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应邀玉春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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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儿走了后,棠梨院只剩下洛离,冷清了许多。她看着西边的翼然堂空着,虽不大但也雅致,离自己的枫荷院也不远,就命人打扫出来,将锦儿的东西搬了进去,等锦儿回来时就住那里。
“小姐,有人送来了帖子~”,翠竹从廊下而来,云清舒正晃着摇椅,神游太虚。
“哦?谁送的?”,她一动不动,声线透着慵懒。
“是肖公子!”,翠竹抿唇掩着笑意道。
“哦?他找我作甚?”,她微微起了身子,问道。
翠竹递上一个帖子,云清舒打开一看,原来是邀请她明日申时看戏。听翠竹描述,这玉春楼的戏乃是京都数一数二的,一向是达官显贵流连畅听之所,据说她以前也喜欢去那里听戏。
在家也是百无聊赖,画本子虽精彩,哪里赶得上舞台上的活灵活现呢,话说来到这里还没听过戏呢,何况还是免费的,必须得去啊!
翌日,她如约而至。
玉春楼里,肖洛白引着她走进预定好的雅室,这是二楼视线最好的位置,雕花窗棂敞开,正好对着戏台。云清舒在窗前落座,接过侍从递过来的剧本,快速浏览。这是一个书生寒窗苦读功成名就迎娶大家闺秀的本子。
“如意斋的点心,清舒姑娘要尝尝吗?”
云清舒闻声蓦地抬头,惊讶的发现面前漆墨小桌上不知何时摆放了一盘精致的点心。
云清舒好甜食,也好一切的美味珍馐。用她的话说就是,世间万物,唯美食不可辜负。
云清舒正欲伸手,一块小巧的白玉雪花糕已递到面前,云清舒抬眼,对上那双清澈如许的眼眸。一如既往,一弯清水,星辉幽深。
“尝一尝?听说还不错~”,肖洛白见她愣住的样子,吐气如兰。
“谢谢……”
味道绝妙,不愧是如意斋出品。只是好甜啊,比平常吃的点心多一份甜度,糕点师傅是不是糖放多了?
点点鼓声,戏文开始。原来书生高中之前,曾邂逅过一名女子,二人情投意合,然而书生高中后却迎娶了官宦千金。金榜题名,成亲当日,众人贺的是佳人配才子,台下人却已不记旧相识。
书生留情,亦薄情,女子入戏太深,苦了自己。负心汉与痴心女,本不是什么新鲜情节。奈何唱戏之人莺喉婉转、演技精湛,不知觉间,云清舒竟湿了眼眶。
“肖公子,倘若是你,还会与台上之人相认麽?”,云清舒突然回过头,一双杏眸雾蒙蒙的,氤氲着水汽。
对面之人眼神一顿,眉尾微微一挑,噙着笑意道:
“只是一出戏而已,清舒姑娘入戏了?”
……
嗐!果然,男人都是理性动物,她在这里感动得稀里哗啦,人家却云淡风轻,置身事外。算自己多嘴……
曲终人散,二人出了玉春楼。
“肖公子,谢谢你请我看戏,如果没别的事,我就先回府了。”,戏已结束,自然是要道别。
“嗯,好,那我送送你~”,说罢,肖洛白扶着她上了马车,往云府而去。
一路无言,肖洛白君子风度,并未盯着她看,而是将头别向一边,端正而坐,阖眼凝神。
集贤巷云府门口,二人下了马车,云清舒道谢后欲离去。肖洛白抬起折扇,轻轻挡在了她面,他突然倾身靠近,嗓音清润:
“书生忘记旧人转而另娶她人,实非君子所为。这样的事不会发生在我身上,所以我刚才不知怎么回答你。”,温软的气息挠着她耳朵,痒痒的。
“啊?!”,云清舒一惊,要不是肖洛白顺势扶住了她,估计就是一个趔趄。
她瞪大了双眼正欲说什么,只见肖洛白拿着折扇在她脑袋上轻轻一点,笑意深深。趁着她愣神之际,已转身如春风般离去。
下晌,秋雁来回话,说曲蓁蓁近几日都在府里,读书写字,不曾外出。当然,她没有见到本人,是将军府负责接待她的一位嬷嬷说的。
不让秋雁见曲蓁蓁本人,倒是有些古怪!
云清舒决定一探究竟,便召来秦西,派他去走一趟。秦西甚是无语,当初少爷安排他和白念过来是作为侍卫保护小姐的。如今小姐却三天两头派给他们翻墙听墙根的差事,真是欲哭无泪!
想归想,秦西的办事能力还是很值得肯定的,晚饭过后,便回来复命了。
“啊,曲蓁蓁竟然被软禁了!”云清舒一脸的不可思议,从檀木椅上跳起来。
“查到因为什么吗?还有,她的贴身侍女冬凌呢?”
“也被禁足了,出不了府,问过几个下人,没人知道。只道曲小姐在家读书写字,收心了。”,秦西回道。
曲蓁蓁也会耐下性子读书写字?那可真是难为她了!一天不练家子,浑身不自在的女汉子,竟学起了大家闺秀?云清舒才不信呢。
她决定一探究竟。
第二日,云清舒用罢早饭,带着礼物,正准备去往曲府。刚迈出枫荷院,便远远瞧见如意门下过来一位女子。流星碎步,红衣翻飞,定睛一看,不就是被关了的曲蓁蓁嘛!
好家伙,她不是被看住了嘛,咋出来了?这是“越狱”了?
云清舒瞠目结舌间,曲蓁蓁已经走到了跟前。瞧着她那吃惊样儿,伸出手指在她鼻梁上一刮,笑容灿灿道:“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云妹妹,这是要去哪啊?”
“还能去哪,当然是去看你被关服帖了没!”,云清舒顺开她的手,假装没好气道。
“咱们真是心有灵犀啊,不愧是我的好妹妹,还是想着我的嘛~”,说罢,一把将她搂进怀里,亲昵地不行。
“咦~你也忒肉麻了,受不了,早饭要吐啦!”,云清舒嘴上说着,双手却不安分,悄然掐上她的腰,趁机挠她痒痒。
曲蓁蓁反应快,结果是她没挠几下就被曲蓁蓁反客为主,痒的“咯咯咯”笑个不停,直至求饶。
片刻,停歇,曲蓁蓁喝了口玉彩上的银针,方在敞轩里落了座。
云清舒问起缘由,原来是那日他们去赌坊的事情败露了。可想而知,被禁足抄书写字什么的也在情理之中。不过她够义气,没有出卖自己,云清舒暗自吁了口气。
“现在恢复自由了,长记性了吧!”
“赌坊是不会去了,免得再被逮住,不过还有其他好玩的地儿~”,曲蓁蓁黑亮的眼珠一转,饶有兴致的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