,随即问道:“让你准备好的衣物,都准备妥当了吗?”
“已经准备妥当了,师傅尽管放心。”
吉通子刚说完,凌元子就从凌通子身后蹿了出来,一把捏住了吉通子的脸。
“呦呵,这不是我的吉通子师侄吗?听说你当上玄学会的会长了,恭喜啊!”
凌元子下手不轻,还扯动了几下,“十年未见,吉通子师侄是一点都没变啊,你这小圆脸,还是那般的讨喜!”
疼得吉通子扯了扯嘴角,却没敢吭一声,委屈巴巴地看向他的师傅凌通子。
凌通子却似没瞧见一般,淡笑着转过了头。
并非是凌通子不心疼他这个徒弟,只不过,熟知他师妹的心性罢了,倘若他开口替他徒弟吉通子求情,只怕他刚回上山门,他这个宝贝徒弟吉通子,会被他师妹欺负惨了。
吉通子更是深知,隐山门有两个人是万万不可惹,一个是普渡师尊,还有一个,就是唯一的师姑:凌元子了。
若是招惹了他的师姑,别说他师傅会生气,就是他那么多师叔轮流说教他、责罚他,他就算不脱一层皮,也得差不多了。
吉通子僵着唇角,扯着难看至极的笑容,“能得师姑的疼爱,是师侄之幸。”
凌元子见吉通子不反抗,反倒赔笑,顿时失了兴致,松开手,问道:“什么衣服啊?”
凌元子曾听她的师兄们,给她讲过女子嫁人的故事,脑海中浮现出古代那种红嫁衣、金凤冠。
也难怪,她的师兄们自记事起,便在上山门,从未下过山,不过是看古籍写的一些事儿,再添油加醋,讲给年幼的凌元子听,哄她玩罢了。
凌元子倒是当了真,她正琢磨呢,她穿上红嫁衣是个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