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论人是怎么被逼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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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其跟霍驹将自称是正义神卡凯瓦的男子带回了家。进门时，李金昌已经做好了饭菜。
李金昌听到院门推开的声音，知道岁其跟霍驹回来了。他跑出厨房，想喊两人洗手吃饭的，却看到又多了一个人。衣服破烂，浑身脏兮兮的，头发也是凌乱不堪。
“你们带回来个流浪汉？”见男子在院子里好奇地转悠着，四处张望，李金昌小声问岁其。
“这次真不关我的事。”岁其笑着转头看向霍驹：“是霍驹善心大发带回来的。”
李金昌将“矛头”对准了霍驹：“你带回来的，你替他洗澡。”
“什么嘛！”霍驹惊讶地睁大双眼：“他是有时候举止怪异，胡言乱语，又不是不会洗澡！”
“我会自己洗澡。”站在桃树下的卡凯瓦转过头来，很认真地解释道：“我从来不胡言乱语。我就是卡凯瓦，我要找到我的正义之剑。”
“卡凯瓦？”李金昌用疑惑的眼神看向岁其跟霍驹：“就那个卡凯瓦？”
岁其点点头：“他说他是正义神，被人追杀，要找到正义之剑。”
李金昌再看向卡凯瓦时，眼神中多了几分怜悯：“果然脑子有问题。”
花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才终于让卡凯瓦真正洗完了澡，也换了干净的衣服。
整个洗澡的过程，岁其真的不愿意回忆，因为他跟霍驹真的看到了不该看到，也不愿意看到的画面。他不敢相信，一个成年男子竟然不会洗澡。
原来，在卡凯瓦的意识里，洗澡就是脱了衣服，赤条条地站在太阳下。
岁其只能告诉卡凯瓦，“沐浴阳光”不是真正的沐浴，可卡凯瓦一直在死犟。
而另一边呢，有些洁癖的李金昌，又非要卡凯瓦洗干净了，才能吃饭。
没办法，岁其跟霍驹强行将卡凯瓦扔进水缸里，给他来了一次被动洗澡。
卡凯瓦好像是第一次接触到水，一进水里就惊恐地大喊大叫。他以为水要杀了他，以为岁其跟霍驹是灾难神尼尔古斯派来杀他的。
等慢慢适应了水，知道坐在水缸里不会要了他的性命后，卡凯瓦又玩得不亦乐乎。
只是岁其跟霍驹怎么都不会想到，他们这辈子，竟然会有徒手给一个大男人搓澡的经历。这画面，他们真的一辈子不愿意回忆。
终于能吃饭了，岁其快要饿死了。
李金昌炒了两个荤菜，莲藕炒肉片，青椒肉丝，还有一个素菜酸辣白菜。蒸了米饭，还烧了蛋花汤。
岁其太饿了，一端碗便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几人都动筷子了，只有卡凯瓦端坐着，视线来回在几人脸上扫，睁大眼睛，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李金昌以为他有些胆怯，不敢动筷子，还贴心地往他碗里夹了肉跟菜：“赶紧吃吧，饭菜本来都有点凉了。”
没想到，卡凯瓦看着几人，依旧不动筷子。
“不会吧？”岁其停下筷子，不敢相信地看着卡凯瓦：“老兄，你不会连吃饭都不会吧？三岁孩子都知道怎么吃饭。”
“我不需要吃饭。”卡凯瓦一本正经地说道：“我是天神，我只吃香火，只食供奉。”
尽管卡凯瓦嘴上这么说，可肚子却饿得“咕咕”响。看着桌上的饭菜，闻着饭菜的香味，不停地咽着口水。
“你就算以前是天神，但现在下凡了。在凡间是需要吃饭的，是要喝水睡觉的。是会打嗝放屁，拉屎撒尿的。”岁其这也算比较奇怪的劝吃饭方式了。
“天神不需要吃饭。”卡凯瓦虽然嘴里一直重复着这句话，可还是不停地咽着口水。
岁其一边扒拉着碗里的饭，一边继续劝卡凯瓦：“就算天神，也是吃供品的。那些鸡鸭鱼肉，水果糕点，还有做好的饭菜。”
“我们不会直接吃，只吃个先气。”卡凯瓦解释着，嘴角的口水已经顺着嘴角流下来了。
下一秒钟，卡凯瓦的手就伸向了饭碗。抓了一大把，放进嘴里，也不嚼，直接咽。
结果被卡住了，差点噎死了。岁其跟霍驹使劲砸着卡凯瓦的后背，才总算让他把吃的东西顺下去，也缓过气。
正当卡凯瓦伸手要再抓一把时，被三人连忙拦住了。
没办法，三个人又你一言我一语地，教他怎么拿筷子，怎么咀嚼，怎么慢慢咽。
“这货，感觉真的不食人间烟火。”看着终于会笨拙地用筷子吃饭的卡凯瓦，岁其忍不住吐槽道。
吃完饭后，岁其带卡凯瓦去睡觉。
霍驹一直睡在师父绍郢的房间里。师姐牧元走后，李金昌就一直住在她的房间里。只有岁其房间里，师兄岳哉原来睡过的床是空着的。岁其便让卡凯瓦先睡在岳哉的床上，跟自己共用一个房间。
“我是天神，我不睡觉。”被岁其强迫躺在岳哉床上的卡凯瓦，睁大眼睛，不服气地喊道。
结果，还不到一分钟，就已经睡得呼呼地了。
“你说，他会不会真的是正义神卡凯瓦？”见卡凯瓦睡了之后，霍驹忍不住问两人。
“应该不会吧！”李金昌有些不敢相信：“卡凯瓦可是天神，天神怎么可能沦落到这种地步呢！”
李金昌说得虽然有道理，但岁其真的有点担心，睡在岳哉床上的，就是正义神本神。他那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让岁其有一种越来越强烈的感觉。
试想，就算是精神不太正常的人，也至少知道吃饭睡觉。
聊了一会后，几人便去睡了。
夜里，岁其睡得正香呢，突然被卡凯瓦疯狂摇醒。
“怎么了？”睡得迷迷糊糊的岁其坐起身，费了半天劲才睁开眼睛。
“我的肚子。”卡凯瓦指着自己的肚子：“好像有东西，要钻出来。”
第一次体验到这种感觉的卡凯瓦，似乎被吓坏了。
还没醒完全的岁其，正想着卡凯瓦是不是吃坏肚子了，或者是别的病症。突然间，听到卡凯瓦放了一个很响的屁，他就清楚地知道卡凯瓦的“病症”在哪了。
岁其猛地翻身下床，踩着鞋子，抓了一把草纸，拉着卡凯瓦就往茅房跑。
这还不是最麻烦的，最让岁其头疼的，是怎么一点一点地教卡凯瓦撒尿拉屎。
尽管岁其详解很多遍，卡凯瓦就是不愿意脱衣服，更不愿意蹲在茅坑上。
岁其就无语了，让他去洗澡，这货直接脱光了站在太阳下。这会上厕所时，却死活不愿意解衣服。
最后没办法，岁其当着卡凯瓦的面，亲自示范了一遍。
就算已经这样了，脸也憋得通红，卡凯瓦就是不愿意蹲茅坑。
岁其被气急了，一把将卡凯瓦推进茅房。拉上门，将外面锁了。
“今天你不拉完，别想出来。”岁其气愤地站在外面喊道：“要么拉在裤子里，要么拉在茅坑里，你自己选择。”
岁其听到院门口处传来了低低的笑声。他走过去一看，原来是霍驹跟李金昌躲在门框里，偷偷地看热闹。
“你们这两个货，也太不讲道义了。”岁其抱怨道：“看着我快抓狂了，也不出来帮忙。”
“我看你做的挺好的。”李金昌笑着说道。
“就是，都亲自上去示范了。”霍驹开玩笑道：“以后谁家的小孩不会拉屎，可以请你去做师的。”
李金昌听了霍驹的话，笑得更欢了。
岁其伸手，将李金昌跟霍驹的头撞到一起，就当是“报复”了。听到“砰”地一声响，岁其才满意地笑了。
而卡凯瓦，愣是在茅房里待了整整五个小时，天都亮了，才终于像个正常人一样，上了一次茅房。
从茅房里出来的卡凯瓦，显得一脸轻松。
而岁其，却是黑着脸，连连打着哈欠。被卡凯瓦这货闹腾得，岁其一晚上都没有睡觉。
“我以正义之神的名义命令你们，帮我找回正义之剑。”卡凯瓦看着满脸困倦的岁其：“神界有难，你是否愿意为神界而战。”
“战你个头啊！”岁其困得实在不行了，扔给卡凯瓦一根木棍：“这是你的正义之剑，拿着自个玩会，我去睡觉了。”
卡凯瓦手里拿着木棍，一本正经地告诉岁其：“这不是正义之剑，这是木棍。正义之剑是用曜日鎏金打造的，夜月锻面，放在神火中上万年之久，才锻造而成。”
“是是是，你说是啥就是啥。”岁其实在太困了，根本无心争辩：“你要是困呢，就回去再睡会觉。你要是不困呢，就自个玩，别乱跑。”
岁其说完，刚要进院子，就碰到了出门的霍驹跟李金昌。
李金昌要去菜园里摘点青菜。霍驹则是在屋子里不见岁其跟卡凯瓦，专程跑出来看看。他们两人昨晚只在门外待了半个小时，见卡凯瓦还是不肯上厕所，便回去睡觉了。
“他昨晚坚持了多长时间？”霍驹看着拿起棍子，指着天空的卡凯瓦问岁其。
“五个小时。”岁其有些崩溃地伸着满掌：“待在茅房里整整五个小时，就是不肯拉个屎！”
霍驹听着，也只能笑。这卡凯瓦也是真的拗，能在茅房里忍耐五个小时，一般人谁能做到。
“你去睡觉吧，我看着他。”霍驹看得出来岁其很困了：“待会吃饭的时候，我喊你。”
岁其看了看手举着棍子的卡凯瓦，拍了拍霍驹的肩膀，进去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