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失去逻辑便只剩呓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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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前和白鸟提过，想知道我们会提供给你的真相——白鸟可不清楚任何事情，他不喜欢掺和太多事情。我不清楚其他人怎么想，我只告诉你我知道的内容就行，对吧？”
“我今天的行程安排只有这一件。”
解释般说完前文，石川三四郎又开口：“毕竟……那时候拿着‘书’的我们——或者说，我不在其中，只是‘他们’，创造前所未有的事物时，最初产生这样想法的时候，都觉得疯狂无比呢！”
“啊，但是没有办法。”石川三四郎的目光淡然，低笑一声，“世界大战期间，比起海外其他国家的高层大人物，层出不穷的主角们，我们这个国家的人就像是舞台上的小配角，当然不甘心了。”
“如此目光短浅，他们压根看不见事情的本质。多场私底下的会议结束后，一群人做好了决定。”
说着批判的话语，石川三四郎的语气却没有任何私人情绪夹杂，以纯粹客观……甚至如同旁观者的视角发言。
穿着宽松外套的青年仿佛再次注视着当时的场景，又像是从高处俯视着那些人做的事情，过往缠绕在他的身上，铭刻成无法磨灭的印记。
“使用死物想创造活物，真是有趣的想法。只不过，要是成功了反而要称得上一句奇迹了……对吧？”
石川三四郎面向白川泉狭促地眨眨眼，神情活泼的程度足以让人深感意外，被隐喻的“奇迹”本人对此的回复只是垂眼错开视线，昏暗的吃茶店之中神色不甚清晰。
分明石川三四郎的外表还是青年模样，按照他所说的“真相”有关战争时期一点，要么他的年龄比外表更加沉重……
要么，当时算得上青少年的他——此时顶多三十几岁——已经足够接触如此机密的任务行动了。
心下有些头疼，白川泉回想起石川三四郎开头就说“老家伙已经死光了”，不由又觉得事情不会有想象中最糟糕的情况那么棘手！
想到这里，白川泉下意识抬眼看向石川三四郎，青年的目光波澜不惊，似乎在询问白川泉是否有进一步的疑惑。
“啊，看他的样子，不会一开始就预料到了吧……”
现实不是自己的混蛋异能力——所有的事情都要往最糟糕的方向引导，这是被其他人强行按上新身份的白川泉唯一庆幸的事情了。
和白川泉原本预想的一样，除了萨利尔·斯普林格的便宜养子，除了一早怀揣着弑主意图的二选一系统，果然连向港口黑手党派出卧底的军警一方都有一份独属于他的身份剧本！
近期得到的外界信号像极了“少侠、藏宝图碎片、身世之谜、统一武林……”的小说剧本，素来思维活跃的白川泉不禁产生了不止一种奇异的联想，包括且不限于小蝌蚪环游世界找妈妈……“我不是人吗我到底是不是人啊”！
“要素过多警告。”白川泉嘀咕，给自己过于发散的念头刹车。
身份资料上的的确确即将抵达成人年纪的年轻人只有最初听到石川三四郎所言内容时愣神了一会儿，白皙英俊的面容神色平静，垂眸悄声自语了一句什么，很快理好思绪。
石川三四郎心头大悦，如果熟悉的朋友在身边，他甚至想哼笑几声，炫耀更是免不了的。
“不过呢，连我都没想到居然能成功……”
宽大外衣遮住身躯的大部分轮廓，落座在吧台侧面座位上的青年说话不紧不慢。
“毕竟，在内容之中，一个人的存在是凭空诞生的。而哪怕不识字的乡下农民都知道——写在‘书’里的文字，不单单是假名与汉字的组合，需要前因后果，需要合情合理，需要逻辑。”
石川三四郎用一种感慨的语气继续说着。
只有现实才不需要理由去判定发生的一切事件合理性。
存在的皆是合理的，合理的皆是存在的。
书籍里的内容，如果失去逻辑的骨架，不过是一堆呓语胡话罢了。
如此清晰明了的道理，那些一厢情愿、被权势簇拥、于美好愿景遮蔽了眼睛的人们，永远无法看清。
白川泉愣了一下，随后抿起唇角，他的注意力早就关注不到石川三四郎发言的地域歧视了。
前因后果？——逻、辑？
年轻人黑色发丝下蓝眸视线微闪。
福灵心至间，白川泉的思维宫殿中，许多陈列已久的线索突然被关键节点链接的一环环连通，恍如乍然串联点亮的灯火，视线氤氲间，连带着许多推测也有了大致正确的方向。
稍稍垂下眼，于他人无法直视观察的角度，白川泉眼神突兀飘忽。对于石川三四郎的“意想不到”，他倒有个不一定正确、但嫌疑人实在可疑的猜想。
逻辑……这部分工作估计是被自己能干的异能力替代了。
没错，能干。
不加引号。
和偏爱隐喻借代与高段位阴阳怪气的坑货系统并不相同，白川泉平日更多倾向简单直率的生活，不会过多地对他人他物做出不当评价，而睁眼后与生俱来“不同鱼缸”的世界怪异感，也让白川泉不容易情绪上头做出错误的印象抉择。
二选一系统对使用者不怀好意，和它有用且用途全能多变有什么关系？
一个是适配性问题。
一个是功能性问题。
正如白川泉模糊的“穿越者”记忆显示：系统是诸天万界金手指。
众所周知，一个金手指它需要逻辑吗？
如果需要，可能它的跟脚不太正宗。
二选一系统身上发生什么、能拿出什么东西都非常合理，白川泉从来没有怀疑自己异能力的能力的时候，就是基于这样根深蒂固的刻板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