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主动献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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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定好计划后，也不多耽搁，随即便开始实施了。
岁其找出《怪医牯珞珞》一书，翻到了护心法咒那一页。法阵看着特别繁杂，光咒符就有三十二个。岁其虽然在纸上练习过许多遍，但还是不能确保完全正确。所以，照着书画是最保险的。
“先不要告诉我师姐。”岁其怕师姐担心，对霍驹跟狗三叮嘱道：“真到了不得不找她的时候，再跟她说。”
狗三跟霍驹点头同意。
岁其扯开胸口的衣服后，咬破左手中指，用自己的血，将护心法咒原原本本照着画在胸口处。
做好准备工作后，狗三带着岁其跟霍驹，来到雷神殿附近。这里有一处未触发的萨蛮诅咒，狗三派人一直守着的。
之所以选择这处，是因为这里离雷神殿比较近。
岁其记得付有天曾经说过，猫溜子在中了萨蛮的诅咒，被控制了心智后，便来到了雷神殿里。一直在雷神殿里待了三个多小时后，才离开的。
如果岁其中了萨蛮的诅咒后，也会不自觉地去雷神殿。这里离雷神殿近，能少跑许多冤枉路。
萨蛮布下诅咒的地方，是在雷神殿往东，去往学堂与雷神殿的交叉路口处。这里，每天来往学堂，雷神殿的人很多。
萨蛮选择的地方，果然都是人流量比较大的。
岁其几人赶到地方后，有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正躺在十字路口处，悠闲地哼着歌，看着天空，好不自在。
一直到狗三走到跟前了，他才猛然觉察。连忙翻起身，恭敬地行礼后，喊了一声“师父”。
“回去吧！”狗三冷冷地说了一句。
男子点头致意后，便离开了。
岁其看着狗三，平常跟自己相处时，狗三都是一副嘻嘻哈哈，很好说话的样子。没想到，对待自己手下的人，这么严肃。
三个人蹲在十字路口处，看着来来往往，络绎不绝的人，才意识到有些考虑不周到了。
一旦中了诅咒，行为怪异，如中邪一般，很快就会引起众人的围观。圣门城的人，最爱看热闹，一旦有一点不对劲处，很快就能引来一大群人。
而且，这个时候，雷神殿里也会有许多祭拜的人。连岁其都不知道，中了诅咒后，在雷神殿里会做什么。
“我有办法。”霍驹说着，取下身后的弓箭，对着远处射了一箭。
很快，就有十个骑卫策马狂奔而来。跑到霍驹身边时，纷纷下马行礼。
“你们现在去雷神殿，把雷神殿里的人全部清出来。”霍驹下令道。
“是！”一众骑卫纷纷上马，往雷神殿赶去。
看见岁其跟狗三满脸疑惑，霍驹解释道：“昨晚回家，父亲并没有惩罚我，而是担心我的安危。他要派一队人跟着，保护我。我说了不方便，但母亲坚持。最后没办法，便让他们远远跟着，以我射出去的箭为信号。”
“得亏你射箭够远。”狗三半开玩笑，半是感叹。
“其实他们离得也不远，只是惯走小路，便于隐藏。”霍驹似乎意识到，自己应该早点告诉他们的：“他们离我的距离，都在我的一箭射程范围之内。”
岁其觉得没什么，毕竟最近招惹的，确实是非常危险的人物。丢性命，也可能是随时的事。霍根就霍驹一个儿子，担心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不一会儿，雷神殿里拜祭的众人，便纷纷下山了。其中许多认识霍驹的，路过时，都会驻足朝霍驹问候行礼。
看到这一幕，岁其就在想，有时候，当个有权势人家的公子也挺好的。众人的尊重，根本不需要自己努力去争取。只一个身份，便能得到大家的礼敬。
骑卫们赶来后，霍驹又吩咐他们暂时阻断了各个路口往来的人。
终于清净了，没有来来往往的人打扰了。
岁其往霍驹的脸上看了看，又看了看狗三。蹲下身，深吸一口气后，伸手掀开了倒扣着的瓷碗。
果然，瓷碗下面有一串红色的珠子，看着似乎是某种灰质灼烧成的。
岁其又转头往身后的霍驹脸上瞅了瞅，霍驹眉眼深锁，脸上满是担心。
“你要是害怕，就算了，我们另作打算。”狗三看出来岁其有些怯了。
“谁说我害怕了。”岁其说着，一把拿起珠子，戴在自己手上。
等了两分钟，好像没什么反应。他用手在珠子上面抠了一点灰下来，用手搓了搓，看了看，又放到鼻子处闻了闻。
“这珠子是用人的骨灰烧的，里面加了赤砂粉。”岁其转头对着霍驹跟狗三说道。
“这你都能分辨得来啊？”狗三惊讶地感叹道：“看来你入了这行，陷得有点深啊！”
也确实有点。岁其惯用各种药，所以对每一种药粉，都是十分熟悉。包括药粉的颜色，气味，特性，以及在不同温度下各种特性的变化。配置不同药丸药粉时，各种药粉的比重，加入先后，灼烧温度，都必须十分精确。
现在，只要闻着气味，岁其就能判断出所配的药粉或烧制的药丸成功了，还是失败了。
“你感觉咋样？”霍驹见岁其思维这么清晰，想着应该没多大问题。
“一点被控制的感觉都没有。”岁其揉搓着戴在手腕上的珠子：“这玩意，感觉失效了。”
“我记得你说过，付有天说，猫溜子中了诅咒后，神使来找过他。”狗三分析道：“现在神使已经死了，说不定这诅咒也就没用了。”
很有可能，岁其也是这么想的。
不过，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们三人坐在十字路口，又等了一个小时。结果，还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不得不说，岁其有些失望。他原本以为，能通过这种方法，见到萨蛮本尊呢。至少，能知道她是谁。
不然，只一直知道圣门城藏着一个萨蛮，危险又十分厉害的人物，她还有一个屠城计划。却不知道她是谁，就只能被一直牵着鼻子走。
计划失败，几人只能往回走了。不过，岁其并没有摘掉那串珠子，他想先戴着，看看时间长了会不会有什么反应。
回去的时候，见岁其没事，霍驹跟狗三便各自回家了。
狗三有一些生意上的事情要处理。近来一直在忙岁其拜托的事情，冷落了好些顾客。尤其是一些圣门城之外的顾客，狗三得好好“孝敬孝敬”！如果这个萨蛮真的要屠城，那狗三得在别的城里扎根。
霍驹则是急着回去见父亲霍根。霍根近来罕见地开始与儿子霍驹商讨城中大事。昨天，甚至开口询问霍驹的意见。这让霍驹受宠若惊！
霍驹也告诉了父亲，萨蛮可能要屠城的计划。霍根久久之后才说道，他预感到城中将有大事要发生，只是没想到这么严重。
听这话，霍驹知道，父亲这是相信了自己。这让霍驹更觉得，自己应该好好作为，不能让父亲失望。
霍根嘱咐霍驹，每有新的计划，或者有新的进展，一定要及时向他汇报。因为这，关系到一城人的生命。
霍驹着急回家，是要向父亲告明今天的事。
见霍驹跟狗三都回去了，岁其便也回家了。
一推开院门，便见师姐抱着一大缸水，往门口方向走去。
“我去喂丹丽。”牧元抱着比自己还要高的一缸水，走得稳稳妥妥的。
李金昌围着围裙，从厨房里走出来：“回来啦？那我开始做饭了。”
说罢，李金昌便又进了厨房。
岁其回到房间，掀开门帘的那一刻，瞬间傻眼了。
房间里整整齐齐的，干净得有些不像话。墙角的蜘蛛网没了，窗户纸换了新的，地面一点杂质都没有。书被整理得平平整整的，就连两张床的床铺都换了新的。
岳哉的床铺，好多年都没有整理过了。突然一下子被整理得这么干净整洁，岁其都有些不习惯了。
不用猜就能知道，肯定是李金昌整理得。
岁其走到书桌前，赫然发现那本从克亓山拿回来的书，就放在一摞书的最上面。
那天，岁其跟霍驹找了好久都没找到，这突然又出现了。
“李哥。”岁其拿着书走到厨房。
“你是在叫我吗？”李金昌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
“家里也就只有你一个姓李的，叫你李哥应该的。”岁其看着满脸惊讶的李金昌说道。
李金昌脸上，满是受宠若惊的表情。岁其都没想到，一句李哥能让他反应这么大。
“李哥，这本书是你整理的时候找出来的吗？”岁其拿着书问李金昌。
李金昌看了看，摇摇头：“不是，我今天进去整理房间的时候，它就放在桌子上。”
奇了怪了，难道是有人拿去又送回来了？如果真是这样，又会是谁呢？
岁其也不想乱怀疑，胡猜测，便不想了。总之，书又回来了，这就是最重要的。
岁其坐在书桌前，翻着这本从克亓山拿回来，看不懂的书。直到李金昌喊他出去吃饭，他才放下书。
晚上，岁其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听到有人在喊自己。
是一女子的声音，远远的，很飘渺，就像藏在云雾里一样。这声音一遍一遍呼唤着岁其，一声赶着一声。
岁其睁开了眼睛，可又不像自己睁开的。好像有人强行扒开了他的眼皮，又把他从床上拽了起来。
脑海中，突然浮现出雷神殿的样子。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去雷神殿，去雷神殿，他要去雷神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