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山洪（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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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清晨皱了皱眉实话实说道：“我搞不清他们男人脑子里想的是什么，更搞不清石总脑子里想的是什么。的确，也许在别人眼里觉得他对我挺不错，因为他像沈总一样是个很有钱的人，是个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他会时不时地请我这个小人物吃个饭，跟我聊聊天，给我帮帮忙，在别人眼里我跟他关系很特别，好像能知道他的一些事情，但我自己知道，我对他一无所知，他并没怎么把我当回事，我在他面前说话什么份量也没有”。
梅雨络有些不信地笑道：“真的吗？沈思明的手下可是找了一圈人都说石总回老家后谁都不会见的，没人能联系上石总，可你一出面就联系上他了，我们就成行了”。
叶清晨耸耸肩不以为然地说：“那是因为我认识他的司机，石总自己也说过让我去他们村上吃肉，说石励煮的肉很好吃的，噢，石励就是他的司机”。
“石励是石总的司机？”沈思明惊讶地问。
“是呀，要不然我怎么通过他找到石总”叶清晨说。
沈思明笑笑，不再说话。
叶清晨笑着对梅雨络说：“不过，今天我们两个美女都帮沈总，都不帮他，他肯定会生气的，他有时候也挺小心眼的，虽然他总是板着脸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梅雨络“咯、咯”笑道：“那你怎么办？”
叶清晨伸头对沈思明笑的灿烂道：“沈总，他就是生气我也要帮你”。
“清晨，我这次可是去交朋友的，你这是存心想给我树敌，你唯恐天下不乱是吧？砸了林洛菲婚礼的场子不算，现在又来砸我的生意场”沈思明哈哈笑道。
梅雨络好奇道：“怎么回事？你去闹别人的婚礼，你的男朋友被抢了。。。。”
叶清晨赶紧给她解释，两人说了一路朱媚和林洛菲的恩怨情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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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路向西出了城，跑了一百多公里很快进入西山县，又跑了三十多公里开始进山，他们沿着一条宽阔的河道一路向南行。
西北的河，大都是季节河，夏季水大，冬季水小。夏天水大时河面很宽大，冬天常常只有涓涓细流在河滩中央流过。不过因为河滩太宽，即便是夏天，也只是在河滩中央的河道里有水，河里的水也时大时小，下雨或者天太热时，会突然有洪水从山中涌来，才会把河滩整个淹没，平时仅在中心河道水流增大或者变小。
梅雨络一路对西北的自然风光很是感叹，这一路地广人稀，车跑了很久才能看到一座村庄，他们进山后沿路所经过的河滩极其开阔，沿路看见的都是河滩里的石头，稀稀拉拉地长了些灌木和榆树，说这里是一条河，却看不见流水，只是远远的能看见河滩中间像线一样闪亮的水面。
进了山，开始也是浅浅的草，越往山里走，草越深越绿，在翻过一片小丘岭时，眼前豁然开朗，绿色的草原一望无际，像绿色的海洋一样一直漫延至远处的山脚下，而看似不远的山脚，他们跑了半个多小时才到了跟前。
盘旋而上一座山后，在高高的半山坡上，才远远的可以看见一条从山中蜿蜒而下的河在宽阔的河滩中央流过。
他们下了山，沿着河道又拐过一座山后，看见在一片小的平原上有一个小小的村落，河从村边流过。
叶清晨他们的车跟着石励的车进了村，一直走到最西头，在离河滩最近的一户人家的院子门前，石励停下了车。
从外观看，这是一个非常普通的院落，院前是条柏油路，院后是一大片林子，那片林子一直延伸到远处的山脚下。
叶清明看了看院后的山，感觉就是春节时那堆石头给她发的照片里的山，当时山上都是积雪，现在则是郁郁葱葱的树木和绿草。
叶清晨和梅雨络、沈思明下车，随着石励进了院子。院子不是很大，面南座北一长排平房，东西两头是伸出头的厢房，长长的屋檐。屋檐下有原木色的桌子、椅子、躺椅。
房子的东头有一个厰开的棚子，里面有不少的农具，西边屋头也是一间厰开的棚，里面堆着不少的木材和煤炭。
院子的西边有一口井，井台很高，上面还架着井架，有一个桶在井沿上。东边有个大棚子，石磊平时开的那辆黑色的越野车就停在那里。
看见石磊从西头的厢房走出来，沈思明快步走过去向他伸出了手，叶清晨紧张地看着那堆石头，见他神色坦然地和沈思明握了握手，才在心里轻轻地松了口气。
她侧头对梅雨络说：“我还以为那石总要为难沈总，不与他握手呢”。
梅雨络抿嘴笑道：“他们俩又不是小孩子，是两个大公司的老总，就是矛盾再深，也不会置这种气，只有你才会有这么孩子气的想法”。
叶清晨撇嘴道：“我可没觉得他们两个有多成熟，脸上看着像个大人，心里却像两个斗来斗去的公鸡”。
梅雨络抿住嘴角没有笑出声来，忍了半天才说：“小声点，别让他们听见”。
沈思明转身介绍梅雨络时，石磊的眼光在梅雨络的身上停留了一会，很客气地点头说了句“欢迎”，就把他们让到屋檐下桌旁的椅子上坐下。
石磊脸色平淡地看了叶清晨一眼，没有对叶清晨的到来有什么样的表示，好像她是这里的常客不需客气，又像是用视而不见对她表示不满。
梅雨络拽了拽叶清晨的胳膊问：“你们两个吵架了”。
叶清晨有些莫名其妙地摇了摇头道：“没有，我也好久没见他了，怎么吵架？”
“但我怎么觉得他在生你的气”梅雨络说。
叶清晨无奈地说：“我也觉得他在生气，可我真的没有惹他呀？上次见面的时候还好好的，他还答应给我帮忙。不过，他这个人喜怒无常总是板着脸，我从来弄不清这堆石头脑子里在想什么”。
“这堆石头？”梅雨络讶然。
“他叫石磊，岂不是一堆石头”叶清晨撇嘴说。
梅雨络捂嘴笑起来。
3
众人客气一番后落座，石励已进了西头的厢房，不一会从里面端出了茶壶和茶杯，梅雨络赶紧帮着他给每人斟上了茶，叶清晨见自己插不上手，就坐在一旁四处看。
叶清晨虽然是第一次来这里，可这里一切和她平时见到的农家的陈设没有多大差异，因此没有陌生感。
她见石磊在和沈思明在说话，就指着西面的厢房问石励：“那里是厨房吗？”
石磊听见她问这话，就转过头问她：“你是惦记着午饭？还是要帮着做饭？”
虽然明显地感觉到今天这堆石头对自己有种莫名地不满，若在平时她早就翻脸不理他走人了，但因为这里是他的家自己无处可去，又有沈思明和梅雨络在，叶清晨第一次感觉到了无处可逃的窘迫，她吱唔着说：“我不太会做饭”。
梅雨络见叶清晨窘迫的样子，就微笑着对石磊说：“我会做饭，我可以帮忙”。
石励赶紧说：“不用，我一个人做就可以了”。
石磊摆摆手，对石励说：“你让梅老师去给你帮忙吧，厨房里准备有新鲜的山菇、野菜，他们南方人做这些菜很拿手，讲究原汁原味”。
梅雨络显然来了兴趣，问：“这山里有新鲜的野山菇和野菜？我们等会上山去看看采摘一些可以吗？”。
石磊对梅雨络态度十分的温和，轻笑道：“野山菇和野菜我家后面的果院里就有，最好是早晨去采，鲜嫩。等会吃过饭，你们休息一下就去河滩找石头去吧，因为这一带山中有玉矿脉，洪水过后经常会有人在河滩上捡到玉石，而且被洪水从深山里冲出的石头五彩斑斓，不少奇石爱好者也喜欢到这里来捡石头”。
梅雨络听了他的话很兴奋，示意叶清晨等会一起去捡石头，叶清晨因为常年在野外，见过的各色石头太多，没有梅雨络那种兴奋感，但也点点头答应了。
叶清晨和梅雨络到厨房去帮着石励做饭，留下沈思明和石磊两人在外面说话。
厨房很大，南面是做饭的地方，有碳火灶台、也有煤气灶，但煤气灶用的是鑵装气，碳火灶台很大，还有一个很宽敞的操作台。
房间的北面是吃饭的地方，都是原木色的柜子、桌子、椅子，没有什么装饰性的东西，干净简洁，和一般的居民家差不多，很朴素。
其实这整个院子都很朴素，和周围的村民的院子没有什么差别，甚至还要低调些，所有的陈设看起来都是简单方便，结实耐用，没有多余的华丽装饰意味，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家小院。
看见厨房里有自来水，叶清晨问石励：“这里有自来水，我怎么见院子里还有一口井？”
石励说：“这里家家院子里都有井，这是以前留下的，自来水是后来安的，井也留下了”。
“这么说从井里还可以打水？”叶清晨感兴趣地问。
石励笑道：“当然可以，有时候自来水坏了，就用井水”。
叶清晨玩兴大增，兴致勃勃地说：“要不，我到井里去给你打桶水吧”。
梅雨络赶紧劝住说：“这明明有自来水，你跑去打水，石总又要给你脸色看了，你想打水玩，等他们俩不在院子了，我们俩一起去，现在赶紧做饭”。
叶清晨笑道：“你是不是也想去试试？”
梅雨络朝她眨眨眼笑道：“等会，我们一起”。
石励做饭很熟练，看来是经常做的，他准备炒鸡时，梅雨络看见准备了一大盆鸡肉，惊讶地问：“这只鸡有多大？”
石励看了看盆里的肉说：“这应该是两只鸡”。
梅雨络有些吃惊：“我们能吃完两只鸡吗？”
石励看了叶清晨一眼说：“可以，我炒的鸡好吃，一只肯定不够”。
梅雨络还是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叶清晨，叶清晨看了看盆子里的鸡说：“一只确实不够，如果炒的好吃，两只也不一定够”。
梅雨络看看他们俩人不再说话。
叶清晨闻着锅里的肉香味，夸石励的手艺比大酒店的大厨还好，石励笑着说：“那是因为你喜欢吃肉，才说鸡炒的好，其实梅老师做菜的手艺才是真好，炒的素菜能炒出原汁原味不容易”。
三个人边干活边聊天，听见院外有人说话的声音，石励说：“石奶奶和石爷爷回来了”。
“他们到哪里去了？他们不住在这里住吗？”叶清晨好奇地问。
石磊笑道：“这就是他们的家，他们怎么不在这里住？他们每天早晨早早地都会去后面的果园干活，那里面除了果树，还养的有牛、羊、鸡、还种了些菜”。
“那不是有很多活要干呀！石奶奶和石爷爷多大年纪了，还这么辛苦？”叶清晨惊讶道。
梅雨络见状笑着问叶清晨：“你真的对石总的情况一无所知？沈思明说别人都联系不到石总，说问问你试试，没想到一试就灵，刚才在车上我还以为你只是说你们没有很深的特殊关系，没想到你们竟然这么生疏”。
叶清晨摊开两手说：“我除了知道他叫石磊，是华远建材城的老总，别的真的一无所知。我也是找到石励才能找到石总的”。
石励在一旁嘿嘿地直笑，叶清晨对他皱眉道：“你笑什么？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所以石哥才对你很生气，你有事就来找他，没事就不认识他是谁”石励笑着说。
梅雨络听石励如此说，看着叶清晨忍不住咯、咯直笑。
三人说着，出了厨房的门。
叶清晨见院中站着一对七十多岁的老人，石爷爷是个结实挺拔的老人，脸被山里的紫外线晒的黑红，他神情严肃，眼神明亮犀利，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势。石磊的相貌神态应是源自于他，天生的一张石板脸。石奶奶有些微胖，头上戴着头巾，脸比石爷爷白净许多，笑容很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