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喀秋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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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耀实在听不出来这个故事和《喀秋莎》有什么区别，还是他们卖东西都喜欢往这个方向编？
不过对于他来说，婚姻是爱情的谎言，戒指是婚姻的谎言，他是做销售的，很清楚一只戒指原本的价值，又是如何靠着捆绑婚姻之后翻了几百倍。
什么中指连着心脏，什么今生今世只爱一人，都是珠宝商用来让男人和女人相互欺骗的手段罢了。
林耀从来不喜欢这种东西，季瑞也很少买，但难得遇到一款他喜欢的，林耀不想扫了他的兴，站在一旁看着。
季瑞观察了戒指和戒指盒许久，转头问林耀：“喜欢么？”
店主很快的察觉到他俩的问题，林耀勉强的笑了一下，他很想提醒季瑞，在俄罗斯同性恋是被歧视的。
林耀点了点头，表示喜欢，他只想快一点结束这场谈话。
买单的时候季瑞没有还价，基本是原价买下的戒指。
林耀实在不明白，一个旧款的戒指，究竟有什么好喜欢的。
但季瑞却将其中一只给他戴上，另一只戴在自己手上。
林耀想，这人真是不怕不吉利，死人的东西也会要。
后来他们在瑞士结婚，结婚的决定很突然，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婚戒，就用这只戒指来代替他们的婚戒。
只是林耀那只，当初离家出走的时候没有带走，还留在他们共同的家里。
“你当初为什么要买它？”林耀摸着戒指的表面，那戒指上还有季瑞的温度。
“因为这个戒指的故事很美。”季瑞搂着林耀的手说。
“你怎么知道这个故事不是编的？”跳蚤市场为了卖戒指编个故事太正常了。
“但戒指盒子上的血是真的。”季瑞轻笑道。
“嗯？”
“而且这这对戒指的主人，都是男人。”
季瑞拉着林耀的手，去摸戒指的内侧，上面刻了一串数字，但是年代久远，已经看不太清楚了。
“1910—1942，而你的那只戒指上，刻了1912—1942,这两个戒指的主人死于同一年。”
林耀放开了手，季瑞却把脑袋凑到了他的脖颈：“林耀，你什么时候再为我戴上那只戒指？”
林耀皱了皱眉，把头瞥向一边。
细密的吻从脖颈开始，林耀好似一个泄了气的皮球，被人推倒在了床上。
再次醒来，房间内的窗帘都拉开了。
季瑞已经换了身衣服，坐在沙发上继续拼图。
他听见他起来的声音，朝他这边望：“醒了？”
“几点？”
“九点多了。”他起身走到林耀身边：“我给你买了肉骨粥，你喝点吧。”
昨晚被玩的那么厉害，他是真的饿了。
他一边喝粥，一边看着隔壁的病床，已经被完全收拾好了。
“谁收拾的？”
“护工。”
“都知道了？”
“为什么要藏？”
虽然这种医院的护工什么样的大场面都见过，但是林耀还是觉得很羞耻。
他内心暗暗决定过几天说什么也要办出院手续。
“我昨晚。。。”季瑞坐到他身边，玩着他的他的手指说：“做的有点过分了。”
天哪，变态也会觉得自己过分，这还是他么？
“可我昨天，看着你躺着的样子，真想就那么死在你的身体里。。。。”
果然变态，还是那个变态。
季瑞走过来轻轻吻着林耀的手指：“我不想再和你分开了。”
他说到这一句的时候，林耀将手从他的手里抽了出来，季瑞的脸上立刻浮现出一丝的不耐烦，表情很淡，却被林耀捕捉到了。
犹如一场大梦初醒，林耀恢复了冷静：“季瑞,我问你一件事。”
季瑞挑了挑眉：“你问。”
林耀郑重地盯着他：“当初为什么是我？”
季瑞原本靠近林耀的微微坐直，双手抱在胸前：“如果我不回答呢？”
“你不给我答案也没关系，我们不过是回到三年前的关系，只是这次会更纯粹一些。。。纯粹的炮友关系。”
林耀认命了，他已经陷入死局，根本走不掉。
就好像两个对弈的人，想要赢下比赛就需要进攻，但不管林耀尝试让自己变得多么强大，他都不可能强过季瑞，与其硬碰硬非死即伤一个，不如软化自己的态度，化攻击为防守，他以为只要能防住季瑞的进攻，总会有抓到对方把柄翻身的一天。
林耀观察着季瑞的双眼，犹如漆黑的夜晚，深不见底。
他们互相直视对方，病房内寂静的只能听见呼吸声。
“你觉得这很重要么？”季瑞叹了口气。
“这对我而言很重要。”林耀嘴角浮出一丝冷笑：“还是说你爱我？”
当林耀说出这个字的时候，季瑞的脸色果然有一瞬间的僵硬，他带些不悦的盯着林耀：“这世界上没有爱情。”
“是，我知道。”林耀玩味的盯着季瑞：“既然我们之间没有爱情，那你告诉我们在一起究竟是为什么？”
季瑞将脸撇向一边，想了很久，才转头看向林耀：“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比绝大多数的情侣都更快乐，我们也从来没有背叛过对方，这还不够么？”
“我们不背叛对方，是因为我们的道德不允许我们不忠，而并不是我和你对对方真有感情。还有。。。”和季瑞缓慢思考后的回答相对应，林耀每次都能极快的给对方答案：“和你在一起我并不快乐。”
这是他俩必须要面对的问题，强行留在一个占有欲强的疯子身边，无论怎么样都不可能真正快乐。
沉默了许久，季瑞开口：“那我也问你个问题。”
“你问。”
“如果过去的十二年里，我倘若背叛了你，或者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会怎么对我？”
林耀愣了一下：“你为什么会那么问？”
“过去的三年我想了很多，你离开我的的计划实在太过完美，无论时间，人物，针对的事情，都将我和我哥拿捏的恰到好处，这么完美的计划从准备到完成，绝对不可能只用了半年，这证明你在很久之前，就已经动了想离开我的心思，只是你一直没有行动罢了。假设你从来都不曾对我有过半点感情，那在我和你交往的一开始，你就已经动了这种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