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死亡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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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虎堡的象师来圣门城三日之后，万众期待的第一场选拔赛，终于要开始了。
首赛时间定在上午十一点整。早上六点多的时候，大批民众就已经乌泱乌泱地朝赛场赶去。
岁其起床后，做好早饭。他先去了师父的房间，想要叫师父起床。可到师父房间后，发现房间里空空的，早就没个人影了。
“这老头子，就凑个热闹嘛，至于起这么早吗？”岁其抱怨了一句，又去了仓库。
岁其端了早饭给师兄，问他要不要去看象师选拔。
“我就不去了，不喜欢凑那热闹。”岳哉一门心思，都在那些魔药粉上：“我昨天新买了几种魔药粉，效力挺猛。”
岁其把饭递过去：“先吃饭，一会凉了。”
“麒儿，我马上要有重大突破了。”岳哉接过碗：“我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这次的突破，将颠覆人们的认知。”
岁其也没太在意。毕竟这样的话，师兄岳哉不知道说了多少遍了。
出了谷仓，正巧师姐牧元回来了。
“师姐，你去洗漱，我去给你盛饭。”岁其边说边往厨房走。
“麒儿，你不去看看象师选拔？”牧元拿出木盆，在水缸里打了一盆清水。
“我一会去。”岁其盛了一碗稀饭，夹了一碟小菜，拿了一个烙饼，一个白水蛋：“师姐要去吗？”
“我就不去了，太累了。”牧元把木盆放在矮脚凳上：“这几天，码头的货尤其多。”
“师父早晨什么时候走的，我都不知道。”岁其把早饭端到师姐的房间：“我发现师父这几天，变得特别积极。我记得师父以前不爱凑热闹的。”
“大家都说，人老了之后，年纪越大，就越像个小孩。”牧元把毛巾放到清水里：“我看师父，真的越来越像个小孩了。”
“而且还是一个很有脾气的老小孩。”岁其吐槽道。
洗了锅碗，又在井里打了两桶水，把水缸倒满。岁其喂了鸡鸭，喂了小羊，才慢悠悠地走去选拔赛场。
等岁其到地方时，赛场外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了。
改造后，岁其还是第一次来这里，早就看不出原来赛马场的样子了。周围修了一圈围墙，将整个赛场完全围了起来。
围墙至少有两人高，站在外面，完全看不到里面的样子。
问过身边的人，岁其才知道，要等到十点半才能进场。
还有将近一个小时呢，岁其后悔自己来早了。
岁其试图在人群中寻找师父。无奈人太多，太杂，太难找了。
不过，岁其在人群中发现了狗三。
“我七点半就来了。”狗三提高嗓门喊着：“我们站得太外面，一会抢不到好位置。”
“我大概看一眼就走。”岁其也提高嗓门喊着。因为周围太嘈杂，不喊根本听不到：“一会从哪进去？”
岁其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到门。
“我们只能从南北两个门进。”狗三指着右手边一处喊道：“看到没，那个是南门。”
顺着狗三所指的方向，岁其果然看到一道红色漆木大门的顶框。这门掩在人群后，只比人高了一点。
这么矮得门，被人群遮挡住，难怪岁其半天没看到。
“这门也太搓了，最起码修高点。”岁其忍不住吐槽道。
“这是偏门。”狗三凑近岁其的耳朵：“东门才是正门。据说，城主，护城师，还有象师他们，都会从东门进。”
“东门一进去就是台阶，能直接走上高台。”狗三补充道：“那是最好的位置。”
正说着，南门打开了。人群一涌而入，岁其被后面的人挤来挤去。
狗三眼见岁其被挤得快不行了，抓着岁其的胳膊，拉着他硬往前钻。
岁其还没进去呢，就听赛场里面突然传来女子的尖叫声，一声接着一声，一人赶着一人。
随着进去的人越来越多，惊叫声不断，有男声也有女声。期间，还夹杂着一句句咒骂的声音。
“赛场里面肯定出事了。”狗三说着，拉着岁其的胳膊，更用力地往前挤去。
岁其终于挤进来了。赛场周围的看台上，已经挤满了人。
顺着台阶往上，岁其终于在看台上找了一个位置。也终于，能透过人群，看到中间被铁栏围着的场地了。
就在岁其往场地中间望去的那一瞬，整个人瞬间懵了。就像被人朝着脑袋，敲了一记重锤。他呆站在那，有好几秒钟都反应不过来。
只见场地中间，师兄岳哉手中拿着一把长刀。长刀上鲜血淋淋，顺着刀刃不停往下滴。
岳哉脚边的地上，所天辰躺着一动不动。胸口的衣服被鲜血染透了，周围流了一滩血。
岳哉手中长刀的刀尖，正对着所天辰。
七八个兵卫，已经冲到了岳哉身边。一人将刀架在他脖子上，夺下他手中的长刀，另一人从后面一脚将他踹倒在地。
两个兵卫抓着岳哉的两个胳膊，将他的双手反擒到背后，用绳子绑了起来。
全程，岳哉都没有挣扎一下，任由兵卫们将自己抓了起来。
岁其懵了！
出门的时候，师兄明明在家，说了自己不会来象师选拔现场的。
岁其不能明白，师兄为什么会出现在选拔赛场的？为什么其它人都被挡在外面，唯独师兄跟所天辰早早地就进去了？
还有，师兄岳哉为何要杀所天辰？为何要选在如此场合，在几乎全城人的注视下？
在岁其的记忆里，从小到大，师兄岳哉跟所天辰几乎没接触过。
所天辰被几个兵卫紧急抬了出去。
“医师，医师。”所门站在高台上，大声吼叫着，声音不安又急切：“医师，快救我儿，一定要救活我儿。”
“那个杀人的，是你师兄吧？”旁边的狗三拍了拍岁其的肩膀。
岁其没有理会狗三，而是奋力拨开人群，不顾一切地冲向岳哉。
冲到赛场周围的护栏处，被兵卫拦了下来。
“师兄，师兄。”岁其冲着岳哉大声喊叫着：“师兄，到底发生了什么，这怎么回事？”
岳哉转头看着岁其，只是茫然地摇摇头。
“你千万不要冲动。”岳哉怕岁其胡来，连忙提醒道：“我会没事的，你千万不要鲁莽，不要做傻事。”
尽管岁其很想冲过去，从兵卫的手中救下师兄。但他心里明白，这样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岁其必须查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有这样，才能救下师兄。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不知道是谁带的头，人群一遍一遍高呼着：“杀了他，杀了他……”
圣门城的民众，跟其它地方的人一样，都嫉恶如仇。
几乎整个圣门城的人，都目睹了所天辰死在岳哉的刀下。
岳哉杀了所天辰，似乎已经成了铁一般的事实。
岁其转过头，在人群中寻找着师父的身影。如果师父看到这一幕，他一定不会无动于衷的。
可是，岁其找了一圈，都没看到师父。
师父不在这里，那他一大早去了哪里？
“圣门城的民众们，白虎堡的四戒象师阿格亚，向大家问好。”就在这时，高台上的象师开始讲话了：“对于刚才发生在选拔现场的这一幕，我跟大家一样感到愤怒，也感到遗憾。圣门城的医师们，已经在全力抢救伤者了。我相信会有一个好的结果。让我们一起向众神祈祷，希望众神能挽救这条无辜的生命。”
就在象师阿格亚引导大家一起向诸神祈祷时，岁其注意到赛场布局似乎有点怪异。
整个比赛场，用红石粉圈了四个同心圆。圆心处，正是所天辰所躺的地方，此刻还有一大滩血。
赛场东南角，西南角，东北角，西北角，各放着一个面容怪异的红脸木雕。
正西方向，放着一个四脚鼎，旁边有一堆柴火。四脚鼎后站着一名兵卫，应该是专门负责添柴的。
正东方向，立着一面四色旗。四色旗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文字。
岁其感觉整个赛场，充斥着一种很诡异的风格。
“鉴于刚才的突发事件，我们的选拔赛制，临时做了一点改动。”象师阿格亚继续说道：“当然，第一项还是狩猎游戏，这个没变。”
狩猎游戏是白虎堡象师选拔中，出现频率最高的项目。
过去的三百年里，白虎堡在各地一共举行了二十一场象师选拔，狩猎游戏一共出现了七次。
岁其在三神广场卖出的用绿绳绑着的纸条里，就有狩猎游戏。
“往年的狩猎游戏，狩猎的目标是三种动物。”象师阿格亚端起一旁的茶杯，细抿一口：“今年，我们还是会有三种动物。山羊，灰狼，还有食人猴。”
一听到“食人猴”三个字，现场人群一下子炸开了，喊叫声不断。
“安静，安静！”左德出声制止。
“我不能否认，参加这场选拔，的确会有危险。但是，要进我白虎堡，要成为象师，勇气是必不可少的。”阿格亚高声喊道：“圣门城的勇士们，我知道你们的英勇无畏。让我听到你们勇敢的声音！”
现场的氛围被完全调动了起来，人群激动地呐喊着。
“大声告诉我，你们是勇士吗？”阿格亚大喊着。
“是，是，是！”现场人群大声呼应。
“你们有勇气参加吗？”
“有，有，有！”
阿格亚显然很满意现场的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