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格里菲斯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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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想些什么？”
贝希摩斯看着李禹鸿困惑的样子，于是拍了拍他的脑袋，把他拉回了现实。
“没事，没证据的瞎猜罢了。”
李禹鸿不在意地摆摆手，接着便带着贝希摩斯回到甲板上。
此时袁梓萱三人已经睡醒，靠在栏杆上吹着海风，而驾驶着船的顾老则是高声唱着不知名的歌谣。
“这是什么语言？”
李禹鸿看了看肩上的贝希摩斯。
“哦，那老家伙唱的是拉丁语，大概的意思是船只无畏地穿过风暴，你就理解成乘风破浪吧。
不过我倒是很惊讶，拉丁语在一千多年前就没有任何人使用了，现在更不用说。
但他居然知道还是使用这种语言，看来这位吟游诗人也不简单呢。”
贝希摩斯看着陶醉在自己歌声中的顾老，眼神中带着审视。
这时，袁梓萱三人也注意到了李禹鸿，连忙走上来询问他的身体情况。
不过由于贝希摩斯站在他的肩上，也导致三人并不敢靠太近。
顾老也唱完了歌，转过头来朝着李禹鸿大声喊着。
“禹鸿，你现在是这艘船的船长，给我们的船起个名字吧！”
顾老突如其来的要求让李禹鸿有些猝不及防，他根本没有想过要为这艘船起名。
所有人都一脸期待地看着李禹鸿，这让李禹鸿更加尴尬了，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只能傻傻地愣在原地。
“我觉得，要不叫…”
过了好半天，李禹鸿才慢吞吞地开口，但贝希摩斯却一爪子拍在他的脑袋上，打断了他的话。
“你拉倒吧，别说话了，憋半天你能想出啥高端的名字？
我来做决定吧，这艘船就叫“格里菲斯”号，你们没有异议吧？”
贝希摩斯用凶狠地眼神环顾四周，几人都被它可怕的气势镇住，根本不敢反驳它的想法。
看到这样的情况，贝希摩斯满意地点点头，继续在李禹鸿耳边说道。
“你现在应该能看到这个世界不一样的地方了，仔细看看甲板。”
李禹鸿刚想抱怨贝希摩斯下手太重，但听了贝希摩斯的话，他还是收起了自己的火气，看向了甲板。
原本干净整洁的木头甲板上，居然到处都是喷溅而出的鲜血，无数怨气冲天的灵魂在甲板上嘶吼着。
“这是？”
李禹鸿咽了一口口水，心里有些发怵。
“怕了？这才是开始，我说了，有了灵视之后，你就能看见世界的真面目。
目前来说，你可以看到所有生物的灵魂，但不包括超凡的存在。”
贝希摩斯的态度依旧是充满了傲气。
听见贝希摩斯的解释，李禹鸿立马看向了船上的几人，果然，透过他们的身体，李禹鸿看见了他们的灵魂。
林玥榆与王明宇的灵魂看起来十分的普通，就是有些透明的白色。
袁梓萱的灵魂则是在这样的基础上，多了一些淡淡地亮光。
而顾老的灵魂却与几人完全不同，他的灵魂一半闪着耀眼的白光，而另一半却是既黑暗又腐朽。
在看看甲板的那些怨气冲天的灵魂，它们的状态完全是黑暗且腐朽。
“别声张，他可没有你想象地那么简单，放轻松点。”
李禹鸿刚想要说些什么，贝希摩斯却抢先在他耳边开口。
李禹鸿赶紧让自己恢复平静，脸上地表情也看起来很冷淡。
“小子，我们用大脑来交流，毕竟我们的命运连接在一起，这样的方式也可以免去很多麻烦。
依我看，这老家伙不是普通的人类，他处在生死的边界上，是一个半死亡的状态。
我活了几千年，这样的情况并不多见，他可能跟某个超凡的存在签订了契约，以半死亡的状态活在世上。”
李禹鸿的脑海中传来了贝希摩斯的声音，他想要提问，却不知道改如何用大脑传递信息。
“直接用大脑想象我的模样，然后在心里说出你的想法就好。”
贝希摩斯看出了李禹鸿的窘迫，于是赶紧对他进行指点。
果然，照着贝希摩斯的方法，李禹鸿成功将自己想问的话传递了过去。
“和超凡的存在签订契约，这件事我不太能理解，超凡的存在，还需要人类帮助祂们完成什么事？”
“人类与超凡的存在签订契约，分为两种情况。
一是成为代理人，这种情况下就是人类帮助祂们传播信仰，收纳信徒。
二是成为使徒，即超凡的存在的爪牙，作为祂们的鹰犬为祂们的降临保驾护航。
在我看来，这个老家伙，应该就是某个超凡的存在的使徒。”
贝希摩斯解释并分析着顾老的情况。
“大概懂了，那我们现在是什么样的关系？也是契约吗？”
李禹鸿继续提出自己的疑问。
“不，我们之间已经超脱了契约的关系，我们的一切都连结在一起。
你可以这样理解，我们现在就是一个共同的整体，同生同死。”
说罢，贝希摩斯煽动翅膀，离开李禹鸿的肩头，飞上了帆船的桅杆。
李禹鸿也不再纠结顾老的事情，既然顾老对自己没有恶意，那他也不需要去深挖顾老的隐私。
李禹鸿与袁梓萱三人随便聊了会天，随后便走到顾老身旁，眼睛看着甲板，平淡地开口询问顾老。
“顾老，那帮海盗之前都在这甲板上杀掉抓来的人吗？”
“至少我被抓住的那段时间是这样的，海盗会把那些他们认为没有利用价值的人直接杀掉，然后扔进海里喂鱼。”
顾老沉声回答李禹鸿的问题。
“怪不得…”
李禹鸿点点头，小声喃喃自语。
“禹鸿，你会不会为了得到力量而献祭出一切，哪怕是自己的灵魂？”
顾老突然开口询问，这让李禹鸿有些猝不及防，不过李禹鸿很快回过神来，回答了顾老的问题。
“那要看得到这力量是为了什么。
如果是为了当那所谓的救世主，我绝对不会这么做。
但如果，得到力量是为了拯救自己在乎的人，那我想，我不会有一点犹豫。”
“哦？说说理由。”
顾老很是好奇。
“因为我不想再看见我在乎的人死在我的面前，我却什么也做不了。”
李禹鸿的声音变得十分低沉。
“我懂了…对了，这个给你，这是那狮鹫送你的书，昨天你没来得及收好，我就替你拿着了。”
顾老将一旁的《以诺之书》递给李禹鸿，李禹鸿道了声谢便离开甲板，走进了船舱之中。
而贝希摩斯则是在桅杆上一直注视着刚才的一切。
“献祭…果然我猜的没错，那个家伙，该说你是神，还是魔呢？”
贝希摩斯小声喃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