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巨绿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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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其吃了巨型黄瓜,也骗师父吃了一口。接下来,就是忐忑不安的“奇迹”时刻了。
岳哉陪着岁其跟师父待在蔬菜园里,接下来身体会出现什么变化,连岳哉都不能确定。
大概过了五六分钟,身体好端端的,一点异样的感觉都没有。三人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下了。巨型黄瓜只是难吃一点,幸好没有别的副作用。
岁其一手搂着师父的肩膀,另一手搂着师兄岳哉的肩膀。三人唱着歌,踩着点步,高高兴兴地往家里走。岁其跟师父也早就不介意刚才的相互套路了。
走着走着,岁其就感觉不太对劲了。越走,头越麻,脑袋越重,也越懵。
在跨进院门的那一刻,岁其的身体终于支撑不住他的脑袋了。一头栽倒在地上,脑袋再也抬不起来了。
“师父,我的头咋这么重呢。”岁其用力把头偏了偏,看到师父惊恐的脸时,他就知道师兄的魔术又翻车了。
岁其看到,师父绍郢的脑袋整个变成了深绿色,而且比平常要大了许多。
难道是头太晕,眼花了?岁其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瞬间吓得尖叫了起来。
岁其不是变成大头娃娃了,而是变成巨头娃娃了,他的脑袋比平常大了五六倍都不止。而且还是深绿深绿的巨头娃娃,整个脑袋,绿的发光。
岁其的尖叫声引来了师姐牧元。她把岁其跟师父绍郢都抱回了屋子,放到床上。因为岁其的脑袋太大了,岳哉根本抱不动。
“我会想办法的,我会想办法的。”岳哉愧疚地笑着安慰道:“你先睡一觉,等你醒了,就啥事都没有了。”
说完,岳哉就跑回仓库了。
岁其让师姐先回去休息。她扛了一晚上麻袋,肯定累坏了。
岁其决定先睡一觉,啥事都不管。在这个家里,咋样奇葩的,难以想象的事,都发生过。
遇到再大的事,都不要慌,心态要稳,该咋样就咋样。这是岁其要在这个家里生存下去,必须抱有的心态。如果遇点奇葩事就惊慌失措,那岁其早就疯了。
再说,岁其相信师兄。多少年,多少次了,师兄虽然常常会翻车,但他总能完美地解决。
岁其现在要做的,就是相信师兄,然后好好睡一觉。
不知过了多久,熟睡的岁其被一阵吵闹声惊醒。他想起身下去看看,无奈脑袋太大,挪不动。
从院门口的争吵声中,岁其大概听出来是怎么回事了。
所天辰回去后,向城主以及他父亲护城师所门举报,说岁其私闯布沽林,而且还使用了禁术巫法。
不到一分钟,就有四五个人闯进岁其的房间。带头的,正是所天辰。这家伙现在生龙活虎的,就开始恩将仇报了。
所天辰看到岁其的样子,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同行的兵卫也都跟着笑得前俯后仰的。
气得岁其后槽牙都快咬碎了:“有事说事,有屁放屁。”
所天辰笑得完全停不下来。一直过了五六分钟,才捂着笑疼的肚子,停下来了。
“岁其,你被捕了。”所天辰恢复了严肃的表情,示意身边的兵卫将岁其从床上拖下来。
“你有什么理由逮捕我?”岁其也不看所天辰,他知道这货脸上肯定一副欠揍的得意样。
“我带了城主签署的执行文令。”所天辰说着,用卷起的羊皮纸文令,敲了敲岁其的大脑袋:“文令说,你擅闯布沽林,还涉嫌使用国法明令禁止的邪术。”
“邪术?就我教你跳的红房子,黑房子?”岁其翘着二郎腿,显得很自在,一点都不慌。
红房子黑房子是塞兰国的一种游戏,基本上每个小孩都玩过。
圣门城流传着这样一段笑话。所天辰五岁的时候,曾因为跟村里的小孩玩红房子,黑房子,被所门倒着提回家,好一顿打。
这事,放在寻常百姓家,再正常不过了。哪个小孩的童年,没挨过几次打呀。之所以好笑,只是因为他是所天辰,护城师的长子,而且所有小孩都不喜欢他。
岁其之所以提这事,就是想调侃一下所天辰。这货恩将仇报,让岁其心里很气。
其实,此刻岁其的心里也慌,但他不能表现出来,不能让所天辰这货看了笑话。
说不慌肯定是假的。巫法不光在塞兰国是被明令禁止的邪术,就岁其所知的,周边十多个国家,全部视巫术为邪术。一旦被真的定性为使用了巫术,那必死无疑。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岁其。
“笑话我是吧?”所天辰索性坐在岁其床头,对着他的圆脸一顿乱捏:“你有没有撒泡尿照照自己?你的脑袋现在就像装满水的河豚,又圆又绿。”
岁其就知道,所天辰肯定会拿他的脑袋嘲笑的。
“回去给我找最好的画师。”所天辰高兴地对一旁的兵卫吩咐道:“我要把他的样子画下来。画个千百张,凡是他喜欢去的地方,贴满他的丑画。”
“是。”一旁的兵卫恭敬地回答道。
“麒儿中了剧毒,头才会变成那样的。”师父绍郢走进来,阴沉着脸说道:“你刚刚碰了他的脸,剧毒已经侵入你的体内。不出三个小时,你也会变成他那个样子。”
一听这话,所天辰连忙将手抽了回来。他惊恐地看了看岁其的脑袋,又转头看着绍郢,十分勉强地笑了笑:“你不要哄骗我,我才不信呢。”
“你看看我就知道了。”绍郢指了指自己绿油油,大了许多的脑袋:“我只是碰了一下,就变成这样了。你摸了那么久,肯定比我还要严重。”
绍郢因为吃的巨型黄瓜比较少,所以脑袋是比平常大了些,但没岁其那么严重。
一听这话,再看看绍郢的脑袋,所天辰吓得大惊失色。他再也没有心情开玩笑了,而是用手不停地摸着自己的脑袋,以确认头有没有变大。
“三个小时后,毒性才会发作的。”绍郢“善意”地提醒道。
岁其爱死师父这个糟老头了,尽管有时候也挺皮,挺气人的。
“你请的画师,到时候也顺便给你画几张大脑袋画。”岁其抓住时机补刀道。
“把他给我抬走。”所天辰愤怒地喊道。他再也没心情开玩笑了,只顾着担心自己的脑袋会否真的变大变绿。
几个兵卫看着岁其的样子,又想起刚才绍郢的话,迟迟不敢动手。他们也是人,也怕毒到自己。
“看什么看呢,再不动手,我让父亲砍了你们全家。”
畏惧于所天辰的话,几个卫兵不得已将岁其抬起来了。他们知道,所门要想砍了他们全家,总能找到理由跟借口。
抬出屋子时,岁其看到天已经黑了。师姐牧元应该早就去码头搬货了。师兄岳哉只要进了仓库,外面再吵再闹,他也听不见。
“城主不会直接定你罪,一定会进行审判的。”绍郢跟着出来了,他担心岁其:“审判的时候,师父一定会在的。你不要担心,师父不会让你有事的。”
“师父说过,我像泥鳅一样滑,不会有事的。”岁其不想让师父担心,言语间满是轻松:“师父千万别告诉师兄师姐,我怕他们会做出冲动的事。尤其是师姐,千万不能让她知道。随便编个理由,他们信了就行。”
“我知道,知道。”绍郢站在桃树下,看着岁其被抬出院门。他脸上强挤出的笑容,被定格在黑夜中。
绍郢比任何人都知道,这个国家对巫术的恐惧。尤其是所门,他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
“停一下停一下。”出了蔬菜园,岁其叫停了拖着自己的兵卫。
兵卫们怕自己会沾染上毒液,左右各一个,架着岁其的胳膊,一路拖着他往前走。几个兵卫轮换着拖,深怕碰到岁其的大脑袋。
“又要干什么!”所天辰愤怒地朝岁其喊道。
“尿尿。”岁其贱兮兮地冲所天辰笑笑:“手没力气,解不开腰带。”
所天辰瞪了岁其一眼,指着旁边一名兵卫:“你,帮他解腰带。”
“不。”岁其拒绝道:“所天辰,你帮我解腰带。”
“我?”所天辰既愤怒,又难以置信地喊道:“要我堂堂护城师长子给你解腰带,你配吗?”
“帮我解腰带,不然,我就告诉大家,布沽林里,你管我叫什么来着?”岁其装作思考的样子,满脸贱笑:“你管我叫什么来着?哦,对了,你叫我……”
“闭嘴。”所天辰连忙制止道:“你再乱说,我割了你的嘴。”
“你不敢的。”岁其非常熟悉圣门城的律令:“我是要接受审判的,你不敢对我动私刑。”
所天辰也深知这一点。圣门城不大,人也不多,所以,凡是大罪之人,都必须经过城主的审判。就算是护城师所门,也不敢动私刑。偷用邪术,这在圣门城算顶尖的大罪了。
在圣门城里,对还未接受审判的人动私刑,会被视为冒犯天神,是大忌。
“没人会相信你说的。”所天辰盯着岁其,眼神咄咄逼人:“我是堂堂护城师长子,你只是一个山村里的野小子。是我说的话份量重,还是你说的话份量重?”
“所天辰啊,傻傻的所天辰。整个圣门城的人,都在等着你的哪怕一点点黑料,一点点笑话。你觉得他们会在乎这黑料是真是假吗?”岁其放声大笑两声,差点呛到自己了:“你还没明白吗?小孩子都被家长打过,可为什么你挨一次打,就被当做是笑料流传至今呢?”
所天辰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了。
“你再想想,你喊我那啥的事,要是传到你父亲护城师大人的耳朵里,会怎么样?”岁其乘胜追击:“要是你这么大,还被你父亲打屁股,估计你要被笑话一辈子了。”
所天辰算是吃了哑巴亏了,乖乖替岁其解了腰带。他威胁一旁的兵卫,谁要是敢说出去,脑袋落地。
痛痛快快地撒了个尿,又乐滋滋地看着所天辰给自己系好腰带。岁其心里的气,疏了一大半了。
半个小时后,岁其被无情地扔到大牢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