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8章 柠檬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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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这自动化已经讲解完了，现在应该没什么能难倒你了吧？”陈欣谣伸展松垮的懒腰，哈欠略显倦怠。
林霂停愣了愣，她的反射弧很长，以至于盯着对方足足三秒后，感激的神态姗姗来迟，连眉眼都柔软不少，并在写有“陈欣谣”的备忘录上打字。
——谢谢你。
似乎是因为这种方式的交流持续了太长时间，陈欣谣难免有些厌倦，于是灵魂丰满的拿起手机，也在备忘录里打上三字，递给林霂停看。
——没关系。
当林霂停再次将目光转移到陈欣谣脸上时，那是一个恰到好处的微笑。
……
次日，林浩在八点左右便苏醒过来，通常情况下，熬到后半夜意识会跟着沉沦更多时间，奈何人的身体总需要一个适应过程，或许只有经常熬夜，作息才会更改。
这导致自然醒提供的睡眠时长很不足，即便眼皮沉重，却也不想再睡回笼觉了，只好轻手轻脚的下床洗漱。
费许成昨晚睡得比他还晚，这个点自然是不可能醒的，其余两个也还在睡梦中遨游，呼噜声消散后的寝室显得格外寂静。
“费许成……”林浩小声呼唤。
“……嗯？”他在睡眠中的感知比戴耳机要好，瞬间肃然起敬，睡眼惺忪的看着自己。
“需不需要我带早餐？”
费许成一个仰头又躺回去，困倦的他压根没有思考能力，语气随意的说；“可以吧，和你一样就行。”
至于其余两人林浩没有挨个询问，倒也不存在歧视，只是费许成平日里挺热心肠的，帮了自己许多忙，本能想要回馈一下。
……
周末的熟食店就和清晨的电梯一样人流惨淡，即便到了中午也只有少数女大学生造访过，门外小黑板上的那句“非工作日赠送柠檬水”并没有达成显着引流。
陈同学领着他来到这里，然后对着门外的小黑板看上许久，实则早在前天就注意到这条信息，只是为了避免林先生不知道而已。
林浩心中想的则是，既然陈同学喜欢喝柠檬水，自然是因为惊讶所以驻足，便没有出言打扰。
于是两道穿着黑色休闲衫与白色V领衫的身影对着一块黑板陷入待机模式，夹杂着零零碎碎的鸟鸣，偶尔经过的秋风会将他们的衣衫往同个方向吹拂。
最终还是由林浩设立开头。“你说，进去不买东西，能白嫖到柠檬水吗？”
“嗯……那也太狡诈了吧？可不提倡林先生这么做。”陈欣谣轻盈的摇头，一副不敢恭维的模样。
“开个玩笑嘛，中午吃这家？”林浩直指店内。
“吃！”陈欣谣眼神格外坚定。
进入店内，里头的空间并不大，墙上的大型菜单上分别列出早中晚推荐的食物，例如早餐的鸡蛋灌饼，午餐的手抓饼，晚餐的烤冷面。当然林浩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种饮食顺序没人会遵守。这家店由两对中年男女共同维持，配合言行举止上的不拘小节，猜想大概率是夫妻。
“老板，我要一份烤冷面。”
陈欣谣率先提供需求，身材微胖的女老板热情的回应了她。“需不需要加辣？还有一些调料之类的，菜单上都有列，你选择一下吧。”
林浩则点了份鸡蛋灌饼，各自确定调料后，就互相坐在桌子的对面，虽然对于食品的需求双方一个没落，却偏偏对柠檬水闭口不谈。
陈欣谣有些按捺不住，缓缓贴近桌面，用左手遮挡嘴巴的视野，眸色复杂的问；“林先生，柠檬水的事你没提吗？”
林浩先挺了挺胸膛，象征性四顾一下，然后贼溜溜的也趴在桌面上，用极小的声音回复；“这种事咋好意思主动提啊……”
一时之间，这对情侣双双对视，陷入同样的窘迫。
好在男店长陆续将烤冷面与鸡蛋灌饼端了上来，并顺带为二人提供了两杯货真价实的柠檬水，他们终于泄气。
林浩盯着桌面上的柠檬水，记忆中喝过它的次数少之又少，咬住吸管喝上一口，面部表情顿时因为酸意陷入拧皱，好似一块经历摧残的抹布。
“咯咯咯……”陈欣谣望着林浩直乐呵。“林先生，你的味蕾对酸味这么敏感吗？”
“本来就不习惯喝。”林浩单手拿起柠檬水，微微倾斜，目光写满一言难尽。“算了，白送的东西，浪费可惜了……”
鸡蛋灌饼的外形和手抓饼没区别，要说唯一有出入的地方，那就是鸡蛋灌饼的表皮更酥脆，让人一眼就非常有食欲。林浩啃咬，培根与肉松一并进入口腔，外加鸡蛋煎熟后的喷香感，味道完全能用出色来形容。
陈同学的烤冷面则是完全不同的吃法，店长刻意在塑料方形餐盘里垫上一张隔绝纸，烤冷面依次陈列其中，微卷的表皮外加里头的调料同样令人食欲大增。外加价格实惠，令林浩彻底断定这是一家值得光顾的地方。
陈同学在喝柠檬水的时候，表情看不出酸味，反倒处处是享受。林浩不信邪的再喝，虽然没有起初那么夸张，但依然被酸的有些不自然。
“陈同学……我真得膜拜你。”林浩佩服的说。
陈欣谣暂未回答，只是不间断的喝着柠檬水，配合脖颈处咕噜咕噜的滚动声，原本就容量有限的饮品顷刻如同龙吸水般，被尽数吞噬，林浩的口齿也在一声声若有若无的吞咽中开合。
最终，在他骇然的目光下，陈同学用手掌虚掩住嘴巴，瞳孔深处流离闪烁，隐隐还能窥见弯起的嘴角。
“嗝……”
突如其来的饱嗝蔓延在手掌下，陈欣谣难掩笑意，将挡在嘴边的手收放，发梢根根垂落，她略显草率的样子美的不可方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