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我会还你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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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聊完之后林耀进了小区，tina上了车。
季瑞坐在副驾驶座上面有愠色。
“怎么，吃醋啦？”tina逗着自家的二少爷。
“他和你说了什么？”冰冷的话语，没有一丝温度。
“没什么，他问我能不能多拿一些银行卡里的钱，他妈在医院里，他又忙着备考，想用这笔钱找个好一点的护工照顾她。”
“你怎么说的？”
“这孩子这么孝顺我能怎么说。”
“你倒是挺会拿别人的钱做好人的。”季瑞讽刺道。
tina有些惊讶的望向季瑞，这是她第一次听到季瑞嘲讽别人，这人大部分时候都是冷冷的，连说一句话都懒。
“要不然呢？你和他是同学，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如果他跟你这么说，就等于是欠了你人情，在你面前就是低人一等了。”
季瑞咬着手指的关节，没再说什么，把季瑞送回家后，tina回了自己定好的酒店。
晚上季瑞的手机里就收到短信，林耀在银行卡里取了五千块。
季瑞等了大概五分钟，给对方打了电话。
“季瑞？”林耀的声音很轻，有些做贼心虚的感觉。
“你明天有空么？我想让你教我拼音。”
“我明天没空。”
“你要去哪里？”
“我。。。”那边又支支吾吾起来。
“林耀，你有什么不能和我说的？”
“。。。我要去医院，看我妈。”
“我陪你一起。”
还没等林耀拒绝，季瑞这边就挂了电话。
第二天林耀只能把季瑞带去了医院，林耀母亲住的是特殊病房，整个病房都是一些植物人患者，陪客也不是很多。
林耀带着季瑞过来时隔壁的阿姨看到他俩：“小耀，又来看你母亲了啊？”
“嗯。”
“你学业那么辛苦，还总是记挂你母亲，这是不容易。”
“还好，我没事。”
“这个是你朋友么？”
“嗯，是我同学。”
“你同学长得可真漂亮。”
林耀笑了笑，就找了个盆子去厕所打水，等水打出来，又拿着热水壶去茶水间接热水。
季瑞就站在那里，林耀不让他帮忙，他也不说话。
热水接回来之后，林耀把热水倒入冷水盆里，试了试温度后拉上了周围的帘子。
“你出去吧。”林耀对着季瑞说。
“为什么？”季瑞不解。
“林耀看了看床上躺着的母亲：”很脏的。“
季瑞却摇了摇头，执意不走。
林耀拿他没办法，那一床新的床单和衣服，放在一旁的凳子上。
他打开被子，床上的人下面插着尿道管，床单已经晕黄一片，林耀把人东西拔下来以后，整个空间里顿时传出一股尿味，他接着深色的液体都倒入厕所。
他扶着床上没有知觉的人翻了个身体，将床单取了下来。
旧床单扔在地下，林耀指了指季瑞身边的新床单：“把那个递给我。”
季瑞把新床单递给了对方。
就看着林耀熟练的铺着床单，等这一切都做好了，才开始给躺着的人擦洗身体。
季瑞看着原本透明的水渐渐浑浊，林耀仔细的替床上的人处理着某些地方。
纵然季瑞没有洁癖，看着眼前的画面也有些犯恶心。
等林耀把所有的事都做好了，他才替床上的人换上新的衣服。
“我不在的时候，这些事都是医院的看护做的。”
“医院请的看护都不收我们的钱，只帮着清理导尿管这些东西，别的不管的。”
“我学业太忙了，每周最多只能来一次。”
“不过我听说从下周开始，学校周末也要补习，我担心我来不了，才找tina姐借的钱。“
林耀抬起头盯着季瑞：“你不用跟着我，真的，我只是现在急着用钱，等我以后赚钱了，我会还你的。”
季瑞没说话，他看着这样的林耀只觉得心里一阵疼，根本没办法说话。
回家路上季瑞突然问林耀：“你请个看护一个月多少？”
“3000多一点。”
“3000快我给你吧。”
“嗯？你什么意思。”
“我现在租的房子，也差不多3000左右，我之后住你家里，这3000多就当是租金。”
林耀皱了皱眉：“你没必要这样。”
“你家的房间空着也是空着，为什么不租出去，与其租给别人，为什么不租给我。”
“我家的卧室租不到3000。”
“多余的就当是你教我的补习费好了。”
林耀实在找不到拒绝季瑞的理由，他太穷了，实在没必要在季瑞面前装尊严。
“谢谢。”林耀认真地看着他。
季瑞依旧没有回答，他们总是这样，聊了一半就没了话题。
之后的日子，季瑞搬到了林耀家中，林耀把自己的房间让给了季瑞，而自己睡到了父母的房里。
他们两家住的太近，近的连搬家车都不用叫。
季瑞的行李很少，只有几件衣服和裤子，厨房里也没买什么东西，俩个男生来回跑了几趟就都搬完了。
傍晚的时候他们在家里整理房间，林耀把主卧里男人的衣服都和裤子都扔了出去，又把母亲的衣服放进一个柜子里，再放入自己的衣服，将自己卧室的柜子清空了，给季瑞放衣服。
季瑞的东西不多，整理起来也不过十几分钟，等他整理完了，就走出次卧，靠在门边看着林耀整理。
老房子的木地板走动时总会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季瑞看着地上那些地府，用下巴指了指：“谁的？”
林耀不去看他，依旧整理着手里的衣服。
季瑞又问了一遍：“谁的。”
林耀这才回他，却没抬眼：“我爸的。”
“他人呢？”
“在监狱里。”
短短的几句交谈，俩人又没了话语。
其实林耀早该知道，季瑞什么都知道，季家的人既然想资助他，就不可能不知道他身边发生的事。
晚上，俩人去楼下的快餐店点了几个菜，就当是打发了他们的晚餐。
日子依然是这样的过着，林耀除了每天的学习之外，还要花时间给季瑞补习拼音，好在他俩都是同进同出，教他的压力也小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