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三次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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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诺之书》的第五页记载着有关于“生命熔炉”的一些信息。
｛生命熔炉：
据说那是所有生物的起源，造物主通过生命熔炉创造了所有生物，并让这些生物自由生活。
生命熔炉位于大海的最深处的底部，那里也是世界的尽头。
而海洋，则是所有生物最初的家园，人类也不例外。
所有生命在海洋中诞生、成长，最后各自进化，有的依然待在海洋中，有的则去往了陆地上生存。｝
李禹鸿自然知道生命最初诞生自海洋，这是科学常识，但生命熔炉，以及那所谓的造物主，李禹鸿实在是无法理解。
他也尝试去呼唤贝希摩斯，然而贝希摩斯并没有回应他。
而此时，李禹鸿也因为长时间阅读《以诺之书》而出现了不适。
眼睛与大脑同时感受到刺痛，李禹鸿没有办法，只好将《以诺之书》收起。
再看看窗外，此时时间已经不知不觉见来到了深夜，但李禹鸿并没有睡意。
他走出房间，来到甲板上便听到了笛子发出的优美声音。
船头处，一个靓丽的身影正站在那里，悠扬的笛声也从她身边传来。
那正是袁梓萱。
“船长，别去打扰她。”
李禹鸿正打算走上前，却被正在开船的王明宇小声叫住了。
李禹鸿也没有继续上前，而是走到王明宇身边，小声询问着。
“大小姐这么多才多艺吗？”
“梓萱不仅多才多艺，而且多财多亿。”
王明宇带着调侃的语气回答李禹鸿。
“你跟我一样，都不是什么正经人。”
李禹鸿没好气地看了一眼王明宇，接着便欣赏起了袁梓萱，不，应该说是袁梓萱吹奏的乐曲。
深夜安静的大海上，只有笛声飘扬着，与时不时打在船身的海浪声交叠，好似一曲交响乐。
笛声像是狂风暴雨中的一丝轻柔微弱的光亮，又像是大战前独自祈祷的少女，慢慢升到空中，伴着星辰与皓月，形成一幅灵动的画卷。
一曲终了，袁梓萱转过身，看见船尾处正注视着自己的李禹鸿，淡淡一笑后便收起笛子走了过来。
“这么晚还不休息？”
袁梓萱轻声关心道。
“你吹奏的曲子在表达什么？”
李禹鸿并没有回答袁梓萱，反而是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也就是希望我们能够一路顺风，不要遭遇灾难。”
袁梓萱平淡地回答道。
“你喜欢吹笛子么？”
李禹鸿继续问着。
“不喜欢，因为小时候，这对我来说不是兴趣爱好，而是一种任务。
学习各种艺术，还要兼顾文化课，保证自己的成绩名列前茅，不能丢家族的脸，这对我来说太沉重了。”
袁梓萱小声说着，话语中带着委屈。
“看来有钱人的生活也不一定是快乐的嘛，所以有时候我在想，我们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意义是什么？”
李禹鸿抬起头望向那深邃的夜空，不由得发出感叹。
“我们没有选择的权利，做好自己就够了，不是吗？”
袁梓萱柔声说道。
“有时候并不是这样的，你觉得华夏的高层，对于我这样的异能者是什么态度？”
李禹鸿看着袁梓萱的眼睛，态度和语气都十分认真严肃。
“我觉得，应该是…珍惜吧，毕竟异能者现在的数量…”
袁梓萱一下被问住了，她也找不出答案，毕竟华夏高层对于异能者的态度在她看来是模棱两可的。
“我觉得，并不是珍惜，而是惧怕。
怕的不是我们的能力，而是怕我们摆脱了他们的控制。
你知道吗？三年前，我们出任务顺利回到华夏后，迎接我们的，是大量的人民，铺天盖地的掌声与夸赞。
简单来说，就是我们异能者的付出，换来了民心所向。
而结果就是，引发了嫉妒…”
李禹鸿沉声分析着，此时此刻，他的表情已经开始变得有些愤怒。
“所以你是说，“玄冥”号和“开天”号的事故并不是意外，甚至后来那些在任务中阵亡的异能者…”
袁梓萱像是想明白了什么。
“还有老秦，我离开的时候，他送了一个礼物，又说了些奇怪的话。
当时只觉得他啰嗦，现在想想，那是一种诀别，可是祈祷。”
李禹鸿从身上拿出老秦赠予的回旋镖，紧紧握在手中。
“这…我不太敢下定论…”
袁梓萱的表情十分纠结，她不太敢相信李禹鸿的推测。
“所以我希望，不，恳求你，回到华夏后，你能协助我调查老秦的死因。”
李禹鸿诚恳地向袁梓萱伸出了手，袁梓萱犹豫片刻，还是握了上去。
海面也不再像刚才那般平静，一场暴风雨或许会在不久的将来降临。
……
第二天李禹鸿依旧早早醒来，无他，还是被噩梦惊醒。
李禹鸿找不到贝希摩斯，只好来到甲板上吹着海风。
而顾老则是把李禹鸿叫到身边，和蔼地讲着大道理。
“禹鸿，人们总说，少年有三次成长。
第一次，是意识到故事的主角并不是自己；第二次，是无论如何努力，却永远也做不好任何事。”
“那我想，我已经成长了两次了，那么顾老，第三次呢？”
李禹鸿放松地笑着，似乎并没有太把顾老的话放在心上。
“第三次，是你知道自己没有任何机会，却依旧坚持向前。”
顾老平淡地解答道。
“顾老，你当了这么多年吟游诗人，你总是讲这么深奥的故事么？”
李禹鸿调侃道。
“故事不深奥，道理才是，而且，我只跟你一个人讲过道理。”
顾老依旧淡定无比，李禹鸿一下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时，海天的交汇处突然传来了优美的歌声，林玥榆从船舱中跑了出来，趴在围栏上望着歌声传来的方向。
很快，不远处的海面上出现了一块礁石，上面坐着一个身影，歌声似乎就是从那里传来的。
“是…是美人鱼吗？这种生物居然真的存在！”
趴在围栏上的林玥榆突然大喊了起来，声音中充满了兴奋，甚至有一点疯狂。
而袁梓萱与王明宇也来到了甲板上，他们两人一瞬间也被那歌声吸引住了。
“我们快要到妖精的岛屿了。”
顾老看着海面的尽头，声音变得有些低沉与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