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哀莫大于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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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尽管陈凝雪听清楚了师尊在说什么，也明白师尊是什么意思，但她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女人的语气微冷，既然来的时候就已经下定了决心，现在话已出口，就必须硬起心肠。
陈凝雪一脸迷茫，道：“凝雪不懂，为什么要这样做？”
“为什么？为师刚才不是说了吗？为的是宗门百年基业！”
女人沉声道：“如你所言，那离州世子在符篆之术上的天赋可谓是旷古烁今。”
“既然他的未来不可限量，自然要为宗门所用。”
“凝雪，你身为年轻弟子一代之中的翘楚，将宗门发扬光大，这是你的责任和义务。”
“现如今已经错失先机，唯有你能补救。”
“怎么，难道你不愿意？”
陈凝雪轻咬嘴唇，道：“师尊，凝雪从未想过，会沦为宗门拉拢人心的交易品。”
“而且恕凝雪直言，就算凝雪愿意，那位离州世子，也未必会对凝雪青眼相加。”
女人嗤笑道：“怎么可能？”
“凝雪，你勿要妄自菲薄。”
“你之容貌可谓是天下少有，无人不把你视为仙子看待。”
“为师就算闭关已久，也听说过那离州世子是如何荒淫无道。”
“只要能得到你，莫说只是到宗门内当一个供奉客卿。”
“便是你三言两语，想必他在色授魂与之下，哪怕直接加入了宗门，也未必没有可能。”
听了师尊的话，陈凝雪不禁苦笑摇头。
刚开始到离州王府的时候，自己被王爷安排去当世子殿下的护卫，凭着那荒淫无道的名声，自己也曾经对那个男人敬而远之。
可是一番接触下来，已经一个多月过去了，叶世离除了偶尔口花花之外，完全就是个不近女色的人。
或许在世子殿下眼里，自己不是个可以轻易招惹的人。
那么瓶儿和林夕柔呢？
只要叶世离动动手指，前者肯定心甘情愿，而后者也不得不逆来顺受。
偏偏世子殿下连送到嘴边的肉都不吃，又岂能被自己的美色所迷惑？
师尊啊师尊，你真是太小看那个男人了。
只有和他接触过，看过他的所作所为，你才能知道他的心机城府有多么深沉。
陈凝雪轻轻叹息道：“可是，他已经有未婚妻了啊，而且还是先帝指婚，连新帝都不敢忤逆半分。”
不得已之下，她只能把殷雨晴推出来充当挡箭牌，希望师尊不要过分的为难她。
自己好歹也是宗门内举重若轻的弟子，嫁给世子殿下可以，可要是没能成为正妃，不也是给宗门丢脸了吗？
“怎么，正妃不成，一个侧妃，还算委屈了你？”
哪成想师尊的脸色异常难看，道：“你要知道，那可是离州王府的世子殿下。”
“将来世袭罔替，他便是货真价实的离州藩王！”
“你与她结了秦晋之好，不仅对宗门贡献巨大，也对你的家族大有裨益。”
“一举三得的好事，何须计较那些所谓的名分？”
“况且侧妃的地位也不低了。”
“偌大一个王府，除了正妃之外，还不就是你说了算？”
陈凝雪抬起头来，勇敢的直视着自己的师尊，问道：“师尊，难道在你眼里，凝雪就是那种趋炎附势的女人吗？”
女人呼吸一窒，默不作声。
确实，如果陈凝雪是那种为了权势和地位可以不顾一切的女人，自己又怎么会收她为关门弟子？
见师尊不说话，陈凝雪惆怅道：“凝雪本以为，这辈子定然会遇到一个倾心之人，不求达官显贵，只求两情相悦，能够白头到老就好。”
“这桩婚事，非我所愿。”
“恕凝雪不敬，师尊可否收回成命？”
女人神色复杂，摇了摇头道：“凝雪，事到如今，为师干脆还是直说了吧。”
“今日之事，为师也知道是强人所难。”
“可是没有办法。”
“宗门对那位离州世子势在必得。”
“凝雪，若是为师有的选，今日来这里当说客的，就是另有其人了。”
其实陈凝雪的师尊也没想到，如果不是自己被逼出关，还不知道宗门内部竟然已经腐朽到了这种地步。
那些蠢货平日里已经习惯了高高在上，离州王府固然在合作的时候放低了姿态，可是那位王爷是何等雄才大略，真以为对方是在仰仗巴结了？
现在好了，因为傲慢而错失先机也就算了，竟然想出了这样一个馊主意。
可是除此之外，她扪心自问，也确实拿不出什么让离州王府心动的东西了。
论武功心法，王府内的观星楼珍藏着无数修行秘籍。
除非拿出宗门内的核心功法，否则根本入不了对方的法眼。
论金银财宝，说句不中听的，王府内最不缺的，好像就是这些身外之物了。
所以除了能拿出有限的天材地宝之外，就只能投其所好。
传闻中那位世子殿下好色如命，想来只要陈凝雪愿意委屈自己，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师尊把话说到了这个地步，陈凝雪心里也明白，如果换成别的人来这里，未必会好言相劝，恐怕就是另外一幅丑恶的嘴脸了。
她哀莫大于心死道：“师尊，凝雪知道了。”
见自己的徒儿答应下来，女人总算长出了一口气。
“凝雪，这次委屈你了。”
女人幽幽叹息，道：“只是既然下定了决心，那就事不宜迟。”
“争取早日和那离州世子生米煮成熟饭。”
“如此一来，宗门也能掌握主动。”
虽然不愿意承认，可是宗门那些蠢货倒是精于算计。
只要陈凝雪和叶世离发生了男女之事，别管谁是主动的一方，宗门都可以拿这个借口兴师问罪。
事关陈凝雪的清白，加上宗门又不是好欺负的。
想来无论是那位离州藩王也好，还是离州世子也罢，只要不是脑子进水了，肯定会选择息事宁人。
听了这话，陈凝雪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她冷笑道：“师尊，听你的意思，难道还要徒儿不知廉耻的自荐枕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