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部分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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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岁其翻来覆去的，总是睡不踏实。明日就是象师选拔第二场了，他还没想好自己要不要参加。
与霍驹分别时，询问过他的决定。霍驹表示自己不再参加。
第一场选拔结束后，霍驹跟父亲详谈过。当其父亲霍根得知自己的儿子，被秘密定为终极隐藏猎物后，勃然大怒。要不是被其母亲拦着，霍根会直接闹到城主那里去。
霍根明确告诉霍驹，第二轮绝对不能参加。
霍驹是霍家的独子。平常时候，霍根对霍驹虽然很严厉，但十分疼爱，以父亲特有的方式疼爱。霍根不容许霍驹出任何差错，尤其是在狩猎游戏中，死了那么多人之后。
象师资格与儿子的性命比起来，霍根定是毫不犹豫的选择儿子。
霍驹不参加，岁其就更难决定了。他原本参加象师选拔第一轮，只是因为师兄岳哉。如今师兄不知所向，岁其更没心思参加了。
如今岁其最担心的，是选拔第二场会发生什么。从老鬼那里拿来的书，岁其翻了上百遍了，还是看不懂。
之所以会犹豫难决，一方面，岁其不想被象师选拔牵着鼻子走。第二轮没有岳哉，岁其没有参加的理由。说实话，象师资格，岁其并不感兴趣。
另一方面，岁其又很想知道，选拔第二场究竟是什么，会有怎样的诡异。如若亲身体验了，说不定对自己解读老鬼的这本书，会有帮助。
尤其是在老鬼告诉岁其，选拔第一场死的人，是在喂饿鬼后，岁其就更加想知道这场挂羊头，卖狗肉的象师选拔，背后真正的目的了。
大概凌晨三点时候，牧元急匆匆跑进岁其的房间。
“麒儿，快醒醒，崽崽不见了！”牧元焦急地冲岁其喊道。
岁其猛地从床上翻身起来，看着惊慌失措的师姐问道：“师兄不见了？师姐，师兄自从第一场象师选拔后，就一直不见踪影。我找了好多天，不知道去了哪里。”
牧元犹豫了一下，最终决定把这几天的事情，一一告诉岁其。
“麒儿，其实这些天里，崽崽一直在布沽林里。我每天夜里都会去看他。”牧元看着岁其，眼神里带着几分愧疚：“是我救了崽崽。我没告诉你，是不想把你牵扯进来。”
牧元的话，让岁其又吃惊，又不解。
岁其记得自己找到师兄岳哉时，他被捆绑着，昏迷不醒。他的周围，有一圈无形的屏障。后来，师兄被突然出现的大火包裹着，瞬间消失了。
“师姐，我不明白，选拔第一场时，你也在赛场里？”岁其疑惑地问道。
牧元点点头：“那天，我在家里睡觉，狼婆婆突然出现。她告诉我，崽崽有危险，她可以帮忙救出来。”
“狼婆婆？”岁其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以为是圣门城的哪个老人呢。
“狼婆婆是一只年迈的灰狼，会说话。”牧元因为焦急，说话语速也比平常快了许多：“起初我也不信她，想把她赶出去。”
岁其没想到，狼婆婆居然真的是一只老狼。
“后来呢？”岁其问道。
“狼婆婆见我不信，便要带我去看看。我怕崽崽真的有危险，便跟她去了。”牧元回忆着那天的情景，至今还有点不敢相信：“狼婆婆在地上画了些很奇怪的符号，让我站在中间，手搭在她身上。她念了几声咒语后，我就像被卷进某种气流中一样。下一秒钟，我跟狼婆婆就出现在选拔场里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了。”
牧元自己都觉得很荒唐。要不是亲身经历过，估计她自己都不信。
“在选拔场里，我看到了崽崽，也知道了所天辰死在了他面前。我知道崽崽绝对不会杀人，我了解他。当象师宣布要将崽崽作为狩猎游戏中的猎物时，我便要冲过去救他，但被狼婆婆拦住了。”
牧元继续说着，岁其没有打断。
“狼婆婆要我沉住气。她向我保证，一定会帮忙救出崽崽。”
牧元当时也不敢确定狼婆婆是真的想帮她，还是别有所图。但一番思量之下，她决定冒险相信狼婆婆一次。
不是牧元轻信，而是实在没有别的办法。牧元很清楚，自己如果冲动，冲过去之后的后果。任凭她力气再大，都不可能在那样的情况下，救出岳哉。
退一万步说，即使强行救出来了，岳哉的杀人罪名也会被坐实。他以后的处境，会更加难。
“狩猎游戏进行到一半时，狼婆婆趁着大家的注意力都在赛场上，偷偷在地上画了几个符咒，带着我瞬间转移到赛场中，见到了被绳子绑着，昏迷不醒的崽崽。”牧元在狼婆婆将她带到岳哉面前时，心中已有一半相信她了。
“狼婆婆用我的血，在崽崽胸口画了一个符。接着又在崽崽周围的地上画了许多符。”牧元当时在半信半疑中，一直配合着狼婆婆：“接着，狼婆婆在崽崽周围，设了一圈无形的屏障。我试了，连我都进不去。”
岁其这才知道，师兄岳哉周围那一圈无形的屏障，原来是狼婆婆所设。岁其不懂其中原理，但真是厉害。
当时，若不是狼婆婆所设的那一圈屏障，等岁其找到时，师兄岳哉估计早被杀了。
如此想来，岁其真的非常感激狼婆婆。虽然一点都不了解狼婆婆，更不知道她这么做的目的。
岁其一直都明白，没有无缘无故的好。当一个陌生人无故帮忙时，一定是有所图的。
“设完屏障后，狼婆婆便带着我，瞬间移动到布沽林。”牧元不想再隐瞒岁其任何事，便说得很详细：“只有我跟狼婆婆两个，崽崽还留在狩猎游戏里。”
“我问狼婆婆，为什么不带着崽崽一起。她告诉我，崽崽被护法师圈在幻象里，凭她的力量带不走。当狩猎游戏结束，护法师摇动音叉时，法阵会借着护法师的力量，通过胸口的血印，把崽崽带到我跟前。”
那时候，等待的那段时间，是牧元最难熬的：“我在布沽林里等了有将近一个小时，崽崽真的出现在我面前，就像从空气里突然掉出来一样。”
一个谜团算是解开了。难怪岳哉在岁其面前，就那样很突然地消失了。接着周围的幻象也跟着消失，选拔第一场狩猎游戏也结束了。
原来，狼婆婆的法阵，是借助选拔第一场结束时，护法师音叉的力量，将岳哉瞬间传送到了布沽林。
不得不说，狼婆婆的手法真的是高明。同时，岁其也十分惊叹，象师阿格亚身边的护法师，力量到底强大到何种程度了。
“选拔第一场通过的人员名单中，有一个名字被划掉了。”岁其心里已经有八九分把握，知道那个被划掉的名字：“师姐，是你划掉的，因为那是你的名字，对吗？”
牧元点点头，证实了岁其的猜想：“我也没想到，我的名字会出现在名单中。我怕被你看到，也怕别人怀疑到我跟崽崽突然消失有关，所以就偷偷把自己的名字划掉。我主要怕有人通过我，找到藏在布沽林的崽崽。”
岁其能理解师姐的担心，也很佩服师姐的思虑周到。
只是有一点，师姐牧元的名字既然出现在名单之中，就说明护法师知道牧元进了赛场。也就是说，护法师知道牧元跟狼婆婆救走了岳哉。
护法师为什么没有阻止？是没赶得上？还是阻止不了？又或者，其实一切的一切，一直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岁其心中更偏向于最后一种答案，不管是当时，还是此时此刻，一切都在护法师的掌握之中。自始至终，都没逃过他的掌控。
岳哉这几天一直好端端地待在布沽林里，偏偏选拔第二场的前一夜又消失了，也就能说得通了。
选拔第二场，护法师需要岳哉出现在赛场里。看似岳哉被救出去了，其实并没有。岳哉一直都在护法师的掌控内。
岁其几乎可以肯定，消失的岳哉，会出现在明天的选拔场上。
太可怕了，想想都让岁其觉得毛骨悚然。这护法师，真的是非人的存在。
“师姐，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岁其知道这些天，这些秘密压在师姐心里，她一定很不好受。
“是狼婆婆不让我告诉你的。她说，白虎堡来圣门城，其实另有目的。”牧元将声音压低了些：“狼婆婆说，象师阿格亚来圣门城，选拔象师只是一个幌子，真正的目的是你。”
“我？”岁其不敢相信师姐所说的：“为什么？要我做什么？”
牧元摇摇头：“我也不知道。狼婆婆只说，那是她的猜测。她一旦查清楚了，会第一时间告诉我。”
“那狼婆婆现在在什么地方？”岁其觉得狼婆婆也不简单。岁其也猜到了，象师选拔其实另有目的，但从未想到与自己有关。
岁其想不通，若象师阿格亚跟护法师的目的真是自己，只需要将自己抓起来就好。岁其相信对他们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为什么还要大张旗鼓，大费周章得搞一出象师选拔。
“我也不知道狼婆婆现在在哪。平常，我只要在林子里喊一声，狼婆婆很快就能出现。今晚发现崽崽不见了之后，我喊了好久，都不见狼婆婆，所以才来找你了。”这些天，一直有狼婆婆在，牧元很安心。岳哉与狼婆婆的突然消失，让她慌了，所以才跑来找岁其。
“那师父呢？”岁其最关心的，还有一个人，这些天也是不见踪影：“师父这些天去哪了？”
“师父只说有特别重要的事情，需要离开一段时间。别的什么也没说，我问了，他没回答我。”
牧元记得师父走的那天，神色十分匆忙。她有些担心，想要跟着问清楚。师父前脚刚出了院门，自己后脚就跟着出去后，可师父已经不见了。
解释完一切后，牧元想要岁其一块去找岳哉，她知道岁其的鬼点子多。
岁其向牧元保证，师兄岳哉一定会出现在明天的象师选拔第二场。现在就算出去找了，也是徒劳。
牧元相信岁其，便不再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