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谋划窃天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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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凛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拿走了她手中的瓷片，心疼地揉了揉她的手指，说是以后这种粗活由自己代劳即可。
沈绪问裴知远是否停下休整几日再走，毕竟去了京城，就要在华国师眼皮子底下行事了，多有不便。
裴知远说是无妨，华国师整日醉心炼丹，又时刻关注北方叛臣的动向，根本没空管顾悬镜司。
沈绪点了点头，将两套装备的零件图交给裴知远，又列了一份长长的材料清单，让他找人去把这些东西都做出来。
裴知远满口答应了，却是半刻都没有耽误前往皇城的行程，后面的几日，几乎是马不停蹄地在赶路。
几人在路上用过了午饭，天气实在闷热，沈绪说是肩头的伤口痛痒难耐，请求停下歇息。
裴知远仰头看了看毒辣的日头和不远处已经隐约可见的磐石皇城高塔，同意了她的请求。
他们把马牵到了树荫下，宋凛跟着谢均和阿虎前去寻找水源，裴知远与小八则留下来看守萧铭铖和沈绪。
“嘿，你叫小八是吧？”沈绪叫了一声小八，招了招手让他过来。
小八警惕地牵着着萧铭铖的手，走了过来，不耐烦道：“又怎么了？”
沈绪上下打量了一番那个叫小八的镜使，只见他约莫十五六岁的模样，人有些矮小，一脸稚气未退，她眨了眨眼，搭话道：“嘿，你这模样，该不会还没十五吧？”
“小八轻哼了一声，不服道：“哼，老子今年十八了。”
觉得如此坦诚回答了她的问题，又凶巴巴道：“老子几岁关你什么事。”
“哈哈，问问。”
“少跟老子套近乎。”小八丝毫不买账，与当初将她从马车上拖出来的态度截然相反。
他直言道：“你们这对恶夫妻害死了我们不少弟兄，还妄图去京城求什么富贵，我看就是去作死，华国师迟早会弄死你们。”
沈绪慵懒地将背靠在树干上，神神秘秘地小声道：“既求富贵，也要人命。其实，我们去京城是去刺杀国师的。”
小八闻言，先是惊讶地一愣，随即骂骂咧咧道：“你把这事告诉我做甚！你这娘们打的什么坏主意，要刺杀国师你们自己去刺，别坑害了我们悬镜司。”
“可你们的总使大人已经上了我们的贼船。”
小八微微侧过身子，不理会她，照顾着萧铭铖喝了些水。
沈绪漂亮的猫眼转了转，环顾了周围的树林，思虑片刻，道：“你和其他两位镜使，好像关系并不怎么好？”
见他不理会自己，沈绪接着又道：“那个叫谢均的，一直在往京城传递消息，你们裴大人怎么不阻止他？”
小八回望了他一眼，不说话。
“他是华国师的人，随时随地在汇报我们的行踪，应是知道我们要刺杀国师的计划了。”沈绪抚着下巴，分析道：“可是国师为什么还不派人来剿我们呢？”
“哼，想杀国师的人多了。”小八轻哼了一声，不屑道：“国师要真有那么好杀，这世道哪会这么乱！”
沈绪哦了一声，喃喃道：“还以为我们的计划天衣无缝呢。”
这时，裴知远走了过来，“你们在说什么？”
“裴大人，你来的正好，我听说，在华国师的炼丹大殿中，有一颗稀世珍宝，名曰血萃天珠。”沈绪坐在树干下的石块上，拨了拨身前的草，找了根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了起来。
“传言这枚天珠是由上古珍兽麒麟血萃取的精华。听闻此珠身呈椭圆状，足有一个冬瓜大小，虽说是麒麟血，却有青赤黄白灰五种色泽，分外神奇。”
“服用自珠身刮下的粉末，可以活死人，肉白骨。死人吃了可以起死回生，病人吃了可以药到病除，活人吃了可以长生不老。”
“这你也信？”裴知远微微蹙眉，不明白她说这些话的意图。
沈绪继续讲道：“据说，华国师在殿内布有诸多陷阵机关，是以奇门古阵交替分布，殿中还豢养着凶禽猛兽，专门守护这枚天珠。”
“这些你都是听谁说的？”
“你的镜使们啊。”
黑黑的泥地上画上了沟沟壑壑，裴知远歪头去看，却看不出她画的什么东西。
小八连忙补了一句，“我可没说。”
沈绪一边画，一边说：“据说有很多人曾见过华国师用那颗天珠治好了陛下的伤，还让濒死的贵妃起死回生。”
“江湖上也有很多盗宝探险高手都觊觎着这颗天珠，却从没有人能够闯过大殿的陷阱机关。可进过大殿的人，除了国师，统统没有再出来过。”
“这些，都是阿虎告诉你的吧？”
“嗯。”沈绪点了点头，抬头便见裴知远眸光锐利地盯着她画的那副图，“看来是真的。”
裴知远没有回答，默认了她的猜测，“你想做什么？”
“我在想，那颗天珠那么神奇，是不是可以控制人心？”
裴知远脸色骤然一变，静默了半晌才道：“为什么这么猜测？”
“华国师曾是当今陛下府中的一名方士，籍籍无名。后来，先帝围猎受伤，昏迷不醒，众太医皆束手无策。后来华国师用天珠粉末救了先帝的命，先帝这才重视起了炼丹。”
“自先帝重视起了炼丹之后，逐渐开始不理朝政，性格也变得暴躁易怒，滥杀成性。如果天珠的功效真有那么神奇，先帝为何不独占它，求个长生不老？”
裴知远静默不语，倚靠在树干上琢磨起了沈绪说这些的意图。
“哦，先帝是被弑君夺位的……”
沈绪抚着下巴思索片刻，突然调转了话题：“皇城西南角的宣和宫离炼丹大殿那么远，为何华国师会选择去那里小憩？”
裴知远沉默了片刻，回答道：“宣和宫里有一口天然温泉，华国师每日午后都会去那里泡温泉，然后小憩。”
“裴大人，咱们可以趁着国师小憩，潜入炼丹大殿，盗走天珠。”
裴知远脸色一沉，语气森冷道：“盗天珠做什么？”
沈绪嘴角上扬，目光灼灼地盯向裴知远，声音幽冷道：“控制人心。”
裴知远绷着嘴角，“你能保证盗得走？那殿中布满陷阱机关，就算没人看守，也极难接触到天珠，更遑论全身而退。”
“可以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