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奸诈店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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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其听着店老板的讲述,心里也是气愤不已。
“近段时间,你要不要去别的地方躲躲。”岁其觉得这店老板人也挺不错的:“寒鸦国近来不太平,我怕那些巡卫再找你麻烦。”
“没有别的地方可去了。”老板面目痛苦地摇着头:“我是卖了祖宅,才带着妻儿盘下这家袄子店的。这家店是我全部的家产了。本以为有了这家店,能带着妻儿过上好日子,没想到,唉!”
岁其很同情店老板。但在叛军控城,国内动荡不安的时候,袄子店老板这样的遭遇,绝非个例。街道上这些紧闭的店门,估计也都有过同样的遭遇。
稍稍坐了一会后,岁其起身要走:“你知道这条街上,哪里有钱庄吗?我想换些钱币。”
店老板摇摇头:“钱庄老板早就带着钱跟家眷逃到别国去了。”
“那你知道还有哪里可以兑换钱币吗?”岁其必须兑换到寒鸦国的货币,才能买东西。
“顺着街道往西,到路口左拐,大概三百米后,有一个小钱铺。你绕到铺子后面敲门,老板会给你开门。”店老板说得很详细:“不过,这个时候兑换,你会吃亏的。原来一个金狮币,能换一个半金鸦币。现在三个金狮币,才能换一个金鸦币。而且货物涨价太厉害了,数十倍得涨。一个金鸦币,现在都买不了啥东西。”
国不安稳时,货物涨价很正常。毕竟拿钱买不到粮时,再多的钱都是无用。
不过,让岁其感到吃惊的是,老板怎么知道岁其是要将金狮币换成金鸦币:“老板,你知道我是塞兰国的?”
“知道,从你进店后,开口说第一句话时,我就知道。”老板笑着说道:“做生意十多年了,各国的人都见过不少,一眼就能看出来。而且你们塞兰国的人,都是文质彬彬的。”
老板说岁其文质彬彬的,说得岁其很开心。临走时,岁其问了老板:“你儿子叫什么名字?多大?有没有啥特别,容易辨认的地方?”
岁其想着,跟老板相识,也算缘分一场。若日后有机会,他想帮店老板找回儿子。当然,前提得是他儿子还活着。
毕竟,雪桠可是寒鸦国的公主。若能夺回政权,那在自己国家的兵营里找一个人,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我儿子叫刘代傅,二十一岁,走路时,右腿稍微有点瘸。”老板的眼神里闪烁出了希望。他看到岁其一瞬间,就将那么多的巡卫放倒了。他就知道,岁其不是一般人。
店老板将门拉开一条缝,往外瞅了瞅。确定店门前没人后,又把门开得大了些,将整个头都伸了出去。直到确定街道上没有巡卫,才开门让岁其走。
岁其照着老板所说,找到了那个小钱铺。钱铺的大门,窗户,都被木板封住了。招牌都掉在地上,摔断成了两截。
从正门看,这个钱铺应该倒闭关门很久了。谁能想到,老板会在后门偷偷营业呢!
岁其看着这一切,不得不感慨,这精明的老板,真的太会伪装了。
四下看了看,确定没人后,岁其绕到了钱铺后面。仔细找后才发现,一块木板下面有一个只能蹲着进去的小门。
岁其敲了敲,里面没人应声。又敲了敲,还是没人。他想着,这老板会不会也跑路了。
“老板,我想兑换些钱。”岁其蹲下身,贴着小门喊道。
“你是哪里来的?”里面终于有人小声回应了。
“我是塞兰国来的。”岁其见老板迟迟不愿意开门。
随着吱呀一声响,小门被拉开了。一个六十多岁的小老头,蹲在小门里,丝毫没有让岁其进去的意思。
“你要兑多少?”老板探出头,谨慎地往四周望了望,生怕岁其耍诈。
“怎么兑的?”岁其得先问好价格。
“三个金狮币,兑一个金鸦币。”老板说着,时不时探头往两边看看。
“行,我九个金狮币,兑三个金鸦币。”没办法,这种形势下,岁其也只能任人宰割了。
“三个金鸦币,要十个金狮币。”老头一见岁其有钱,坐地涨价,一点都不讲道义。
岁其也有些生气了:“你刚刚才说的,三个金狮币兑一个金鸦币的,这怎么……”
“爱兑就兑,不兑就走。”老板是吃定岁其了:“我可告诉你,在这城里,你再找不到能兑换钱的地方。”
“行吧,十兑三就十兑三。”岁其也没办法。老板虽然心黑,但除了这个钱铺,岁其真怕再找不到能兑钱的地方。
岁其把十个金狮币给老板后,老板才返回去,拿了三个金鸦币给他。
“你要买什么东西吗?我这里可以代买。”老头还想再做岁其一笔生意。
“是。”岁其笑着问老头:“老板是想从中间抽钱?”
老头尴尬一笑:“抽什么钱啊!现在大家都不容易,我也只是好心,想帮个忙而已。”
岁其信他个鬼啊,还好心帮忙!
“行,我要半袋面,半袋米,一斤油,二两盐,三斤猪肉或者牛肉,再要一匹马。”岁其暂时能想到的就这些了:“老板你看得多少钱。”
老头假装深思计算过后:“只要三个金鸦币,我就都能帮你搞定。”
“只要?”岁其真被这戏精老头折服了:“要在以前,一个半金狮币我就能搞定这所有的东西。现在,你让我花十个金狮币?”
老头听着这话,脸色立马就拉下来了:“我好心帮忙,你反倒说我占你便宜。我可告诉你,你在这街上,就算转到天黑,都买不齐你要的这些东西。说不定还会被巡卫逮住,人钱两失。”
老头虽然心黑,但说的话还是有些道理的。现在街上所有的店铺都关门着,要让岁其自己买齐这些东西,真的不容易。
“行。”岁其答应了,并把三个金鸦币又给了老头。
“牛实,去买东西了。”老头让开门口,一个壮年男子,穿着一身巡卫的衣服,从矮门里爬了出来。
“要买的东西都听清楚了吗?”老头看着爬出矮门的儿子喊道。
“听清楚了。”牛实没好气地喊道。
“等着,半个小时就能回来。”老头说完,一把将门关上了。
没办法,岁其只得在外面等着。
岁其坐在外面的木板上,心里想着,半个小时,正好。要半个小时,药才能发挥作用。
不想多事,岁其便没到主街上转悠,一直坐在钱铺后面。寒鸦国是真的冷,穿着这么厚的袄子,岁其都冻得瑟瑟发抖。两个脚不停相互碰着,不停搓着手。
果然,差不多半个小时后,那个叫牛实的男子便带着岁其要的东西,骑着马回来了。
岁其看了看,所谓的半袋面,连三分之一都不到。大米也是,只有个底,比面还少。三斤肉,只有差不多一斤。
“这些东西,是不是重量不足啊?”岁其尽量耐着性子,没有发火。谁让袄子店的老板,说岁其看起来文质彬彬呢。
“爱要不要,毛病多!”牛实瞪着眼冲岁其喊着,将东西扔到岁其面前。
岁其决定,用文质彬彬的方法解决。他伸手,摸向了身上装的药粉包。
只用手弹了一下,那叫牛实的男子还没走到门跟前,就一头栽倒在雪里了。
“老板老板。”岁其焦急地拍打着钱铺的矮门:“你儿子好像发病了,突然晕倒了。你快出来看看啊,你儿子晕倒了。”
喊罢,岁其听着里面的动静,还是没有听到他想要的声音。
一听到儿子晕倒了,老头没有立刻开门,而是在门口喊着儿子的名字:“牛实,牛实。”
喊了几声,儿子都没有回应,老头这才慌了。他刚刚听到声音,知道儿子回来了。
终于,老头不放心,还是把门打开了。一开门,便看到脸朝下,栽倒在地的儿子,瞬间慌了。
“你对我儿子做了什么?”老头愤怒地冲岁其喊道:“我要报官,我要让街上的巡卫把你抓走。”
岁其看着愤怒的老头,只是笑,不说话。他在心里疑惑着,应该有半个小时了,老头为什么还没有反应呢。难道是下的药量不够?还是下错药了?应该不能啊!岁其都是老手了,应该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老头只管对着岁其破口大骂,各种威胁,却并不出来查看儿子的情况。只把头伸出矮门,整个身子一直在门里。
岁其看到老头脸色变得铁青又变绿,瞳孔放大,嘴吧紧闭,憋着一口气。
下一秒钟,老头大张着嘴,“哇”地一口吐出一只蛤蟆,身上沾满了恶心的粘液。
“咦!”岁其满脸鄙夷地后退一步:“老板,你怎么下蛤蟆了。这,这……咦!”
“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老头干呕两声,痛苦地看着岁其,泪水鼻涕满脸。
“没什么啊,我什么都没做。”岁其装得满脸无辜:“不过我听说啊,像这种状况,每隔五六分钟,就会吐出一只蛤蟆。”
岁其本就准备充分,在来寒鸦国的时候,他不仅装了治伤的药,还装了治人的药。
要不是看这老板这副贪得无厌的小人嘴脸,实在让岁其觉得恶心,岁其不会用这么恶毒的药粉整他的。
这药粉,岁其只在所天辰身上试验过,这店老头是第二个。
果然,五六分钟后,老头又吐出一只蛤蟆。
“说吧,你想怎么样?”老头是个明白人,他讹了岁其,岁其这是在整他。
“退我两个金鸦币,五个金狮币。”岁其蹲下身,看着地上一跳一跳的蛤蟆:“就这样,按照市场价,你还能赚两个金狮币呢!”
“什么市场价,寒鸦国不安宁,有钱也买不到东西。”老头又愤怒,又难受。
“所以我才给你让利两个金狮币。”岁其也不忍心做得太绝:“要知道正常来说,两个金狮币能换三个金鸦币呢!这一单生意,你净赚三个金鸦币,还不满足?”
“寒鸦国动荡,钱不值钱了。”老头还在辩解。
“但是寒鸦国跟塞兰国的货币兑换比值并没有调整。”岁其也不是能被轻易忽悠的。
“我老头什么人没见过,你别想威胁我。”老头见说理不通,态度强硬了起来。
“那你就好好享受。”岁其说完,将东西绑在马上,也不墨迹,骑马就要走。
“好好好。”见岁其真的要走,老头怂了:“我给你钱,你把解药给我。”
老头说着,又吐了一只蛤蟆。
下了马,心满意足地拿到了老头退回来的钱。岁其扔下一包药粉:“这个,温水冲服,半个小时后就好了。”
说着,岁其又扔下一包药粉:“这个是你儿子的,打开让他闻闻就能醒来。”
说完,岁其骑着马潇洒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