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直至最终帷幕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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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泉先生你——”乔托·彭格列还没来得及觉得白川泉这幅做派非常陌生，和对方在彭格列庄园内表现出的警惕性与深沉完全不同，便被黑发蓝眼的年轻男人挥手打断了。

“不重要，乔托，”白川泉说，“身为门外顾问，我总该发挥点作用吧。”

“这样下去，一旦你不再继续控制宝石指环中的能量，你应该能感受到，这道裂缝照样会重新打开。”

“到那个时候，想要第二次对它动手，事情恐怕不会这么容易了。——我说的可不止是这道裂缝本身的阻力。”

虽然意外白川泉居然知道了这么多，但从乔托·彭格列的神色来看，白川泉的话儿无疑是正确的。

这次是打了一个信息差和时间差，这个世界里同样拥有对这道裂缝做些什么的权限的异能力者们来不及提前准备好一切，乔托·彭格列才能独自赶到这里第一时间处理裂缝，阻止它成型。

下一次！再不会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除去欧罗巴大陆甚至其他地区的异能力者组织、机构的抗力，白川泉甚至从江户川乱步那里得知，裂缝另一端的世界，同样有生物欣然愿意等待这道裂缝建立世界之间的通道。

如何留到下一次再去处理这道世界碰撞后破损的裂缝，乔托·彭格列等人遇见的阻力只会远远超出彭格列家族一个顶级黑手党组织能应付的范畴！

“当事情解决不了的时候，就要想想——做人是有极限的，所以现在，我不做人了！”

思绪回转间，白川泉一口气说完了台词，吐了口气。

“等、等等——”

乔托·彭格列的表情介于惊悚和意外之间，正要开口说些什么……

“哦，不好意思啊乔托，你知道我身上有……”

白川泉的话儿没说完，就看见额前燃烧着火焰的金发青年神色极为慌张地凌空飞起冲向他，伸出了一只戴着手套的手——

下一瞬间，强大的吸力从白川泉身后传来，伴随着江户川乱步梅开二度又戛然而止的惊慌嗓子：“——救命啊啊啊——别过来！我才不——”

声音停止了。

白川泉眼前的世界也停止了。

或者说，凝固。

“什么——？！”

天穹之下，明亮的白光在乔托·彭格列动身的一刻忽然黯淡下去，下一秒，从天空的裂缝里发出巨大刺眼的光芒，几乎布满了整片天空。

早已拒绝私人航线申请与官方航班近几日行经、停泊西西里岛上机场的航空域磁场出现了一瞬间强烈的混乱。

下一秒。

无论是彭格列指环能量聚合而成的彩色光芒，或是站在地面的日本名侦探和来到半空中、黑发蓝瞳的年轻男人，都消失了。

裂缝在消失的最后一刻，吞没了他们。

犹如天倾的灾难在光芒散去的一刻彻底停止，黄昏过后的昏暗敛色笼罩了大地。

二选一系统的上一个任务完成标志后知后觉从黑暗中浮起。

白川泉此时，已然无法去观看确认了。

事情超出了想象。

“真不巧，要和兰波说一声么，他的弟子，在我眼前消失了？”保罗·魏尔伦看完全程，像是欣赏完一出戏剧到了终末，如同一名最为合格的看客，礼貌地直至最终落幕才发表评语。

金发青年的脚步不紧不慢重新落到地面上，浑身打扮依旧整洁如初，这场突入其来、持续了一个下午的意外并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任何遭遇了混乱的痕迹。

“这不是很有意思吗？……这样的事情。”

无视了周围窥探的目光，保罗·魏尔伦自语着转过身，边走边思考，姿态悠然。

很有趣的发展。——保罗·魏尔伦是真心实意这么认为的。

就算阿蒂尔·兰波要为此跟他打一架，保罗·魏尔伦也可以接受。

毕竟也不是第一次了。

但是弟弟那边要怎么交代呢……唉，弟弟轻信他人、总是在他人身上付出太多情感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

为了迎合他人期待而认同自我真是太愚蠢的事情了。

不就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人类。

秘密这种东西，在异能力者的身上，怎么都不算多，又不值得一提。

……

——所有伟大的文艺，记录的都不是幸福，而是不安和骚乱。

——《文学回忆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