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发展却是堕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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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她扔过去，你们接好了。”
李禹鸿将袁梓萱公主抱起，做出要将袁梓萱扔出去的动作。
“你这个懦夫，胆小鬼！”
林玥榆指着李禹鸿大骂道，王明宇也握紧了拳头，用怨恨的眼神看着李禹鸿。
只有顾老依旧平淡无比，似乎是可以接受李禹鸿的任何举动一般。
塞壬看见李禹鸿的这番态度，也变得松懈了下来。
李禹鸿抓住了塞壬松懈的瞬间，黑色的能量从他后脖子的烙印中释放。
刹那间，天空暗了下来，大片浓雾将“格里菲斯”号以及周围的海域覆盖。
海中蠢蠢欲动的变异海豚们顿时变得慌乱无比，它们在海中乱窜，互相撞击着。
“人类，你耍我！”
礁石上的塞壬看到眼前的景象出现如此大的变化，再回想李禹鸿的笑容，便知道了事情不对。
然后当它看向“格里菲斯”号，却发现李禹鸿的身影已经消失了。
“你确实反应过来了，不过太迟了。”
李禹鸿出现在了塞壬身后的头顶上，塞壬转过头，还没做出任何抵抗，李禹鸿手中的小刀便刺穿了它的喉咙。
黑色的血液喷溅而出，沾染在李禹鸿的脸庞与身上。
海中的变异海豚们也随着塞壬的死亡安静了下来，不一会，它们便翻着肚皮漂在了海面上，彻底死透了。
李禹鸿站在礁石上，他的双眼紧闭，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召唤一般。
“别去打扰禹鸿那小子。”
顾老对着三人说道，三人虽然不解，但还是遵从了顾老的话。
此时李禹鸿已经进入了一个奇怪的空间之中。
刚才就在塞壬的冤魂飞出身体的一瞬间，李禹鸿便看见一道光芒在眼前闪过，随后便来到了一片黑暗之中。
李禹鸿的面前有一扇半开半掩的门，李禹鸿没有犹豫，走上前推开门。
一瞬间，所有有关于塞壬的记忆进入到了李禹鸿的脑海中。
黑白的画面在李禹鸿眼前呈现。
……
塞壬原本是一个居住在海边的渔民女孩，她的家里世世代代以捕鱼为生。
风暴将女孩的家里人全部带走，但她依旧坚强的活着。
她天生丽质，而且有一副几乎完美的歌喉，所以她的梦想是成为一个歌手。
然而命运和苍天从来不会对出身低微的人有任何怜悯。
她几次去参加选秀都以失败告终。
并不是她唱的不好，只是因为她不愿意接受那些所谓“老师”的潜规则罢了。
她最后还是回到了海边，做起了家族世世代代的营生。
同时，她也和一群海豚成为了朋友，这群海豚在一次风暴中救下了即将丧命的她，所以她一直在报恩。
然而，这些天生善良的海豚却没能逃过人类的毒手。
无情的发展是人类的堕落，从古至今，一直如此。
一家工厂将废水不断排入海洋，女孩与海豚们生活的海域变得肮脏无比。
同时，人们也将大量的塑料扔进海中，不少海豚在误食了塑料后惨死。
不到五年的时间，曾经与女孩生活在一起的海豚们便死了个干净。
女孩再次变得孤身一人，她将海豚们埋葬在浅海的一块大石头下，也就是刚才塞壬身下的那块礁石。
当天启时刻降临人间，沿海地区首当其冲，人们疯狂逃窜想要求得一线生机。
而女孩则是坐在大石头上，知道狂风骇浪将她卷入无尽的深海中，她至始至终都在陪伴着海豚们。
她死后，怨恨的灵魂化作了塞壬，操控着变异的海豚们杀死那些路过的海员。
这是她对这个残酷世界的报复，也是她心中悲惨的最后乐章。
到这里，塞壬的记忆便全部结束了。
李禹鸿回过神，此时他又回到了礁石上，或者说灵魂回归了身体。
面前的塞壬与海面上翻着肚皮的海豚们便化作了齑粉，随着海风飘散。
一张美丽动人的脸出现了李禹鸿身前，似乎是小声说了句“谢谢”后，便随着那些粉末消失不见。
“无情的发展是人类的堕落…”
李禹鸿变得有些阴沉，他驱散大雾，返回到“格里菲斯”号的甲板上。
林玥榆立马跑上前来，朝着李禹鸿九十度鞠躬并大喊道。
“对不起，我错怪你了！”
李禹鸿只是不在意地摆摆手，拍了拍林玥榆的肩膀，随后便直直走进船舱中，没有说任何一句话。
林玥榆以为李禹鸿在生气，想要追上去继续解释，却被袁梓萱拉住了。
“玥榆，他没有生你的气，他有心事，别去打扰他。”
袁梓萱轻声说道。
“哦…梓萱姐，你怎么就这么相信流…船长，你不怕他真把你扔下去吗？”
林玥榆对着袁梓萱小声询问。
袁梓萱只是轻笑着摇了摇头，她看向天空，想起了当时在凯法隆尼亚岛上，墓碑前的李禹鸿。
“他比你想的要重情重义得多。”
袁梓萱轻轻地敲了敲林玥榆的脑袋，随后便不再解释。
顾老也继续驾驶着船向前方开去。
“大家都先进船舱吧，明宇小子，今晚不用来接班了，今晚船需要停住，因为我们快要进入危险地带了。”
顾老对着王明宇说道。
“顾老，我觉得今天已经够危险的了。”
王明宇的脸色有些难看。
“目光短浅，这才只是一点皮毛，你要是就这点承受能力，刚才不如给吃了算了。”
顾老毫不掩饰自己的讽刺，王明宇不敢反驳，只好跟上两女走进船舱。
……
房间内，李禹鸿躺在床上，心情糟糕到了极点，塞壬的过往，让他愤怒又难受。
突然，贝希摩斯的声音再次在李禹鸿的脑海中响起。
“小子，看到那女孩的过往了是吧？”
“你早就知道，对不对？”
李禹鸿的语气中带着质问。
“大多数情况下，亲眼所见，要比从他人那里听闻好很多。
每天都有悲剧在发生，而且有可能你每天都能碰到，所以说，调整好你的心态，尝试去接受吧。”
贝希摩斯不再说话，但它的声音一直回荡在李禹鸿的脑海中，像是梦魇一般缠绕着李禹鸿，久久无法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