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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夜半鬼吏到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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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凯瓦突然不见了。青马辛识带着岁其来到城外郊的一块空地处。不见卡凯瓦,只见一团刚刚被烧成的灰烬,还留有余温。

辛识既然能发现卡凯瓦不见了,那他带岁其来的地方,一定跟卡凯瓦是有关的。可这堆灰烬,到底跟卡凯瓦有什么关系?

唯一冒出的一个念头,让岁其连想想都觉得恐惧。难道是卡凯瓦,被烧成了这堆灰烬?

如果是普通人,用普通火,要把一个活人烧成这样,断然是不可能的。就算借助一大堆木柴,都烧不得这么干净彻底。

但换作天神,就不一样了。

卡凯瓦神力尽失,身体与凡人无异。天神若是用神火,烧掉一个凡人的躯体,只是一瞬间的事。

难道卡凯瓦,真的被烧死了?

青马辛识站在一旁,低垂着头,显得非常沮丧。不时发出低沉的吼声,鼻息粗重。

岁其看着这一幕,依旧不能明白,这马跟卡凯瓦之间有什么交集。

待了有半个多小时,周围转了一遍,也没有别的发现。要想问鬼吏都不成,一方面,现在大白天的,根本没法召唤鬼吏。另一方面,周边也没有十字路口。唯一有的路口,只有燃着一堆灰烬的丁字路口。

岁其拿出一块草纸,包了一些灰烬。他想带回去,好好查验一下这是什么灰烬。

见辛识太沮丧了,岁其也没有骑,只是牵着,慢慢悠悠往回走。

只是辛识为什么会对卡凯瓦有这么大反应?三神殿司官所言,要找正义之剑,便问青马辛识,又是何意?

回去的路上,岁其一路都在思考着这个问题。

走了不到两公里的路,岁其便累了,坐在路边休息了半个多小时。起身又走,不过这次走得距离更短,歇息的时间更长。

没有多远的路,等岁其快走到家时,已经下午四点多了。不过,这一路上,岁其都是一步步走回来的,丝毫没有骑马。

岁其远远看到李金昌坐在家门口的斜坡上,小羊羔在他周围撒欢地跑。

“怎么样,是不是没找到?”见岁其一个人回来,李金昌焦急地问道。

岁其摇摇头:“辛识带去的地方,只有一堆灰烬。”

“你的意思不会是?”李金昌看着岁其,满脸惊色:“你不会觉得卡凯瓦被烧成了灰烬吧?”

“我也不确定。”岁其牵着辛识,沮丧地往马厩走去:“我带了一点灰烬回来,想试试看能不能判断出是什么灰烬。”

李金昌跟在后面,也是长叹口气。

岁其给辛识喂了水,添了草,又洗了一把脸后,李金昌就已经喊吃饭了。

慢慢腾腾地吃过饭后,太阳已经落山了。天暗沉沉的,房子里也黑漆漆的。

岁其拿出油灯,放在窗前的桌上。将包裹着灰烬的草纸展开,平铺在桌上。

灰烬十分细腻,单从肉眼,岁其根本无法判断。他将鼻子凑到跟前,轻吸鼻息,一股类似于果木的清香,淡淡的,很柔和。

难道这只是某种果木燃烧留下的?岁其用手捏了一点,搓了搓,有一种很油腻的感觉,又不像木制的灰烬,更像动物油脂。

岁其翻找书籍,想查找一下书中是否有记载。何物燃烧的灰烬,既有果木的清香,又有油腻的触感。

翻了大半箱书后,岁其突然想到,在《怪医牯珞珞》一书中,对一味药材的记载,似乎与这有点相似。

岁其连忙翻出《怪医牯珞珞》,快速翻找。

就在岁其翻到“天黛”一页时,停了下来。

牯珞珞给“天黛”这味药材的描述是这样的:天黛,又唤神骨粉。传言天戒惩火,神体尽灰,便作天黛。闻如清木,触感脂腻。

岁其放下书,颓然地看着窗外的夜色。短短几句话,在岁其脑海里来来回回。

“闻如清木,触感脂腻。”这描述放在岁其拿回来的灰烬上,简直贴合。

“神体尽灰,便作天黛。”意思是不是说,当神体被烧成了灰烬,就是天黛了。

岁其不想这么想,可这一切都预示着,卡凯瓦有可能已经被天戒神火烧成了灰烬,卡凯瓦已经不在了。

如果卡凯瓦不在了,那岁其寻找正义之剑,还有意义吗?

正当岁其沮丧地想着到底该怎么办时,窗外突然掠过一个黑影,立马引起了岁其的警惕。

肯定不是李金昌,李金昌不会移动地这么快。而且,黑影不发出一点声音,更像是悬空飘过去的一样。

岁其盯着门口,想看黑影会不会进来。

很意外地,竟然响起了敲门声。不会是李金昌,也不会是霍驹,他们两个如今进岁其的房间,都不再敲门了。

岁其拉开门,只见门外站着的,是如今已成鬼吏的库亚穆。

库亚穆看到岁其,嘿嘿一笑:“是不是吓到你了?”

刚才岁其确实有些紧张,因为卡凯瓦就在这院子里失踪了,而且可能已经被烧成了灰烬。不过,岁其可不会承认:“我可是鬼王了,还有啥害怕的。”

岁其说着,把库亚穆请进房间。

“一般客人来,我会招待些茶水,糕点之类的。”岁其看着坐在桌前的库亚穆,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道:“鬼吏来了,是真的不知道要怎么招待。”

岁其翻了翻抽屉:“要不给你点几根清香?烧些黄纸?”

没有孟婆在,库亚穆显得自在多了:“不是我喝不得茶水,吃不得糕点,是鬼王大人没打算端吧?”

这招待不周的锅,岁其才不愿意背呢。

随即,岁其便跑去厨房,端了一碟子李金昌做的糕点。要说李金昌在家是真的好,啥好吃的都备着的。

端去糕点后,岁其又给库亚穆倒了一杯热茶,都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

只见库亚穆将手伸向了碟子,在岁其的注视下,果真从里面拿出来一块糕点。只不过,神奇的是库亚穆手中拿着一块糕点,盘子里的糕点却没动,依旧在那里。

这下岁其终于明白了,所谓鬼神吃供品,吃的是“先气”,原来先气是这个意思。

“还要不要别的?”岁其见库亚穆连着吃了两块糕点,似乎很饿:“厨房里还有晚上剩的鸡肉,我们没动过筷子的。你若不嫌弃的话,我也给你端过来。”

“好啊好啊!”库亚穆倒是真不客气。看来,身为鬼吏,也吃不到好的东西,感觉馋坏了。

岁其端来鸡肉后,库亚穆也不再吃糕点了,开始大口大口吃起了鸡肉。就这吃肉的样子,狼吞虎咽的,一点都看不出来,这家伙曾经是寒鸦国的大王子。

“我在寒鸦国的时候,就很少能吃到肉。”库亚穆见岁其一直看着自己,知道自己吃相有点潦草,尴尬地笑笑:“如果有肉,喂养我的粗妈子会跟几个下人一块分着吃了,从来不给我留。在寒鸦国的二十多年,几乎很少能吃到肉。每顿饭,都只能吃下人的粗食,还吃不饱。”

堂堂一个寒鸦国王子,二十多年没怎么吃过肉。但凡有些好吃的,竟然都被下人抢去了,自己还吃不饱。这当故事说,估计都很少有人信,却是真真实实发生在库亚穆身上的。

听着这些,岁其对库亚穆又多了几分怜意。

库亚穆吃着,又想起一件事,也是玩笑地同岁其说道:“你记得那次,你提着酒肉,拿着纸钱来我坟上吗?”

岁其当然记得:“那是你下葬第二天,我跟霍驹一块去的。”

“你们只给我撕了一点点,一口都不到。我眼睁睁看着你们两个人坐在我坟头上,把整整一只烧鸡,那么大一块牛肉,吃得一干二净的。”

岁其听着,忍不住笑出了声。他以为只是撕一点点,意思一下就行了。谁能想到,祭祀的东西,真的能被吃到啊。

“你可以从我们手里抢啊!”岁其笑着说道。

库亚穆用幽怨的眼神看着岁其,连吃肉的动作都停下来了。

“以后你只要想吃肉了,来找我便是了。”岁其别的或许办不到,但给库亚穆做些肉,还不简单吗?

库亚穆终于吃完了,一脸满足的样子:“等找到正义之剑了,我就没法来找你了。”

“我跟孟婆说说情,让你能隔一段时间,出来一次。”岁其相信,自己在孟婆跟前磨叽磨叽,说些求情的话,估计能成的。

“还是不要了。”库亚穆拒绝道:“我可不想因为贪嘴,为了一口吃食,给孟婆留下不好的印象。”

听这话,岁其倒是挺佩服库亚穆的。如果换作是岁其,若真的馋了,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吃顿好的。

“对了,正义之剑的事,你打听得怎么样了?”岁其问库亚穆:“鬼吏中间,有没有什么传闻?”

说起正事,库亚穆便收起了开玩笑的态度,变得认真了起来:“我今天来,就是要说这事的。”

“大概三个多月前,寒鸦国的连闾山上,有一天夜里,一道白光从天而降,落在半山腰处。白光在山上亮了整整一夜,第二天才消失的。”库亚穆转身看着岁其说道:“因为那附近唯一的一个十字路口,距离连闾山也比较远。我们鬼吏没法离开自己的区域,所以也没法去近处查看。”

连闾山,这个名字岁其很熟悉。当初在寒鸦国时,与雪桠躲藏的那个被巫法保护的院子,就在连闾山的山脚下。

听库亚穆如此描述,岁其觉得很有可能,正义之剑就落在连闾山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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