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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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意送客之后,松本桑不再关注银发黑衣的男人。
她伸手取下落在发间的白玫瑰,莹白的手捏着短短的翠绿花柄,绕开一地的家具残骸,抬腿踏上了楼梯。
在即将转角的时候,她余光捕捉到他的动作,脚下的动作微顿,眉眼间染上笑意。
极浅,却很真实。
他的左侧脸被她踢中,虽然被手臂格挡住,但还是实打实地硬接了一脚。
因此,他左侧嘴角有鲜血顺着他苍白的皮肤流下。
现在,她看见冷酷无情的银发男人,面无表情盯着她,眼底的兴奋之色还未完全褪去,却慢条斯理掏出手帕,擦拭嘴角的鲜血。
这一举动,让她莫名觉得有些可爱。
她站在楼梯上,居高临下地盯着这一幕,粉嫩的双唇微微上扬。
琴酒面无表情地注视着突然停下脚步,而后轻笑的松本桑,感觉右侧断掉的肋骨更疼了些。
如果不是手边没枪,他一定会送她一枪。
对上银发男人越来越阴冷的目光,以及愈发骇人的气势,欣赏完他的动作之后,松本桑朝他嫣然一笑。
“先生,再见。”
说话间,她眼眸中波光流转,如同一汪清泉般清澈见底,语气轻柔婉转。
在踏上转角的最后一个阶梯,她听见他低沉暗哑的声音。
“Gin。”
随后,他的脚步声传来,最后响起一声关门声,整栋别墅陷入了静谧中。
Gin,杜松子酒?
据说是一种色泽清亮的酒,醇香浓烈。
这个酒和他很配——冰冷淡漠之下,掩盖着狠戾疯狂。
在检查完三楼是否存在窃听器或是监视器后,松本桑站在宽大的落地镜前,褪去全身衣物。
这一场势均力敌的较量,没有分出胜负,各有受伤。
她圆润的左肩通红,即便是不动都感受到隐隐约约的疼。
她侧身观察后背的伤势,白皙的背部一片通红,着实惹眼。
她的背部受了一击琴酒顺势的肘击,初步判断骨头没事,应该是受了点内伤,但好在还行,不至于内出血。
视线下移,白皙纤细的右脚踝红中透着几缕青紫,可以预见琴酒当时用了多大的力气。
她缓缓动了动脚踝,轻微脱臼,好在疼痛还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内心没有给他一针的后悔,稍淡了些。
抬手取下发冠搁在一边,乌亮的长发倾泻而下,遮住了她背后的伤势。
她径直走进浴室,身体浸泡在温暖的水中,舒缓着全身的酸痛。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绷紧过心神和人打斗、周旋,前世今生琴酒的难缠程度绝对排得上前三。
抬手揉了揉额角,她缓缓深呼吸,放松因一直紧绷而略疲惫的心神。
她怎么可能真的在一个拿枪抵住她脑袋的危险人物面前放松警惕,她相信琴酒也是如此。
虽然两人像是明面上达成了一致,但她肯定,若不是没有合适的时机,琴酒绝对会毫不犹豫地开枪。
当然,她也一样。
琴酒阴沉着一张脸,伸手流畅地拾起掉在玄关处的爱枪,以及打斗中被对方裙摆带落的礼帽,步履如常地走出松本桑的宅院。
穿过伴有虫鸣的静谧公园,他走到隐秘角落中停着的保时捷356A旁,熟练地拉开副驾驶座的车门坐了进去。
“大哥,怎么......”
等候许久的伏特加转头看向他大哥,在瞧见对方白皙俊美的右侧脸上发红带着青紫的嘴角,顿时噤若寒蝉,咽下未说完的话。
在惊恐地愣了几秒后,他迅速回过头目视前方,猛地踩下油门,保时捷飞驰而出。
才系好安全带的琴酒,被徒然启动的车带得身体轻晃,肋骨处的疼痛愈发剧烈。
他转头盯着目不斜视、面部轻微抽搐的伏特加,蓦然抽出伯莱塔抵在对方的太阳穴处,扯了扯发疼的嘴角,阴测测道。
“伏特加,你活腻了。”
感受到如有实质的杀气威压而来,伏特加额上的冷汗滑落。
他颤抖着小心脏,极力忽视太阳穴处冰冷的触感,疯狂转动本就因太过震惊而不太灵光的大脑,小心翼翼地说道。
“大哥,我错了。”
他诚恳地积极认错,在没有得到具体指示之前,他擅自发动了车辆。
琴酒冷冷盯着他看了几秒,收回了手里枪,语气没有什么起伏地说道。
“下车。”
伏特加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手上却下意识地听从命令,踩下了刹车,“什么?”
“下车。”琴酒重复了一遍,他慢条斯理地解开安全带,拉开了车门。
伏特加揣揣不安地下了车,站在一旁茫然地看着他大哥从容不迫地踩下油门,扬长而去。
琴酒一连贯毫不拖泥带水的动作,均牵扯甚至加重到了他肋骨处的伤势,但他的神色没有丝毫变化,甚至连眉梢都没有皱一下。
只有他自己才清楚,他背后贴身的衣物隐约已被冷汗浸染。
他生性多疑谨慎,对长久一直跟着的小弟伏特加虽然信任,但也不肯轻易在对方面前表露出伤势。
并且伏特加那一副蠢样,继续让他开车,琴酒怕自己的伤势恐怕会更重。
他在若干个安全屋中随机选择了一个停下车,在只是断了一根肋骨且并无移位的情况下,他并未通知后勤队,而是独自处理伤势。
他低头看着右肋处一片刺目的青紫色,眼眸幽暗深沉。
这一击原本是直接朝着他的心脏位置而去。
这个只有十八岁的女孩,出手狠辣,招招朝着致命之处而去。
招式干净利落,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也没有明显的来路,不像经过专门的训练,而像是和他一样通过生死的厮杀磨砺出来的身手。
且身体素质极佳,夜间视力优秀,枪法极准。
这些和情报部后续补上的具体情报,完全对不上,来历成谜。
她所有的一切唯一能对得上的,就是她那一身的气度修养。
但,这只是表面。
她矜贵温婉之下,掩盖的是与他如出一辙的阴戾冷漠。
——他们是同一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