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赵红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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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娘，这一套衣服大概能挣多少钱啊？”
宁大娘接着说，“这一套衣服倒是可以换个十文钱。”奚紫菀吓了一跳，“这么少？”随后又想到是不是做衣服的人太多了，就问出来了。
“十文钱也是不少了的，这布料和针线都是人家给的。”
“那若是做寻常的衣服呢？或是其他的绣活？”宁大娘做的这活儿实在是收入太少，奚紫菀还是想想能不能做其他的。
“寻常的衣物自然是会高些，不过这也是分等的，但我没有做过，莫说是我，就是整个百家村怕是也没有几个人能做好这些精细活。”
这奚紫菀就不明白了，这针线活不是女子从小就要学习的吗？
见宋清和疑惑的表情，宁大娘就想到，这姑娘应该真是富裕人家的女儿了。
又跟她解释道，“像我们这样贫苦人家的姑娘自小就要帮家里干各种活儿，像下地这样的事也是不少的，特别是在播种收获的时候更是忙得脚不沾地。会些针线活最重要的是能够给家里人缝补衣物。”
“况且这手上的功夫哪有那么容易就能学好的？没有好师傅教导，更重要的是又没有很多时间和布料供她们练习，哪里会那些个精细的功夫。寻常人家的衣服都是自己做的，会买成衣的，都是家里条件不错的，不用辛苦做衣服的。那些人可看不上她们做的这些衣物的。”
待宁大嫂细细说来，奚紫菀才明白各种缘由。
不过，这对于奚紫菀来说却是一个好消息。她的绣工可是得到了师傅夸赞的，想来应该是能够挣些钱的。
宁大娘也大约明白了她的成算，“你若想试试，不如就去布庄问问吧。”
话一顿，又说：“过两天，让老三带你去镇上，也许能照应些。”
奚紫菀正要道谢呢，就听到院子里传来尖锐刺耳的声音，“嫂子，嫂子你在家吗？”
这声音不就是昨天来找茬儿的宁既明的婶儿嘛。
转头一看，宁大娘脸一下就黑下来了，抄起拐杖，猛地一下下了炕。
奚紫菀赶紧上前扶着。
出了房门，就看见一个矮胖的妇人在院子中央东张西望。
昨天宁大娘提过，她就是宁既明二婶儿赵红。
这个赵红个子矮，但身材和村子里的其他人比起来倒是胖了不少，圆脸上一双小眼睛不停地四处滴溜。那油腻的头发在阳光下反光的几乎晃了奚紫菀的眼。
她身边还有一个稍微年轻些的妇人，尖嘴猴腮又长着一双上三白的眼睛，奚紫菀猜测她就是宁既明二堂哥的媳妇，也就是赵红的儿媳妇谢春花了。
奚紫菀见她偷偷摸摸地正准备往厨房的方向走去，看到有人出来了才停下脚步，不禁皱起了眉头。
再一看，那赵红有个不明显的松了口气的表情。
“哎呦，嫂子在家呢？我都叫了好几声了，怎么也不吱个声儿呢？”话是对着宁大娘说的，可是那眼神是在奚紫菀身上来回打量。
也不等宁大娘说话，就对着奚紫菀道：“这就是启明媳妇的表妹啊，长得真是标致。怎么昨天我来的时候没见到呢？”
光听话还以为两家人亲密得很呢，可是那眼神可不友善。
奚紫菀并未搭话，倒是宁大娘一脸不耐烦的样子毫不掩饰，“你今天来又有什么事？”
“我还能有什么事，不就是昨天让宁既明还钱他不干，我只能厚着脸皮再上门要债了。”说着，那眼珠子还四处转，终于在将目光定在了从后院溜达出来的一只母鸡上。
“满口胡话，我们什么时候又欠你钱了？之前的钱老三早就还完了。昨天你说的说亲用的二两银子可是你自己做主出的，可别想算在我们老三头上。”宁大娘是不可能认下这个账的。
“嫂子你说的是什么话？我花银子不是为了他宁既明吗？”也不等宁大娘反驳，自顾自说着：“我知道你们拿不出钱，不如就用那只鸡来换？”
奚紫菀不禁冷笑，看来是昨天就看上宁家的鸡了。
刚才叫那么大声怕不是在试探宁既明是否在家，难怪看到只有自己和宁大娘出来的时候松了口气。
“老二媳妇，赶紧动手。”
“好嘞。”说着，谢春花就撸起袖子，猫着腰，往母鸡的方向冲去。
奚紫菀赶紧跟上，在半路就拦住了谢春花。
“杂种！滚开！”谢春花说着就接着往前冲。
别看她个子不高，劲儿是真大，好在奚紫菀及时一个躲身，没被撞到，接着反手一抓，抓着谢春花的后衣领往回拉，把人拉的几个踉跄。
奚紫菀收了手，施施然地看那两个人皆是一副震惊的样子，“这青天白日的就敢行鸡鸣狗盗之事，不知是家风不正还是胆大包天。”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他们换不上钱，就拿只鸡抵债，那是便宜他们了。你是什么东西，我们老宁家的家事轮得到你多管闲事？”
奚紫菀看那赵红明显有点虚了，但嘴还硬着，也是个欺软怕硬的主。
转念一想，宁家家主不是最不喜欢宁家人在外出丑吗，那就好办了。“宁大娘，这理儿我是跟她说不清了，不如去请个外人来给咱评评理？”
奚紫菀看宁大娘眼睛一亮，拄着拐就往大门的方向走去，显然是明白了自己的话。
赵红眉头一皱就要去拦宁大娘。
随手从身后的柴堆中捡了一根趁手的柴棍，奚紫菀就迎了上去，“这位大娘，别急，一会儿人就来了，大家伙儿都能说道说道，不行就直接去找村长，咱们谁也不能冤枉了谁。”
奚紫菀可一点儿都不怕，宁家还是比较靠近山林的，附近就有不少人在打柴，要找个人容易得很。
再看那两人对视了一眼，哦，这是要一起上了。
奚紫菀淡定地看着赵红和谢春花也从柴火推中捡木棍，微微扬起嘴角，晃悠了两下手里的柴棍。
眼见着两人举着柴棍气势十足地冲过来，奚紫菀一躬身，往两人之间的空档钻了过去，快速一挥手，柴棍相继拍在二人的背上。这力道不大，但也能让人扑倒在地。
赵红和谢春花吃了一嘴的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