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为护秘密宁献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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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娆抓着柳章胳膊的手陡然捏紧，脸上的惊慌一览无余，她沉声质问道：“你怎么会知道世子是个姑娘？”
柳章一抽胳膊，将人拽进了怀中，顺势揽住了她的腰肢，他俯身凑在她的耳畔轻声道：“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隐瞒沈世子是女儿身的秘密，
既然姜姑娘拼了命都想要保护世子，那一定是一个很重要的秘密，对吗？”
阿娆身子一僵，双手揪住了他胸前的衣襟，撑着手努力与他保持着距离，十分焦急地追问道：“你把我家世子怎么了，这事还有什么人知道？她在哪里，我要去见她！”
“别去，现在外面全是三皇子他们的眼线，他们也盯上了你，你会有危险的。”柳章环着她腰肢的手悄然收紧，拥住了阿娆，将她紧搂在了怀里。
“柳大人，你干什么，快放开我！”阿娆在那个湿漉漉的怀里用力挣扎，却被他牢牢环住了身子。
她生气推搡着他的胸口，企图将人推开。
“你别担心，目前此事只有我知道，我会保守秘密的。姜娆姑娘，我想要娶你为妻，自然会帮你。”
阿娆一愣，放弃了挣扎，双手轻轻松开了他的衣襟。
她垂眸沉默了片刻，忽而抬眸看他，轻启粉唇问道：“是不是我嫁给了你，你就会保守这个秘密？”
柳章听着她清冷的质问声，也愣住了，他松开了环着她腰肢的手，眉心微蹙，不悦地开口道：“那，你愿意吗？”
却见阿娆低下了头，思考了许久，半晌才如实回答道：“柳大人，说实话，与您成亲这件事我真的没有办法许诺予你……
我是沈世子的童养媳，夫人和母亲说过，往后我是要给世子做妾的。”
柳章据理力争：“可你的世子是个姑娘，你给她做妾，岂不是一辈子都毁了？
况且你家世子这样往后如何娶妻生子，为什么非要女扮男装！这是你家世子的个人癖好，还是她家里人要求这么做的？”
阿娆急急地解释道：“那是夫人不得已的权宜之计，世子她是有苦衷的……
从小到大，世子为了扮成男儿，吃了很多苦，经常被他人误解非议，被同龄的公子们欺负嘲笑……
侯爷和大少爷也不喜欢她，动不动就罚她，嫌弃她不能练武，但是世子真的很努力很用心，她其实什么都会……”
柳章惊讶地轻呼了一声，难以置信道：“沈侯爷也不知道她是女儿身吗！”
阿娆红着眼眶摇了摇头，接着说道：“此事事关南境傅家，具体原委我也不太清楚，只知此事不能告知任何人。”
“可她……始终是姑娘，终究会瞒不住的，不是吗！”柳章隐约觉得头皮发麻，那个表面纨绔嚣张的沈世子，背后竟然藏了这么大的秘密！
“世子十五岁之后，为了压制逐渐变细的声音，母亲往她脖子里埋了一根很长的银针，让她的嗓音听着低沉像男孩。
可是每次感冒发烧，埋在脖间的银针就会使喉咙肿胀溃烂，连吃饭都困难。
她每天都穿着又厚又紧的束胸衣，多走两步都会气喘吁吁，到了夏天更是痛苦不堪。
世子却依旧坚持每天读书练武，毫不懈怠。
为了完成夫人的嘱托，为了得到侯爷的认可，她一直伪装成一个男子的言行举止，认真又努力……”
柳章心中五味杂陈，赫然想起方才用刀子扎沈世子大腿的时候，她分明疼得浑身冒冷汗，嘴唇都咬出了血，却极力强忍着没有叫出声来。
他略微喘着气，闷闷地开口询问道：“夫人为什么非要她扮成男儿，她既然那么痛苦，为什么不恢复女儿身，为什么要让一个女孩子独自承担这些？
你们家，不是还有大公子吗？”
阿娆红着眼眶，焦急地抓住柳章的手，恳求道：“不行的，若此时她的身份公之于众，必然有人会对亭南侯府不利，会对南境傅家造成不利！
柳大人，奴婢知道您想要什么，奴婢愿意伺候侍奉您，不求任何名份，只求您不要将这个秘密公之于众。”
柳章呼吸一滞，他感觉自己的太阳穴突突地跳着，一股无处宣泄的怒火直冲脑门，这个木木的姑娘，是认为他在拿这件事要挟强迫她？
她是打算用自己的身体，堵他的嘴么！
柳章忍耐着心底直窜而起的怒火，咬着牙道：“你为了你家世子，还真的什么事都愿意做！”
“求柳大人，保守秘密。”阿娆不啰嗦，伸手去解他领口的纽扣，原本惊慌失措的神情变得冷漠不已。
柳章生气地扣上了自己衣领上的扣子，抓着她的肩膀大声质问道：“那你真的愿意吗！为了保护别人的秘密，去出卖自己的身体，你心甘情愿吗！”
阿娆着急地解着他的衣扣，心中早就乱作一团，触碰衣扣的手指也颤抖着，她声音哽咽道：“柳大人，我家祖辈生于南境，父母兄弟，世受傅家之恩。夫人的命令就是圣旨，我生来就是保护世子的。
为了世子，我什么都愿意做，哪怕丢了命，我心甘情愿。”
“那你就要出卖自己的身体吗，倘若此时发现沈世子是女儿身的是十个男人，一百个男人，你也打算用身体一个个堵住他们的嘴吗！”柳章俨然已经气红了眼，他紧紧捏着阿娆的双肩，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可是我武功被您废了啊，那你说我该拿什么来保护世子？”阿娆的眼泪唰地一下落了下来，她用力挥开柳章的手，轻颤着肩头后退了两步。
“我没有别的办法，我只有这些！”
“保护不了就不要保护了，沈世子家世显赫，除了你还有很多人护着她……”
“没有人的……”
两人沉默了许久，空气变得僵冷了起来。
阿娆低头平复了许久心情，又恢复了那冷若冰霜的模样，她手指轻颤着一颗一颗开着自己的衣扣，在柳章面前脱下了那件鹅黄的外衫。
阿娆穿着轻薄的亵衣，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但从她的脸上却看不到丝毫的委屈与不甘，冰冷得如同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
“反正世子的秘密一旦曝光，我只能鱼死网破了，柳大人考虑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