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对峙（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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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洛菲是心黑手狠，不过这次她面对的是叶清晨，她的手脚全无用武之地，因为叶清晨的腿脚功夫要比她厉害许多。她们不是第一次交手，在叶清晨面前她是一点便宜都占不了。
林洛菲是个极聪明的人，和姚丽一样欺软怕硬，在打不过的人面前，她从来不轻易动手，好汉不吃眼前亏。
抓伤了叶清晨后她立即躲闪到了陆慎言身后，在这种情况下，陆慎言不可能再看着叶清晨和林洛菲动手。他拦在叶清晨和林洛菲之间，只是隔开她们，并不帮林洛菲去对付叶清晨，叶清晨虽然力气大，但也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不分是非的跟陆慎言真的动起手来，刚才她还要拉陆慎言给她作证，驳斥林洛菲呢，何况自己身边还有一个满心向着陆慎言的朱媚。
叶清晨和陆慎言两人僵持不下，朱媚拉住叶清晨，眼巴巴地看看她，过一会再转头看看陆慎言也不说话，只是满眼的哀怨。
陆慎言欲言又止，转身拉了林洛菲要走，林洛菲本不想和叶清晨硬撞，但还想装装样子，不想在众人面前认怂，她对着陆慎言吼道：“我们为什么要走？这又不是她们的地方！要走也是她们走！”
叶清晨见林洛菲在那里色厉内荏地吼叫，捏着拳头又想冲过去，陆慎言拉了林洛菲的胳膊厉声道：“你到底走不走？”
林洛菲嘴上说着：“我不走”，但脚下却跟着陆慎言向外走去。
叶清晨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她看不见自己脖子上的伤口，只觉得疼，心头火往上涌，追过去踢了林洛菲一脚，被陆慎言一挡只踢在了林洛菲的腿上，林洛菲回转身想和叶清晨继续撕扯，被陆慎言拉住匆匆忙忙走出快餐店。
叶清晨还想冲过去，朱媚拉住她说：“算了，算了，让他们走吧”。
店里的几个服务员，也过来围在叶清晨旁边说：“算了，算了，他们走了”。
叶清晨对自己受了伤很恼怒，见店里的人都象看动物园的动物一样看着她们，用手掩着脖子上的伤，气哼哼地拉了朱媚穿了衣服也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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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里，朱媚拿出酒精给叶清晨的伤口消毒，又拿出创可贴想给她的伤口贴上。
叶清晨对着镜子看着伤口摇头道：“不用了，这得贴多长的创可贴呀，难看死了，就这样敞着，消消毒就行了，过两天就好了”。
朱媚见叶清晨对着镜子呲着牙照来照去，恨恨地说道：“林洛菲从小就是这么阴险，最喜欢抓女孩子的脸”。
叶清晨不以为然道：“打架吗，有什么阴险不阴险的，自然是怎么对自己有利怎么打，我当时只顾着和她吵架了，没防着她这一手，否则的话，怎么可能让她占上我的便宜”。
“也是，她就是个聪明的小人，打不过就躲，拿陆慎言当挡箭牌。你看她对陆慎言的态度，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他吼来吼去，让他的脸往哪儿放”朱媚满脸不平地说。
叶清晨对朱媚这种偏心的评论非常地不屑，瞪了她一眼道。“陆慎言是她的老公，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操什么闲心。颜面扫地那也是陆慎言自找的”
朱媚虽然一肚子不满却无言反驳，嘟了嘴不再作声。
叶清晨见朱媚一副口服心不服的样子，皱了眉头，斜了朱媚一眼说：“其实，陆慎言是长的不错，但的确不像个男人，自己的老婆在和别人吵嘴打架，他不仅不护着自己的老婆，还和别的女人眉来眼去的，算怎么回事？也难怪林洛菲要骂他，要是我，早就一脚把他踢开了”。
朱媚闻言，涨红了脸，对着叶清晨嗔道：“你到底是哪一边的，陆慎言根本不爱林洛菲，是个人都看的出来，他怎么会护着林洛菲”。
“爱不爱有什么关系？他现在是林洛菲的老公，今天和陆慎言故地重游的是林洛菲，不是你朱媚”叶清晨真的有些火了，一说到陆慎言，朱媚就莫名其妙地不讲道理。
朱媚气哼哼地看着叶清晨，眼里渐渐盈了泪水，颤抖着嘴唇道：“这不公平，因为她们有钱，就应该把所有的好东西都抢走”。
看见朱媚可怜兮兮的样子，叶清晨有些无奈，当时看着丰神俊秀的陆慎言陪在林洛菲身边，而朱媚却独自为他憔悴，叶清晨也满心的不服。
她不由地伸手揉了揉朱媚的头发说：“可陆慎言是人，不是东西，娶林洛菲是他自己的决定，林洛菲又不是把他硬搬到自己家。行了，别哭了，天涯何处无芳草，你这么漂亮，喜欢你的男人那么多，何必非要是陆慎言呢？”
朱媚对陆慎言的执念叶清晨不理解，毕竟她不是当事人，体会不到当年两人之间的感情和现在的纠葛。在叶清晨的眼里背叛就是背叛，任何理由都不能拿来做借口。
和朱媚相处的越久，叶清晨越觉得朱媚看似柔弱，固执起来比任何人都固执。而且是那种把想法藏在心里不言不语的固执。对陆慎言，她就像是个听不懂人话的小孩子，抓住手里的玩具，任大人怎么说怎么哄，她都油盐不进，只是眼泪汪汪地抓在手里着不撒手，打不得骂不得，大人看着干着急。
自从那天在快餐厅和林洛菲发生冲突后，朱媚不再在叶清晨面前提陆慎言，叶清晨觉得是自己那天回来后对陆慎言的出言不逊惹恼了她，她以沉默来表达她内心的坚持。朱媚嘴上不说，可她的脸上写满了“不听”“不听”“不听”，“就要”，“就要”“就要”。
3
周末，小李请假，朱媚说要回家看看，叶清晨来到书店。她站在书店的窗前看向窗外，都市里的雪一片一片散落在城市的各处，高高低低，乱七八糟。不像农村，连天连地的一片雪白。天空阴沉沉，这种欲雪末雪的天气让人心烦。平时，她最喜欢安安静静地坐在这里看书，查资料，期末考试要开始准备了，可今天她的心却静不下来。
这个地方是有钱人聚集的地方，朱媚的书店开在这里，别有用心的目的太一目了然。那天林洛菲骂朱媚千方百计和那些有钱人混在一起，想攀高枝，嫁入豪门的话很刺耳，却说的也是实情，也正因为如此，才让叶清晨心烦。
想想朱媚花这么大的代价在这里开这家书店，将来会不会得不偿失？而且以她的姿色、身世背景，跟那些人混在一起，在他们眼里她到底是什么？居心叵测的攀龙附凤者？玩物？林洛菲的话并非空穴来风，肯定是她们那个圈子里有人这样议论。
叶清晨从来都不用钱来衡量人的高低，那是因为在她过往的生活中，钱就是用来吃饭穿衣的。其实她和王书珩有点像，他们都在无意识中逃避用钱来衡量是非对错、人品高低的世界。在沙漠里的三年，她的世界就是工地、宿舍两点一线，在那里钱就是银行卡里的数字，没有任何其它意义。
回到省城了，她的世界依然是家、学校、宿舍，除了朱媚没有多余的朋友，没有应酬，钱就是用来买书，交水电费、过平平常常的日子。
可现在，她走进了姚丽和林洛菲的世界，这个世界是以钱的多少来衡量你的高低贵贱的。朱媚的身家在那些人的眼里微不足道，林洛菲骂朱媚时居高临下满脸不屑的嘴脸，像根刺扎在叶清晨的心里。
林洛菲，姚丽，她们凭什么这样趾高气扬地践踏别人掠夺别人，只是因为他们够有钱够无耻。
聂明宇已化成了白骨，聂重义乔新红无颜面对牵挂他们的林老师，而林老师临死都对他们心怀愧意，只是因为他们善良，他们就不得安宁。
朱媚泪眼蒙蒙地说：“因为她们有钱，就应该把所有的好东西都抢走，这不公平”，这也是叶清晨心里所想的。
叶清晨越想越烦，她打开手机，找到那堆石头的电话，想给他打个电话，想了想，不知道该和他在电话里说什么，就发了条信息问“你在干嘛？”
发完了信息，叶清晨心里更烦，自己找他干嘛？叫上他一起去找姚丽和林洛菲打架吗？她确实想把这两个人按在地上痛打一顿。
叶清晨捏了捏拳，很遗憾，现在是法制社会，不是古代，凭着自己手里的刀剑就可以快意恩仇。
信息回的出奇的快，“你在哪？”
“在书店”。
“等我，马上到”。
这是什么意思？这上要来找自己吗？叶清晨有些奇怪，平时他们都是约着一起吃肉的。
人出现的也出奇的快。
叶清晨看着走进门的石磊问：“你住在附近？”
“我正在来这里的路上”石磊说。
“哦，你在这里约了人？”叶清晨问。
“也没有，就是闲的无事，过来喝喝茶”石磊淡淡地说。
叶清晨表示了解地点点头，在这里呆久了，她多少也知道，这里是生意场上的人聚集的地方，平时来这里闲坐闲聊就是在交流信息，拉关系找商机。
“找我什么事？你这可是第一次主动联系我”，石磊很自然地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了桌边。
叶清晨倒了杯茶放在他面前闷闷地说：“也没什么事，就是心里有些烦，想找你聊聊天”。
石磊把手放在茶杯上握了握，像是感受杯子上的热气，轻笑了一下说：“怎么，和林洛菲又打了一架，心里还不爽？”
“你怎么知道这事？听谁说的?”叶清晨有些吃惊。
这次打架不是在婚礼上，当着那么多宾客的面。是在一个普通的快餐店，那个地方没人认识她们，朱媚不会说，陆慎言也不会说，难道是林洛菲在外面胡说，而且是在他们这个圈子里传播。
这事要从林洛菲嘴里说出来，不知道要怎么编排朱媚呢，朱媚在这些人眼里成了什么人？想着想着，叶清晨的脸色就沉了下来。
石磊见叶清晨变了脸色，笑道：“看来真是吃亏了，听说把你的脸都抓烂了”。
说着眼光在叶清晨的脸上细细的扫过，见没有痕迹，又向她的脖颈看下去，看见她的左面脖颈上被衣领挡住的地方露出一点抓痕。
他突然伸出手，把叶清晨的衣领向下压了压，看见三道醒目的长长抓痕，笑道：“呵，林洛菲的指甲挺厉害的吗，竟然抓的这么深”。
他的手指很硬，冰冰凉凉地触到了她的肌肤，她本能的向后一躲，躲开了他的手指，对他怒目而视道：“你干吗？”
他显然对她的恼怒没有放在心上，而是扯着嘴角带着一丝笑意道：“怎么会被伤成这样？以你的身手不会吃这么大的亏呀！”
叶清晨的恼怒立即从石磊的手指，转到了林洛菲的指甲上，对他这种没有一点怜香惜玉还有点幸灾乐祸的态度很不屑，她撇了一下嘴恨恨地说：“我当时没有防备，否则，知道林洛菲想抓我，我把的手指折断”。
石磊闻言翘了嘴角不禁摇头道：“看来你真的喜欢暴力，我也练过跆拳道，不如哪天我们俩试试？”
叶清晨抬眼盯着他的眼睛，分辨他说的话是真是假，评价着他的身手如何，凭着那天自己撞到他身上时的感觉，觉得自己不是他的对手。
他回视着她，眼中含了一丝笑意，看着她的惦量自己的眼神问道：“看来你还真的想和我动手？”
叶清晨收回眼光，垂了眼帘，有点气馁道：“没有”，随后又抬眼追问道：“你到底从哪听说我和林洛菲打架的事情？别人怎么说的？”
石磊见叶清晨这么认真，也敛了神色说：“说这事的人多了，不是一个两个，你是不是觉得，你们只是在一个小小的快餐店吵个嘴打了个架，我们这些人怎么会知道？”
叶清晨点点头，带着疑问的眼神看着他。
石磊有过上次得罪叶清晨的经历，知道如果触到她的逆鳞，她是个翻脸比翻书都快的人，现在跟她说话很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