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虚惊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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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早饭,沈绪将晾在后院的那团泥包上了布,送去了镇上的铁匠铺。
借着炉子,先烘培脱蜡,脱出一个坚硬的模型外壳,再将模壳子焙烧加热,往里浇灌铁水,冷却之后敲掉外壳,黑黑的铁制零件便露了出来。
铁匠铺的老板李铁匠提着那一串浇灌得毫无气泡的零件打量,嘴里连连夸赞道:“小娘子,你家宋郎君还真是什么都会,这失蜡铸钢的手艺,可是要些本事,一般的铁匠可做不出来这么精巧的铸钢外壳。”
沈绪抿着唇浅笑,“老板谬赞了。对了,前几日托您锻打的钢片,是否有锻好了?”
李铁匠点了点头,取出一块长长的钢片,只见钢片上布着一条条黑黑亮亮的云纹,十分好看。“我这几天什么活都没接,光打这一块铁了,这打了这么多天,这上面看着全是裂纹,真的有用吗?”
“我也不知道,是夫君让我来取的。”
沈绪轻笑着摇了摇头,微微用力弯曲钢片试了试柔韧度,觉得可以,便从衣兜里拿出一张图纸,吩咐道:“麻烦李老板帮忙割成这个形状,顺便这一串零件也一起割下来。”
李铁匠看着图纸皱了皱眉,一边切割一边询问道:“这到底是个啥器物?这些东西切割下来,可还得费个两三天。”
沈绪并未多解释,干脆多加了二两银子,让老板粗磨光亮了再来取。
等她到家时,宋凛已经下了值,他换上了那身竹叶青白的长衫,见自己没在家里,正要出去找寻。
“去哪了?”
“街上随便逛了逛。”由于盯着李铁匠浇铸钢水,花了她整整一天的时间,眼下沈绪觉得又累又饿,腹部还有些隐隐作痛。
“又贪玩不吃午饭。”
“我自己在街上吃了牛肉饼。”她将手悄悄按向腹部,笑着走进了院里,“好香啊,晚饭吃什么,逛了一天我都饿了。”
宋凛默契地舀了一瓢水,给她洗了洗手,“快进来吧。”
两人吃完了晚饭,沈绪觉得腹痛依旧未能缓解,但她还是像往常一样,坐在书桌前面抄着书,突然,手中的笔一顿。
她感觉腿间有一股温热的液体流了出来,下意识地伸手摸了一下坐垫。
竟全是血......
“秀秀,你怎么了!”宋凛连忙上前扶住了她,见她手上沾着血,大惊失色,赶忙抱起她往医馆跑。
沈绪脸色发白,声音里满是担忧,“我会不会死啊?”
“不会的,你别怕。”宋凛也被吓得不轻,几乎是小跑去的医馆。
到了医馆,宋凛拉着医馆郎中的衣袖,焦急道:“大夫,秀秀突然流血不止,你快救救她!”
怀中的沈绪虚弱地询问了一句:“大夫,我是不是要死了?”
大夫皱着眉头看着着急的二人,尴尬地抓了抓头,让医馆的稳婆带人下去检查了一番。
宋凛着急又尴尬地向大夫描述着以前的症状和昨晚的事情,怀疑是因为自己纵欲过度把人伤到了……
医馆大夫摇头叹息了一声,“唉,没娘的孩子就是可怜,老宋这都不教的吗?”
随即拉着宋凛科普起了生理健康教育。
宋凛一个大小伙听得满脸通红,他难以置信地小声询问:“真的每个月都要流这么多血的吗?”
那岂不是血会流干,真的会死!
“所以说女人生孩子就是一只脚踏在鬼门关里。”只见大夫拍了拍宋凛的肩膀,解释道:“别紧张,带着小媳妇回去好好调养,不会有事的,如果觉得腹痛,就多喝姜茶和热水。”
“好了,没什么问题。”沈绪红着脸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个厚厚的纸包,显然她也是刚被教育过。
宋凛稍稍松了一口气,他当即付了钱,接过了沈绪手中的纸包。
正要走,大夫喊住了他,“对了,宋捕快,你昨日送来的那个孩子已经醒了,要去看看他吗?”
宋凛看了看外面还亮着的天色,点了点头,他将外衫脱了下来,披在沈绪身上,接过她手中的纸包,两人跟着大夫进了病房中。
只见一个七八岁的少年神情木然地坐在病床上,他赤裸着上身,身上缠着绷带,脸上和嘴唇上还有细小的擦伤,看着可怜兮兮的。
宋凛开口问道:“孩子,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在哪里,家中还有什么人,要如何联系?”
那个孩子抬眼看了看进来的几人,有些怕生,紧抿着唇不说话。
“他怎么了?”
大夫回答道:“许是受了惊吓,脑子没坏,休养一阵子就好了。”
“对了,宋捕快,他既然已经醒了,麻烦你将人带回家照顾休养吧,顺便把药费结算一下。”
听闻大夫要让他把孩子带回家,宋凛微微蹙眉。“这个孩子不能留在医馆再住几日吗?”
“没办法啊,咱医馆只有两个床位,要收纳急症病人,这孩子既是宋捕快送来的,那当由宋捕快负责。”
宋凛有些为难,这个孩子是官道劫杀案活下来的唯一证人,正等着他清醒之后做笔录并联系他的家人,可眼下这个孩子受了惊吓,看着也不肯开口。
他犹豫了片刻,松口道:“那好吧,我带他去衙门的班房住。”
他替少年结算了医药费,领着人正要往医馆外走去。
少年突然惊恐地退缩回了病床上,瑟瑟发抖道:“我不去衙门,别把我关进大牢,我不去衙门!”
宋凛和沈绪对视了一眼,沈绪轻声开口道:“要不然,咱们先把他带回家?”
“可是,家里没有住的地方。”
“在偏房,先给他搭个木板床。这孩子看着怪可怜的,指定是受了什么刺激。”
宋凛犹豫了片刻,点了点头,“那好吧,都听娘子的。”
他上去拉起少年的手,一开始,少年有些抗拒,但听他们说要把自己带回家,于是便怯生生地跟着二人走了。
“秀秀。”
“嗯?”
“你故意说被人贩子玷污了,是在考验为夫,让为夫知难而退吗?”宋凛抱着沈绪,走在回家的路上,低声问她。
他被教育了一番,当即就明白那天是怎么回事了。
沈绪也被教育了一番,她顿时明白了宋凛的话,解释道:“不是啊,我,我其实不太确定,可他们都说......我就认为......”
“秀秀明明冰清玉洁,这种事哪能乱说。”
“哼,你是在怪我吗?我失去了记忆我哪知道,那你都娶了两任妻子了,怎么也不懂啊!”
“她们都没过门,我哪里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