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学习和锻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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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询问南海之行，陆泽当然也不会藏着掖着，这事本来也不是什么秘密，没人说过要保密之类的事，反而是柳锐还曾经嘱咐他们，挑那些不是太重要的可以透露出去，这对加强学生们的积极性和士气有好处。
小胖子在这点上就做的不错，自从给几位牺牲的教官追授完应得的荣誉之后，这家伙几乎天天跟同班的同学吹嘘他在南海如何如何厉害，如何如何勇猛！
可惜这家伙平时不光八卦王，还大嘴巴，说的话又以夸张的成分居多，大家通常都是听一乐子，虽然知道这胖子肯定在南海做了不少事，但是他说出来的反而没几个人当真。
至于其他几个人，学校方面相关的表彰做完之后便一股脑的跑去了那所华中军校，根本没机会跟同学们吹嘘一下。
经历了南海一行的，他们东北军校总共也只有五个人，最后就剩下一个陆泽，还是个不合群的闷葫芦，跟谁都聊不到一块去。
这事也曾经一度让柳锐有点犯愁，搞个宣传工作怎么就这么困难，干脆以后把这种心思直接掐了得了！
现在卜存坚主动问起来，陆泽当然不会瞒着，这也是跟同学们打好关系的一个机会嘛，呵呵一笑，略微整理了一下头绪便开始小声的跟卜存坚说了起来。
他这副作态可把旁边竖着耳朵等着听八卦的同学郁闷的够呛，经历过南海一役的，除了小胖子那个班之外，也就他们班里有个亲历者，好不容易有了听第一现场的机会，这家伙就是不上道的小声说，弄的他们周围的一圈人都得探着身子听。
你说你讲就讲吧，这么小声有必要么？怕被人知道你别说啊！
看着身边一圈想听又不想太靠近，各个竖着耳朵的同学，陆泽这次是真的笑出声了，少年心性，可以压低声音也不过是让这些人难受难受，谁让他们每个人看到他来了都跟见鬼似的躲的远远的。
这心性说成是幼稚，陆泽也没意见，反正他随心所欲一下，这些人该听还是得听着，稀缺资源嘛！
不过逗弄一下也就算了，略施小惩即可，他可是很想有几个朋友的，真是猫狗都不待见，多没意思。
现在该逗弄也逗弄完了，玩笑也开过了，陆泽干脆直接大声起来，虽然不是演讲，但是声调也着实不低，不光周围的一圈同学，只要是在教室里的学生都可以听的很清楚。
这下大家都心满意足了，假装翻书的也不翻了，假装用功的也不用了，各个直勾勾的竖起耳朵来听陆泽讲故事。
陆泽的口才虽然不怎么好，但是都是他亲历过这些同学没见识过的事情，讲起来也算是吸引人，教室里不时的传来感叹声、惊呼声。
更难得的，卜存坚也是个捧哏的高手，每每讲到精彩处，总是恰到好处的捧一句，让所有人包括陆泽在内都很是受用。
就这么也不知说了多久，陆泽才说道陆海陆江二人联手对敌巨鲸给撤退争取时间，陆泽讲的口沫横飞，兴高采烈，周围人听的也是心驰神往，不能自已。
“我之前就说过了，那巨鲸体长足有千米，大部分都在海里泡着。就这，单单露出水面的还有四五十米高，那真是个庞然大物！更别说头上长角，身上覆满了鳞甲，你们知道那鳞片有多大多厚么？”陆泽卖关子，周围一片摇头。
“你快说啊！好家伙了，千米长的鲸鱼身上的鳞片啊！”卜存坚适时的补了一句，让所有同学都开始点头。
“我就知道你们猜不出来！”陆泽很是得意，这种被同学围在中间的感觉，是他从小到大都没有体验过的，开始还有些不习惯，但是讲了半天，早就习以为常得意洋洋了：“我跟你们说吧，那鳞片足有咱们教室这么大，有半米多厚！蔺教官，就是蔺承武教官，当时拿着一柄开山斧都说没把握把这鳞片劈开！”
“这么厉害？”同学们纷纷感慨，有那心急的都开始催上了：“然后呢？然后呢？”
“咳咳！”陆泽刚要说话，就听人群外边，教室门口的方向传来两声轻咳，所有人的脑袋同时转了过去，正看到讲师诸葛志学夹着教义站在门口看了他们这边一眼，轻声问道：“陆泽同学，要不这节课你先讲？”
周围同学一看讲师来了，马上捂着嘴偷笑着一哄而散，留下一个顶缸的陆泽尴尬的看着讲师，接话也不是，不接话也不是。
“行了！”诸葛志学夹着讲义慢悠悠的走上讲台：“要不是课时缩减了，我还真想让你上来讲一讲你们南海这一趟的故事，可惜现在只能让你们自己利用课余时间发挥了，现在开始上课！”
讲师都不介意了，陆泽当然不会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凑上去找骂，安安静静的坐在那听着诸葛志学的课，脑子一半放在课堂上，另外一半则是顺着刚刚讲过的事情梳理下去。
之前从南海回来他都没有做过这方面的工作，复盘什么的，在陆泽脑袋里边从来没有出现过，但是刚刚借着跟同学们讲故事吹牛的功夫，他突然发现在之前的战斗当中其实他有很多东西都没有做好！
这些没有做好的，一部分是因为不熟悉敌人特性考虑不周，但是大部分其实是源于他自己的实战经验欠缺。
尤其回忆起在冰面上第一次见到胡家言，这家伙用两把小匕首三下五除二就干掉一头蚌壳似的妖兽时，他居然只顾着感慨而忘记学习胡家言的手段。
带来的直接后果就是，在后边的战斗中他对这种壳甲类的妖兽基本都处于束手无策的境地，为此可是吃了不小的亏。
一边听着诸葛志学的课，一边在心中复盘之前南海一行的战斗，手在本子上写写画画，把一些想到的缺点都记录下来，陆泽不知道其他人是怎么做的，反正他自己觉得这样做应该是有用处有意义的。记录下来的错误今后就要避免，起码下次再碰到的时候，该如何处理就有了腹稿，这起码是继续战斗下去、活下去的一个筹码。
一节课很开结束，陆泽一心二用哪边也没耽搁，书本上的知识他记下了，他手里的本子也被他写写画画了不少只有他能看懂的鬼画符。
诸葛志学收好讲义，抬头看了一眼坐在凳子上的陆泽，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陆泽，有时间好好给大家说说南海的事情，就你碰到的那些，照实说，懂么？”说完便夹着讲义离开了。
“嗯？照实说？”陆泽愣了一下，没太明白诸葛志学的意思，也没有去追问，反正讲故事什么，他虽然不擅长，但是说给这些同学听还是足够了。
直到他去食堂时，路过教学楼楼道里挂着的那几张牺牲教官的照片，他才大概明白了诸葛志学照实说的意义。
上午上课，下午同样是上课，只不过下午不是文化课，而是全体的格斗课！
所有学生各自聚集在格斗馆的某个房间中，或是由教官带领在操场上更甚者在校外的大山上进行着格斗训练，之前牺牲的几位教官的学生们，由其他教官暂时代管，高天远说过要拍其他的教官过来，只是现在时间还短，一时间抽调不出那么多的教官来，只好就这么将就着。
倒是陆泽因为这事捡了一个不大的小便宜，南海回来有资质的学生被高天远挑走了一批，其中包括陆帆和刘自言，刘自言走了他那间在格斗馆中圈起来的训练室就空了下来无人使用，柳锐也没和陆泽商量，大手一挥把本就相邻的两间训练室合成了一间，等陆泽发现的时候，两间训练室中间的隔断墙都拆干净了，也只好被动接受。
其实不管是陆泽也好，刘自言也罢，他们俩人的训练室面积都不是很大，一个练刀、一个练拳，能占了多大的地方？
但是现在一合并起来，就显得地方有点宽敞了，甚至比起几个教官的训练室还要大上一圈，陆泽本人是无所谓，再大的地方他需要占用的也只有那么多，倒是多余出来的地盘，把小胖子乐的够呛，当天就扛着东西从柳锐的训练室里搬家出来，占了陆泽训练室的小一半地盘，美其名曰：“反正你也用不了！”
对于胖子的无耻行径，陆泽也懒得搭理，反正他确实是用不了，只要柳锐不来拖胖子回去、不耽误他练刀，胖子别说占个地，就算把铺盖卷都搬来，他也是没什么意见的。
午饭过后，陆泽没有和其他同学一样选择睡个午觉而是略作休息后直接来到了格斗馆，一早晨的梳理、整理，让他看到了很多之前忽略的事情，除了个人实力之外，其实有些东西是挺明显的，只是大家有时候想不到、看不到罢了。
陆泽领悟到的其中一点，就是时间紧迫！
若不是时间紧迫，怎么上边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压缩文化课时间？
若不是时间紧迫，高天远怎么会下令让他们这些学生参与到南海的战斗中去？
若不是时间紧迫，怎么会一再的开放悬赏系统给普通的学生？
每一件、每一点都在从侧面证明着，留给这些学生们成长的时间不多了！
陆泽并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让所有人都显得如此紧迫，但是在南海回来之后，他就更坚定了一个信念，一个自小他就坚信的信念：若是不想让事情发生，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事情消灭在萌芽中！
另外，他也不想去当那个所有人都在战斗却要被勒令撤退保存实力的人，在浮冰上看着陆海、陆江二人远去牵制巨鲸的感觉，有一次就够了！
从南海回来之后，那身增重的紧身衣他就没有脱下来过，到现在他已经很适应这身衣服附加的重量，今天他想试试把那双鞋子穿上的感觉，这对当下最要紧的训练步法应该是很有帮助。
一般人很难想象全身负重几百斤是个什么感觉，当初的陆泽也不敢想，但是现在他已经做到了，虽然每次都会因为肌肉拉伤或者超负荷锻炼产生一些负面影响，但是有莫老那边的药物支持着，一时半刻还能坚持下去。
当然莫老的药也不是白给的，需要用学分去购买，陆泽的优势就在于学分足够！
不说他从洞天里带回来的水灵晶卖给曹德荣卖了个好价钱，就是南海一趟他赚的学分也足够他奢侈好一阵子了。
一切都准备停当，陆泽先召出大鸾练了一套刀术热身，觉得没有问题了才从一边的刀架上取下了绣球双刀。
这对双刀到手这么久，但是每每提起来还是有点费尽，哪怕是心里做好准备，每次拿起来也免不了双手一沉。
沉重的双刀在陆泽手中翻飞，金球银球滚动间发出叮铃铃的脆响，脚下辗转着一套步法，陆泽整个人像是穿花的蝴蝶一般绕着圈子飘动起来。
金银两道光芒交错，把整个训练室都映的明暗交错起来，若是有人在一边观看，一定会对陆泽此时双刀的运用拍手叫好，但是若是教官们看到他此时的状态...
舞动双刀的陆泽突然眉头皱了皱，脚步不停、双刀不停继续舞着，但是不过才过了三四招，映满训练室的刀光突然一滞，那种好像行云流水般的感觉消失不见，随后陆泽的步子也乱了起来，就像是喝醉了酒的醉汉，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一般。
又勉强支撑了两下，陆泽终于控制不住，先是右手刀脱手而出，铛啷啷掉在地上发出一阵脆响，然后整个人像是不受控制一般直接扑倒在地，左手上那口镶嵌银丝银球的短刀也摔出去两米多远，打着旋落在了门口。
“呼！”陆泽没着急起身，而是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出去，又过了半晌才撑着地板坐起来，皱眉看着一左一右飞出去的绣球双刀喃喃道：“这还是不行啊！控不住刀就要被刀控制，这筋骨皮的第一层还没吃透就真的用不了这绣球双刀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