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平乱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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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息叛乱后,岁其几人又在寒鸦国待了五天。岁其本想第二天就走的,雪桠非要他们留下来,等自己登位大典之后再走。
岁其怕中间再出什么乱子,尤其怕那个少年再出现,所以,便选择留下来了。毕竟留在王城里,有好吃好喝供着,也算不错。
叛军总统帅以及四个营帅,都被雪桠打入死牢。在雪桠想好要任命谁为总统帅之前,暂时由她自己执掌。四个营帅的位置,由副统帅暂时代理。
临源城跟风暴城的军队都返回了原城地。雪桠承诺过,免去临源城,风暴城,跟鹰枭城三年的进贡。
只有鹰枭城的军队还没有离开。鹰枭城的城主得不到狗三,不愿意离开。
“狗哥,要不你就从了吧。”在寒鸦国王城,雪桠为几人安排得寝院里,岁其拿起一个冻梨,捏了捏:“你这样,搞得大家都很尴尬。”
狗三都有些急眼了:“咋尴尬了,你尴尬啥了。”
岁其看着狗三急眼的样子,嘿嘿笑着:“人家毕竟是女子。一天跑三遍,就为了得到你。要我看,诚意满满的。”
“而且聘礼也给得很丰厚。”霍驹适时地添一把火,似乎不把狗三点爆了不甘心:“不光给了财物,牛马,土地,还将木塔码头当做聘礼,送给了狗哥”
岁其惊讶极了:“木塔码头,这可是重礼啊。”
不是夸张,岁其是真的惊讶。要知道,鹰枭城高山险峰为主,水路很少。木塔码头可是鹰枭城的三大码头之一,与其它国家及分城的很多交易,都是在木塔码头进行的。
就算如此,狗三还是不同意。
“你们两个小屁孩懂个屁,找老婆要找温润如水的。”狗三瞪着岁其跟霍驹:“娶个母老虎,一天跟吃人一样。那疯婆娘,你们若觉得好,你们娶她便是了。”
岁其似乎觉得狗三的火还不够大:“狗哥,你是嫁,不是娶。再说,人家只对你死心塌地。我跟霍驹就算想,人家也不肯啊。”
“就是就是。”霍驹在一旁附和道。
狗三懒得搭理这两人了,自顾自地吃着冻梨。
岁其拿了一个,还在手里捏着。岁其从未吃过冻梨,看着手中发黑,软塌塌的,还在流水的梨,不知道是不是坏了。
“狗哥,这梨好吃吗?”岁其看着已经吃了三个冻梨的狗三。
“不好吃,一点都不好吃。”狗三说着,又拿起了一个。
看狗三吃了那么多,岁其也咬了一口。冰爽,甘甜,有点沙,真的挺好吃的。
就在这时,鹰枭城的城主又找上门了。
其实,这城主年龄也不大,才二十八岁,比狗三还要小上几岁呢。十七岁嫁给当时已经五十一岁的鹰枭城老城主。三年后,老城主意外死亡,她二十岁时便做了城主。
长得是真的很不错,虽算不得倾国倾城,但也是妥妥的美人。眉眼之间,跟雪桠有几分相似。
要知道,当年鹰枭城的城主,可是一眼就相中了她。若没几分姿色,老城主怎么能沦陷呢。
如今,当了近十年的城主,让她身上又多了一份霸气。也让她,更显魅力。
狗三一看到她,就想找个地方钻进去。
“我知道你不愿意,我也不强迫了。”
这鹰枭城的城主今天说话,语气突然变得很柔和。要知道前几天,她不是拍桌子就是爆粗口威胁,甚至连刀都抽出来了。
“我明天就带着军队,回鹰枭城了。你能不能陪我在王宫里转一圈,就说说话。”
堂堂一个城主,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狗三当然不能再推脱了。于是,便跟着出去了。
“这下估计要成了。”狗三一出去后,霍驹就笑着说道。
“你怎么知道要成了?”岁其好奇地问道。
“是王后教的,说只要说个软话,狗三说不定就能同意了。”霍驹最喜欢坐在火炉跟前了。
“王后说得话,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岁其发现霍驹这小子,啥时候喜欢偷听了。
“是雪鹰斑点告诉我的。”霍驹说着,往炉子里添了些碳。
就在这时,有兵卫进来传消息,说岁其拜托公主找的人,已经找到了。
说着,便把人带了进来。
“你就是刘代傅?”岁其看着面前胖乎乎的,一脸老实相的男子:“王宫外街道上袄子店铺老板的儿子?”
“正是小的。”刘代傅说话时,也是一副怯懦懦的样子。
反正也闲来无事,岁其便同霍驹一块,带着刘代傅,去王宫外的袄子店。
自从叛军被平,雪桠掌管着寒鸦国的一切后,街上大大小小的店铺,都重新开门做生意了。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络绎不绝,一下子热闹了起来。
街道边上,竟然还有卖糖人的小摊。岁其不想吃,但还是买了三个,一人一个。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卖糖人的,总能想起所天辰。
走到卖袄子的店铺时,门开着。店老板正敲着算盘,计算着要怎么把这家店再重新经营下去。
“爹。”刘代傅一进门,便带着哭腔喊道。
抬头一眼便看到了儿子,刘老板激动地站起来,朝儿子扑了过去。连身后的椅子都带倒了。
看着父子俩抱头痛哭的样子,岁其也是很替他们高兴。
刘老板非要跪下来,感谢岁其替他找回了儿子。岁其跟霍驹两人连忙拉着,才拦了下来。
这要是真跪下去了,岁其可真受不起。
“我真不知道要怎么感谢你们。”刘老板哭着说:“儿子就是我的命啊!”
岁其连忙安抚,刘老板才没那么激动了。
“情况咋样?店还能撑起来吗?”岁其看着空荡荡的货架询问道。
刘老板无奈地摇摇头:“所有的货都被他们拿空了。家里的积蓄,也所剩无几了。”
岁其掏出一袋钱,里面有二十个金鸦币。这是替库亚穆治病时,从库亚穆赏赐的钱里抓的。
大概算了一下,几天下来,他一共抓了五十多个金鸦币。除去付给可穆罕的十个,以及刚才送给刘老板的二十个,岁其总共能落二十几个。
来寒鸦国一趟,能落二十几个金鸦币,也挺不错的。
“不能不能,你帮了我太多了。”刘老板连忙推回给岁其:“你不仅帮我找到了儿子。这些天里,要是没有你的帮助,我可能早就饿死,冻死,病死了。”
“这钱不是我给的,是公主给的。你店里遭受了损失,公主补偿你的。”岁其想让老板收下钱,才故意这么说的:“还有,那几个作恶的巡卫,也被抓进了牢里。”
关于那几个巡卫,岁其说得确实是真的。他们几个已经在牢里,等着接受审判了。
听岁其这么说,刘老板终于肯收下钱了。他双手捧着钱,激动得都快哭出来了。
有了这些钱,他的店铺就能慢慢运作下去了。
从袄子店出来,岁其跟霍驹在街道上瞎逛。碰到了一间卖阴葬品的店铺,门口摆着两口棺材,几个花圈。
岁其先走了进去,霍驹跟在后面。他想买些纸钱,也给可穆罕烧些。岁其不知道身为鬼吏的他,还需不需要阴币。
叛乱结束后,岁其总共拜托雪桠两件事。一件,便是替他找到袄子店老板的儿子。岁其知道,因为叛乱之事,寒鸦国受苦受难的人很多,像刘老板这样的也不是一两个。其它没碰到的,岁其也没法管。但是碰到的,他不管,心里总觉得过意不去。
还有一件事,便是安葬库亚穆。岁其知道,雪桠肯定很恨库亚穆。但是,杀人真的不是他的本意。更何况,他在人间有一千多件善事,可见他是一个好人。岁其请求雪桠,给他找个地方好好安葬了。
雪桠也答应了,毕竟也是他同父异母的哥哥。
不过,因为杀了先王,库亚穆是不能进王陵的。雪桠在城外另寻了一处地方,风景还不错,很幽静。虽然是趁夜安葬的,但也算给了库亚穆足够的尊严。
岁其拎了一大包纸钱,霍驹提了一瓶祭酒。出来的路上,路过熟肉店,又买了一个烧鸡,一点熟牛肉。
“你为什么对库亚穆这么上心?”霍驹有些不能理解:“库亚穆杀了那么多人,太过罪恶了。就算他童年不幸,但也不能给他的杀戮脱罪。”
岁其这才想起来,关于库亚穆的有些事,他还没跟霍驹讲过呢。
走在路上,岁其把送库亚穆的魂魄去奈何桥的事,一五一十地跟霍驹说了。霍驹这才明白了岁其的心思,也知道了他的用意。
“这么说,库亚穆一直以来,都是一个很好的人。这些年里,他做了很多善事。”霍驹一手提着酒,一手提着肉:“要不是那少年在库亚穆身上施了法,库亚穆也不会杀人。相反,还是个大善人。”
岁其点点头:“就是不知道,孟婆把库亚穆打发到哪个十字路口做鬼吏去了。”
来到库亚穆墓前,岁其跟霍驹把买来的纸钱,烧了一半,撒了一半。
“希望你能用得着吧!”岁其边撒边喊。
带来的一瓶祭酒,全部倒在坟头了。带来的熟牛肉跟烧鸡,岁其撕了些,放在坟头的土砖上。
剩下的熟牛肉跟烧鸡,岁其跟霍驹坐在坟头,分着吃了。虽然天气寒冷,冻得手疼脸疼,但烧鸡是真的香。
吃得一干二净,岁其跟霍驹抹干净嘴,起身回家。回去连晚饭都不用吃了,又替寒鸦国省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