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少年再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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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其骑着马,直接到了王城城门跟前。只是这次不同,城门的守卫不仅没有为难岁其,还十分恭敬地主动迎了上去。
“需不需要我派人给您牵马。”领头的守卫点头哈腰的,态度好的有点过了。
“不用,我自己骑马去。”岁其只是冷冷地说了一句。
城门立马打开,岁其骑着辛识,径直往王宫走去。
来到库亚穆的寝宫,侍从也是连忙给岁其开门。
“医师,你终于来了,医师。”一看到岁其,库亚穆像见到了亲娘一般,满眼泪水地喊着:“快给我用药,医师,快给本王用药。”
岁其看着库亚穆的状态,比昨天好了许多。至少肚子肉眼可见的小了,黑眼圈也没有那么重了。
不过,整个人还是瘦脱相了。眼神有些涣散,眼里都是血丝。
岁其先是假模假样地查看了一番,接着询问库亚穆有没有排出东西。
“有,有。”库亚穆激动地说道:“我拉出来了好多虫子,很恶心的虫子。”
“有四五天,虫子就能排干净。”岁其说着,又询问道:“有没有吃东西?”
一旁的侍从听后回答道:“只吃了一点点肉。”
“熬些肉骨汤,每隔一个时辰,喝一小碗。”岁其叮嘱道。
“好。”侍从躬身答道。
“快去熬啊!你这蠢货,还站着做什么?”
库亚穆伸出脚,想要踢侍从一脚,没踢到。侍从退着走了出去。
“要给被你杀死的人敬香点烛烧纸钱的事,做了没?”岁其继续问道。
“做了做了。”库亚穆连忙说道:“全照医师的吩咐做的。而且我已经下令,在全城禁止杀生了。”
这库亚穆,是真的怕死。为了能活下去,啥事都愿意做。
“医师,赶紧给我治吧。”库亚穆催促道:“接下来是不是要取血了?”
库亚穆说着,伸出双手。
岁其看着库亚穆的额头,双手上,昨天被自己割破的伤口。又想起库亚穆从小的经历,终究还是不忍心再继续折磨他了。
“今天不用取血,只吃药就可以了。”
岁其说着,取了一个茶杯,倒入药粉。又往里面加了热水,摇匀。今天的药粉,量比昨天多了一点。
不用取血,库亚穆很高兴。他最怕疼了,也最怕自己身上的伤口。
寒鸦国天气寒冷,库亚穆手脚割破了,也没人管。很多时候,伤口冻得流脓了,一碰就疼。没人给上药,库亚穆就蹲在地上,不停地用嘴吹着伤口。嘴里的热气吹在流脓的伤口上,伤口会舒服很多。
库亚穆接过岁其递来的药,也不管烫不烫,一口便喝了。
岁其也没再多问,没再多说什么。只说明天会继续过来,让库亚穆按时喝肉骨汤。
“来人,给医师赏赐。”库亚穆喊着。
不一会,就有下人抱来满满一箱子金鸦币。
“这些都是赏赐给医师的。”库亚穆指着装满钱的箱子:“只要医师能每天来,本王每天赏医师一箱子金鸦币。如果能治好本王的病,医师要什么,本王便给什么。钱,美女,房院,甚至给医师一座城都可以。”
听着这条件,岁其咋能不动心呢。要是塞兰国的国王告诉岁其,能给他一座城,他想都不想就答应了。
“我只拿我的诊疗费。”岁其说着,从箱子里抓了一把金鸦币:“多余的,非我该得,我也不要。”
“真的是好医师。”库亚穆赞叹道:“医术精湛,又不贪财。若医师愿意,我愿聘请你为本王的专属医师。”
岁其听着这话,多少觉得有点讽刺。要知道库亚穆身上的病,全是因为岁其下的药。
“多谢殿下的美意。”岁其才不要在寒鸦国当医师呢:“不过,在下只是一个野医,不习惯王宫的生活。”
库亚穆也不强求。在这个节骨眼上,只要能治好自己的病,库亚穆会顺着岁其的一切。
从王宫出来,岁其骑着马,去了可穆罕的杂货铺。
刚一敲门,可穆罕便打开了后门。
“我就说岁其快来了。”屋里的狗三喊道。
一进屋子,一股暖气扑面而来。岁其在炉子上烤了烤火,又喝了一杯热茶,身体立马暖和了起来。
可穆罕跟狗三正在炉子里烤地瓜,炉子旁边一堆黑乎乎的地瓜皮。
可穆罕挑了一个最软的,递给岁其:“可能中心处有点硬,边上都烤软了。”
岁其剥开焦黑的皮,咬了一口。有点烫,软糯的地瓜,又热又甜。岁其从来没有觉得,烤地瓜能这么好吃。
圣门城也有沿街卖烤地瓜的,但岁其从来都没有买过。比起烤地瓜,他宁可吃个鸡腿。
岁其连着吃了两个烤地瓜,又喝了一碗烧开的鲜牛奶。
“哪里来的鲜牛奶?”岁其伸手抹了抹嘴角残留的牛奶。
库亚穆转头看了狗三一眼,两人相视一笑:“只要有门道,啥东西都能搞到。”
岁其看着摆弄炉子里地瓜的可穆罕,这十年里,估计他的势力像蚂蚁筑巢一样,已经渗透到了寒鸦国的王城内外。
“还吃不吃了?”可穆罕用火钳子从炉子里夹出一个地瓜,看着岁其问道:“这个应该也烤好了。”
岁其摇摇头,打了一个饱嗝:“一口都吃不下了。”
可穆罕又转头看向狗三:“你还吃不吃?”
“不吃了。”狗三笑着开玩笑道:“一口肉都不给吃,尽给人喂地瓜。”
可穆罕听着,痴痴地笑着。
走的时候,岁其从可穆罕那里拿了些吃的东西,还有一点石碳。把从库亚穆那里拿来的金鸦币,给了可穆罕。
虽然可穆罕一直拒绝,不收岁其的钱,但岁其还是强行放下了。昨天拿了那么多东西,也是一分钱都没给。岁其脸皮厚,但也有极限的,一直白吃白拿,也不好意思。
岁其把从可穆罕那里拿到的吃食跟石碳,拿到了卖袄子的店铺。
一进去,里面冷得跟冰窖一样。岁其看了一下,炉子里的火是灭的。店老板坐在床上,用厚棉被把自己紧紧包裹了起来。
岁其一看,感冒了,还发着高烧。
本来想放下东西就走的,这下又走不了了。岁其不能放着发高烧的老板不管,一直烧下去,会死人的。
岁其在炉子里生了火,烧了热水。又切了肉片,用筷子甩了些面疙瘩。
起锅烧油,油热后放入肉片,撒盐。大火翻炒后,倒入水。水开后,下入面疙瘩,烧开后,又下了一点切好的白菜。做好后,岁其端给老板。
老板双手捧着饭碗,低头想喝一口汤。碗还没递到嘴边,人却先哭了出来。哽咽着,身体颤抖着,连碗都有些端不稳。
他从昨天开始,就断了吃的,也断了炭火。躲在屋子里,又不敢出去买,只能披着被子,缩在床上瑟瑟发抖。
一天没吃东西,夜晚的时候还发了高烧。他以为自己这次死定了,再也见不到儿子了。
岁其安抚好店老板的情绪,看着他吃完饭。又调了药,看着他喝下。
“我明天来城里时,再来看你。”岁其放下两包药粉:“晚上吃完饭,用热水冲开,把药喝了。明天早晨起来,再做点吃的,吃完再喝一包药。”
老板不停地说着感谢的话,看得岁其心里也是酸涩。王权争斗,苦的从来都是百姓。
岁其从店铺老板那里出来后,骑上马,径直回到城外的院子。
霍驹还没有回来,雪桠又做好了饭菜。岁其已经吃饱了,看着雪桠做的饭菜,就更没胃口了。
“这些饭菜放着我吃。”岁其把雪桠炒的白菜跟肉片合倒在一个碗里:“我给你重新做些。一会霍驹回来,也要吃。”
雪桠知道自己做的饭菜难吃,只能尴尬地冲金皮蟒笑笑。
“那个很神秘的十岁少年,今天来这个院子了。”
雪桠只一句话,厨房里的岁其举着两手的面,跑了出来。
“什么?”岁其惊讶地喊着:“他来做什么?说了什么,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其实,雪桠也被那少年整懵了。她也不知道,那少年的目的是什么。
“他走进院子,对着我笑了笑,我瞬间感觉全身发麻。”雪桠回忆起今天见到少年的场景,还是觉得有点心有余悸。
“他只对我说了一句话:我知道你在这。然后,他就转身离开,走出院门了。”雪桠说道。
我知道你在这!
岁其重复着少年的这句话,他知道雪桠躲在这个院子里。他究竟想要干什么,他的目的是什么?
如果少年一心想要帮助库亚穆,夺得寒鸦国王位的话,只需要带兵抓走雪桠即可。可他并没有这么做,而是只告诉雪桠,自己了解她的行踪。
这少年从来都没有想要帮库亚穆,库亚穆只不过是他手里的一颗棋子。可岁其想不明白的是,他布下这颗棋子,是为了什么。
“你呢?”岁其看着金皮蟒:“他进来的时候,你在院子里吗?”
“我在院子里。”金皮蟒抬头看着岁其:“但是我没有看到。只有雪桠看到了他,我什么都没看到。”
少年到底是什么人,会不会是四象堡的象师?这院子里布满了巫师法阵,他却能找到这里来。从院子里进来,又出去,还跟雪桠说了话。金皮蟒不仅没看到,更是没有丝毫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