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永夜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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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神跟审判天神比尔索斯一直被关在永夜牢里。永夜牢的汩气在一点一点侵耗着他们体内的神力。
被关的这些时日里，雷神跟比尔索斯把能说得话都说完了。实在不知道说什么时，两个神就面对面坐着，大眼瞪着彼此发呆。
雷神跟审判天神，一个是业神，一个是普神。要不是都被关在这里，他们几乎不会有交集，更不可能聊这么多。
两神也不知道要被关多久。只要命运神格里雷格不回神界，只要神界的斗争不结束，而他们两个又不选择任何一边，就只能被一直关着。
永夜牢外面突然传来了响声，这是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有动静了。
“你猜是谁？”比尔索斯问雷神。
“瘟神。”雷神想都没想就回答道。他知道，瘟神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我倒希望是卡凯瓦，他比瘟神要好说话些。”比尔索斯说着，往永夜牢入口方向看去。
一个瘦瘦巴巴的干瘪老头，从入口处进来。雷神得意地看向比尔索斯，因为进来的正是瘟神。
“我真不喜欢这个老头。”比尔索斯明明看见瘟神走进来了，还故意很大声地说道。
瘟神当然听见了，但他依旧一副笑嘻嘻的样子，对审判天神说的话根本无所谓。
“瘟神特意跑到这永夜牢里，不是为了找我们叙旧吧？”比尔索斯看着走到跟前的瘟神。
瘟神笑呵呵地回答道：“也可以这么说。这么久没在神界看到两位老友，甚是挂念，便顺道来看看。”
“顺道？”审判天神的眼睛里可是揉不进去沙子的：“这瘟神顺的是哪里的道，能顺到这永夜牢里来。”
瘟神听此，只能尴尬地笑笑。
雷神只是阴沉着脸坐着，一言不发。
“两位天神在永夜牢的这些时日里，可有何悟解啊？”瘟神的脸上永远挂着让人很不爽的假笑：“这永夜牢，可不是我们天神的长待之所。我听说，有一位上神曾在永夜牢里待了近万年，出来的时候神力尽失。别说继续做上神了，连个神使都做不了。”
“瘟神倒是挺会讲故事啊！不过，如果瘟神此次前来，是想劝说我们归顺灾难神尼尔古斯的，那我劝你还是省了这口舌。”比尔索斯很直截了当地说道：“我在这里没烦恼，睡得好，无比清闲自在。”
瘟神自是了解审判天神比尔索斯的脾气的，也不再过多劝说。而且最主要的是，他此次前来的主要目的是雷神，比尔索斯加不加入，都没多大影响。
“那雷神呢？”瘟神看向雷神：“我知道雷神是识时务者，一定会有不一样的悟解。”
雷神冷冷一笑：“那瘟神恐怕要失望了！我雷神的倔脾气，神界也是知道的。我跟审判天神一样，也觉得永夜牢挺好的，暂时没有想离开的打算。”
瘟神似乎对雷神不甘心，继续劝说道：“灾难神尼尔古斯一直很看好雷神。在所有的神众里，他最渴望的，最期盼的，就是雷神的加入。就连我瘟神，跟了灾难天神这么久，也没得到过这样的肯定。”
一旁的审判天神比尔索斯听不下去了，无情地拆穿了瘟神的话。
“灾难神尼尔古斯想要统管神界，又怕命运神格里雷格突然回来。”比尔索斯直盯着瘟神的眼睛说道：“将雷神拉拢到自己门下，无非是因为雷神跟命运神关系最为亲近。有雷神在，就能时时掌握命运神的动向。”
比尔索斯的一句话，一下子点醒了雷神。不愧是审判天神，心中自是有一杆天称的。
审判天神说得再直白不过了，瘟神也不装了。
“两位天神待在这永夜牢里，消息闭塞，对神界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瘟神又换了个套路，继续对两位天神攻心道：“想必心中也是十分焦急难耐的。”
雷神背靠着牢中岩壁，冷冷地说道：“神界谁争谁斗，谁胜谁败，谁生谁亡，我们也统统不在乎。若真是有在乎的，能宁愿待在永夜牢，也不为其而拼吗？”
审判天神比尔索斯很认同地点点头：“要是瘟神是来汇报神界近况的，那也可以省了这口舌了。”
瘟神知道他们两个是在嘴硬，其实心里很在意神界的近况。身为神界一员，如何能不在乎呢！
“那我想，卡凯瓦败了的消息，对两位来说也根本不重要了。”
“卡凯瓦败了？”听到瘟神的话，雷神脱口而出问道。
听到正义之神卡凯瓦败了的消息，雷神跟审判天神都十分震惊。
“卡凯瓦不仅败了，而且败得十分狼狈。”瘟神知道他们两个的不在乎是装出来的：“被打得散尽了全部的神力，在爱神诺拉琼娜的帮助下，逃到凡间去了。”
正义天神有正义之剑，虽只是普神，但战力在神界诸上神中，也是远远在前的。就算是灾难神尼尔古斯亲自跟卡凯瓦打，也最多能打个平手。
这也是为什么卡凯瓦一个普神，能形成跟上神尼尔古斯相抗衡的势力。同时，也是正义神卡凯瓦敢公开叫板灾难神的原因。
要把正义之神卡凯瓦打到神力全失，绝非易事。
“尼尔古斯的战队中，要把正义神卡凯瓦打到神力全失的，就只有一个。”雷神所想的那位神，也是他最害怕的。
“战神努比罗。”审判天神比尔索斯跟雷神想到一块去了。
能把拥有正义之剑的卡凯瓦打到神力全失的，就只有战神努比罗了。
而瘟神的反应，也证实了他们的猜想。
“神界已经没有能与灾难神抗衡的力量了，我劝二位还是考虑清楚一点。”瘟神说话时，瘦瘪的脸上挂着笑，眼睛里却像藏着剑：“灾难神仁慈，念在大家同界为神的份上，不想做得太绝！奉戒二位天神，别耗尽了灾难神的耐心，到时候落得跟卡凯瓦一样的下场。”
“卡凯瓦会回来的。”雷神眼如冷电看着瘟神：“卡凯瓦一定会回来的，人间不能没有正义，神界也不能。”
瘟神缓缓地摇着头：“卡凯瓦会永远消失的，神也会灭亡。”
“不，不会。只要人们对神有信仰，只要有人对卡凯瓦祈祷，有人相信正义之神的存在，卡凯瓦就不会消失。”审判天神比尔索斯跟雷神有一样的看法：“哪怕只是一个人，只要相信正义之神，灾难神尼尔古斯就没办法让卡凯瓦彻底消失。”
瘟神躬下身，几乎将脸贴到了比尔索斯的脸上：“若人们向正义之神祈祷，正义之神从来都不显应。你觉得人还能相信他多少年？一年？两年？十年？二十年？”
瘟神说得没错，若长时间的祈祷得不到回应，慢慢的也就不再相信了。天神一旦没有信众，被所有人遗忘，也就会永远消失。
雷神跟审判天神待在永夜牢里，也没法回应人们的祈祷。若时间久了，人们对他们的信仰也就越来越淡了。
瘟神说完，便转身离开了。留下永夜牢里的雷神跟审判天神比尔索斯，面面相觑。
正义神卡凯瓦跟灾难神尼尔古斯相互对抗时，情况虽然糟糕，但也能相互牵制，任何一方都不会太过火。这也是一开始，雷神没有加入的原因。
一旦灾难神独揽神界，神界到底会变成什么样，雷神不知道，审判天神也不知道。
“我们还要继续在这里待着吗？”审判天神比尔索斯问雷神。
雷神也不知道。当初要是他选择加入卡凯瓦战队，情况或许不会这么糟。有神界称为第二战神的雷神在，至少正义之神卡凯瓦不会神力尽失。
“我们两个若是联手，从这永夜牢里逃出去的几率有多大？”雷神问审判天神。
“几乎是不可能的。”审判天神都不用想：“我们在这永夜牢里，一点神力都使不出来。而门口看守的那两只神天兽，吸食了不知道多少天神的神力，包括你我的部分在内。”
雷神不是没想到这些，只是他不能一直待在这永夜牢里来逃避神界的一切。可是呢，又没有别的办法。
“人间有许多祈祷的声音，在我耳边没有断过。”雷神低头看着地面，有些无奈地说道。
“近来愈发多了，密密麻麻的。”审判天神也很无奈：“只是我们在这里，根本无法回应这些祈祷。”
雷神很想知道，命运神格里雷格如今到底在哪！他为什么会突然消失不见，又到底发生了什么。
命运神格里雷格的消失，是否与十七年前狼婆婆口中叼着的那个婴儿有关。那孩子叫岁其，如今生活在圣门城。
雷神想着这一切，想着命运神格里雷格若是在，神界不会是如今这种局面。
瘟神从永夜牢出来后，没有回神界，而是直接去了人界。灾难神尼尔古斯有布施任务，要瘟神去人间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