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担心你的精神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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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曾设想的道路出现了。

二选一系统一重新上线，一开口就给使用者抛了个炸弹。

白川泉疑惑地发出一个音节：“……啊？”

怎么说？详细说说？

白川泉的眼里透露着强烈的对未知信息的求知欲。

【十分担心你的病情。使用者，你的被迫害妄想症有好转吗？】

【要注意精神状态啊。】

“哒吱——”

简单的摆弄之后，基本没看见白川泉如何动手，不过十几秒、半分钟不到的时间内，保险库大门发出一声解锁的声响，无声无息地向外倾去。

黑发蓝眼的年轻男人自顾自拍拍手，丝毫不打算询问保险库内其他两人的情况，就要抬脚离开。

珠宝与古董在保险库内明亮的灯光下流淌，外界的走廊却是一片黑暗——已是深夜时分——拍卖品保险库库门的附近，向外走去的黑发年轻人眼睫垂落，分辨不出真实心情，面部的轮廓被光亮与阴影分割。

湿漉漉的液体流动声在安静无比的氛围下入耳同样分外清晰。

是拍卖厅的主持人，死去的头颅滚落在血色液体之中，正脸向下。白川泉大致借着光分辨出保险库大门外蜷缩的一大团阴影是什么，默默调整路线，避开了他人的尸体。

“火（ignis）。”

指尖的火苗升腾，点亮了黑暗之中的一大片空间。

按照之前选择的方向继续向前走去，将原本灯光之下没有阻止他离开的青年视线抛之脑后，白川泉咂咂嘴，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突兀停下脚步。

身躯靠在船舱的墙壁上，白川泉指尖的火焰温和顺从地照亮他的面容，蓝色的瞳孔深处多了一点深色。

“精神状态？”

“草（一种植物），系统你在说什么天方奇谭吗？”

白川泉顿感好笑，积攒的不快随着二选一系统无缘无故消失又在回来第一时间嘲讽使用者完成蓄力——这让白川泉忍不住产生了担心自己异能力不如担心一条狗的被白嫖感。

“你是不是出了什么故障，坑货系统……？”白川泉黑着脸，一字一句地问，“比起我的精神状态，我觉得你可能更需要检修了。老化了吗？”

【出了一点意外。】

系统以匪夷所思的活跃口吻回复，白川泉几乎要为因为面前反常的现象而寒毛竖起了。

“系统，你正常点，我现在非常害怕。”

“你给予的关心还不如不关心，不如说就是在讽刺我吧！虽然的确是你阴阳怪气想坑死使用者的风格，问题是——”

白川泉的话儿停顿了一下。

“你什么时候这么直白、有话说话了？！”

面对多年后已经学会说人话的二选一系统，白川泉再一次想起了这些年以来日常离线的自家异能力行为，并忍不住指出了系统的不合理言论。

SoS！

明明是十七八岁的年轻人，这会儿白川泉却非常想高喊一句“妖魔鬼怪快离开”，并觉得身上火气不足四周凉嗖嗖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脚下踩过的死人太多了。

“系统啊，你给你可怜的使用者说句实话，你是不是……被什么脏东西俯身了？不然不科学啊！”白川泉脚步不停向来时的拍卖厅方向走去，除了脸色略有苍白，第一眼看上去是一副想要为文弱的自己找到温暖怀抱躲避现实的垂头丧气模样外没有任何奇怪之处。

【……使用者的想象力一如既往丰富。】

眼前飘过二选一系统发出的文字。

白川泉松了口气，眯了眯眼，“姑且认为你是正常的。”

“不管怎么说，发现我的异能力不仅没有任何意外发生，还有空完成对使用者的嘲讽业绩，我还是非常欣慰的。”

“对了，你怎么又突然出现了？”

心底还是认为二选一系统非常反常，一个飞快的念头从他的脑海闪过，再回神又难以捕捉，白川泉继续说下去。

“有件事，你可能不太清楚这会儿发生了什么。我刚刚在考虑一个问题……”

“我寻思，我也没有得罪什么人啊。”

白川泉将自己对幕后另一批人的思考结果告知了二选一系统，他的异能力一时沉默了。

“怎么了，是我多想了？实际上就是普普通通的意外——混蛋系统你该不会觉得我很好糊弄吧？”

【两个问题都是否定。】

“等等、……”白川泉摩挲下巴，仔细斟酌，发现了不对劲，“是不觉得我好糊弄还是会觉得我很好糊弄？”

【……不重要。】

“下次我诋毁你的时候你最好在。”白川泉磨了磨牙。

当脸上分是吧？

“太嚣张了，混蛋系统……”

【生物有逻辑自洽的本能，但是，你很让我意外。】

“什么意思？”

【从正确的开头到错误的过程最后得到正确的答案……这个意思。】

“我不是只要代码能跑就行的程序员！”

“还有，你能不能少阴阳怪气我！”

【我可能有些失去耐心，情绪模块在运行另一个用处。】

“难怪听不懂人话的模样越发理直气壮了。”

“所以，你在背着我做什么，常年离线叫不醒的异能力？”

白川泉的话音落下。

视野之中，二选一系统安静浮现了新的选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