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难时方知真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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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其骑马从骡马镇回来，将马拴回马厩后，又给两匹马添了草。
回到田莉芳的院子，一推开门，便看见霍驹坐在院子里，正把带来的药一种一种分放开，田莉芳在旁边帮忙。
“你不能留在这。”岁其一看到霍驹跟田莉芳坐在一块，心里便慌了。田莉芳虽然暂时还没显症状，但很有可能也被感染了。霍驹跟她坐在一块，很有可能也被感染。
岁其可以把自己豁出去，但不想把霍驹豁出去。
“你赶紧走吧。”岁其不想霍驹待在这里：“直接回山林里。如果出现症状了，就来泸象村。如果没症状，就暂时先在山林里待着。”
“我来了，就没打算走。”霍驹依旧不慌不忙地分着药草：“我要留下来帮你。”
“这次的瘟病比想象中的还要可怕，只要感染上，随时都可能死。”岁其见霍驹坐着不动，继续劝道：“不止泸象村，整个骡马镇都出现了瘟病。”
“所以，我更不能留下你一个人。”霍驹态度很坚决：“而且这么大一摊子，你一个人根本顾不过来的。”
岁其还想继续劝，没想到霍驹直接把话堵死了：“你也不用劝，你说什么我都不会走的。”
没办法，岁其只得依霍驹，走过去一起整理药草。
“对了，李金昌跟狗三一会就到，最多两三个小时。”霍驹说着，转头看着岁其：“我本来想让他们一块坐穹雕过来的。没想到，三个人一坐上穹雕，穹雕就来脾气了，直接把我们三个人都甩下去了。没办法，他们两个只能骑马过来。”
岁其把药草晒干后，一小把一小把捆起来的。霍驹也只懂把看起来一样的，放到一块。
“他们两个过来干啥？”岁其不想搭进来这么多人。
“他们一定要过来帮忙。”霍驹其实也劝过两人的：“我告诉过他们，这里有瘟病，会死人，他们还坚持要来。”
岁其真的挺感动的，但同时又挺害怕的。万一他们三个人中有人感染了，或者更严重些，因为瘟病死了，岁其真没法面对自己。
而且再过几天，狗三就要去鹰枭城成亲了。万一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点岔子，也没法跟鹰枭城的城主交待啊！
霍驹看来是留定了，岁其只能提前等在村口，劝那两人离开了。
在这期间，岁其要先去检查每个人的身体，有没有出现新的症状，是否发烧，有没有拉稀，或者身体哪个部位痛的。
岁其毕竟不是正规医师，没有受过专门的训练。所以，他把能想到的，觉得该问的，都会对每个人问一遍。
所有的人都问完之后，岁其便开始配药。而田莉芳，开始给每个人做早饭。当然，所有的配药，全部都依赖于《怪医牯珞珞》一书。
牯珞珞是岁其心中最伟大的医师，没有之一。他希望这次，牯珞珞也能帮到自己，帮到骡马镇的人。
配好药后，田莉芳的早饭也已经做好了。
岁其先把早饭端给病人。他特意跟霍驹强调，可以留下来帮忙，但病人的房间绝对不能去，不能接触病人，或者跟病人站得太近。
霍驹满口答应，可等岁其端了一盘饭回来后，霍驹已经端着另一盘，进了旁边的房间。
“你这货，气死我了。”岁其看着霍驹，真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都说了，我是来帮忙的，又不是站在院子里看的。”霍驹辩解道。
没办法，霍驹这下是真的完全参与进来了。
田莉芳洗了锅后，便在大锅中开始熬药。
岁其跟霍驹则去村子里，一家一家敲门。询问各家新出现症状的人，把他们集中到田莉芳的院子里。
这一趟下来，又多了三十七个出现症状的人。其中，还包括老村长跟他的孙子，孙媳在内。
真的得了瘟病后，老村长变得很积极，很快便找了几家空着的院子，把所有的病人都安置了进去。
这些空着的院子，都是因为全家都得了瘟病。
还有三个男子，自愿帮忙。其中有一个，就是揍了岁其，又被岁其弄晕了的那个。
“你为什么要带头揍我？”岁其真的很不能理解，无缘无故被打了一顿：“就因为我是医师。”
“也可以这么说。”男子此时看着岁其，显得有些不好意思：“村子里瘟病刚开始，已经开始死人的时候，来了一个人，自称是医师，能治好瘟病。因为怕自家人也被传染，我们信了他，结果，他骗了我们所有人的钱，然后连夜跑路了。”
这就解释得通了。难怪村子里人一听到医师两个字，就要动手打人。敢情他们以为岁其也是个骗子，想用同样的办法骗他们的钱。
“那现在为啥要帮我呢？”岁其一边把剩下的药草分类包装起来，一边问：“我还是个医师，你不怕被骗钱了？”
这么大块头的男子，竟然不好意思地挠着头：你跟他不一样，我看得出来你是真的想帮我们。他一张口就先要钱，你弄了这么多药，一分钱也没收，免费给大家喝。他是个骗子，你是个真正的医师。”
真正的医师？岁其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配得上医师这两个字，对于这场瘟病，他心里是真的没底。
“你要不打我一顿，还回去吧，我不还手的。”大块头男子说得满脸诚恳。
岁其被他逗乐了：“你叫什么？”
“陆壮壮。”男子大声回答道。
这名字，倒是真的跟他挺般配的。
“行，陆哥，我记着了，等这瘟病结束了，我会打回去的。”岁其开玩笑道。
“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陆壮壮说着，指着跟他一块来帮忙的两个男子：“我们三个什么都愿意干。”
岁其看着三个人：“你们中有没有人接触过病人？”
“都有。”陆壮壮看着岁其：“我妹妹，我母亲，父亲都得了。他们两个人，家里也有得了的。”
“那好。”岁其看着田莉芳把药熬好了，已经在往碗里盛了：“你们帮忙端碗，一人一小碗，小孩量少点，要确保每个人都喝到。”
岁其刚一说完，三个人便小跑着进了厨房。
“不错嘛，有那个气派劲。”
岁其一听熟悉的声音，抬头一看，便见狗三已经走进院门里了，李金昌紧跟在后面。
岁其一拍脑门，竟然把他们两人忘了。他原本是要去村口，把两人拦下来，让他们返回去的。结果一忙乱，就忘了这茬了。
趁着两人还进院不深，岁其连忙劝两人回去。反正就是这里瘟病很严重，会死人之类的。对霍驹说过的那套说辞，又对狗三跟李金昌说了一遍。
没想到，这两个人跟霍驹一样，也是油盐不进，说什么都没用。
“狗哥，你最近不是很忙吗？忙得连面都见不着。”岁其还想再劝劝狗三。
“忙得是生意，再重要，也比不过人命。”狗三的话，倒让岁其显得格局小了：“你狗哥我贪财，但也没到那个地步。”
“那去鹰枭城成婚的事呢？”岁其担心误了婚期：“这瘟病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没想到，狗三丝毫不在意：“我什么时候去了，什么时候就是婚期。你狗哥我就算跟城主成婚，那也是她依着我。”
岁其看着狗三，忍不住笑了。等成婚后，看城主会怎么折磨他。这会大话说得有多响，嫁过去后就有多怂。
“你小子，笑什么呢！”狗三一看岁其那贱兮兮的笑，就知道这小子又在心里嘲笑自己呢。
“没什么，没什么。”岁其低头继续分拣药。
狗三过来帮忙。他虽然不懂医治，但药草他基本都认识。在杂货市场那么多年，卖了好多药材。
“我们要做什么？”狗三看着岁其在分拣药草，面前地上的粗麻布上，摆着满满的药材。
岁其指着一份已经分好的药材：“照着这个药品种类跟剂量，总共要七份。”
“要这么多干啥？”狗三给自己搬过来一个小板凳。
“骡马镇有七个村子，加上镇子，一共八个地方。除过已经服过药的泸象村，还有七个地方。”
“懂了。”狗三坐下来，专心分拣药草。
李金昌当然是去厨房帮忙了，他跟田莉芳一起准备中午的午饭。
“我还能做什么？”忙完的霍驹，看着还在忙的岁其跟狗三两人。他想帮忙，但药材的事情他真的不擅长。
岁其想了想：“要不你去院子后面的马厩里，给马再添些草。一会我跟狗哥把药分完了，要带你去一趟镇上。”
“行，没问题。”霍驹很痛快地答应了。
“你带霍驹去镇上做什么？为什么一定要带他。”狗三似乎也想去镇上。
“我要去镇上见见镇长，请他帮些忙。”岁其说着，抬头看向霍驹：“但是，我怕他不配合，所以我要借用一下霍家公子的身份，来震震镇长。”
在圣门城里，除了城主可拉迩跟护城师所门之外，就数五勋勇士霍根的官职最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