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现在你知道为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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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亏那位大人一开始在底层的固有指令上做了反应方案。”
“身为无机质的意识存在，也不是没有好处。”
眨眼间出现的形体有着成年男性矫健修长的身躯与俊美的面庞，神色冷漠苍白，近乎没有波动的眼神注视着已然能看出轮廓的靛紫色雾气。
“有何贵干，戴蒙·斯佩多？”
如果白川泉同样能于此刻接触此处空间，恐怕会讶异无比地发现以人类模样开口的生物，不是他人，正是萨利尔·斯普林格。或者说，以萨利尔·斯普林格模样出现的系统。
“Nufufufu……你居然会认识我么，一切的罪魁祸首，不同世界之间的偷渡客？”
伴随诡异笑声，“萨利尔·斯普林格”面前的深色雾气终于有了清晰的五官与模样，嘴角上扬的青年面容俊秀体型偏瘦，外披一件中长的军制礼服，下身是白色裤子和高筒靴，噙着笑神色捉摸不透。
“如果你说的，是指你们这些幽灵流落到这个世界，恐怕我们帮不上忙。”
连眉头也没有动一下，“萨利尔·斯普林格”自顾自抖了抖指尖荧光泛滥其上的羊皮纸，确定束缚仍在，便径直塞入胸膛，虚幻与形体的界限一闪而逝。
“乔托之前用基石检查过了，那个人的直觉不可能出错。”戴蒙·斯佩多开口，语气含笑，眼底却是冰冷至极。
“Nufufufu……让我猜猜看，你也不想和你绑定的那个小子，死在下面的轮船上吧……？”
萨利尔·斯普林投以目光。
“你做了什么？”
只是“你”，而非“你们”，“萨利尔·斯普林格”的语气疑惑，不止漠不关心，甚至有几分笑意。
“虽然猜得到有人盯上了他，同样乐见其成，但是……”
低笑声从“萨利尔·斯普林格”喉头溢出。
“不会有人，真的觉得宿主对系统而言很重要吧？”
宿主对于系统本身毫无价值，是可替换品。
使用者可不是……
一口道出来人身份，很早以前就清楚了解来人经历的“萨利尔·斯普林格”知道戴蒙·斯佩多不可能分辨如此微小、连使用者泉都无从得知的内情，更明白戴蒙·斯佩多现在的同伴不可能坐视他肆意伤害无辜弱小。
“Nufufufu……也许吧，不过我可什么也没有做，”戴蒙·斯佩多，紫色的雾气不断从他身上飘出，而后像是被什么肉眼不可视的存在牵出、撕碎般湮灭，雾气萦绕的青年耸耸肩，“会发生什么，在你重新掌控住这里之前，为他祈祷吧，偷渡者。”
“抛下绑定的人类逃之夭夭的系统，当年在西西里，我也不是没有见过，可惜被抛下的那个女人居然博得了艾琳娜的同情心，让我无法对她出手。”
“现在倒很不错，你们，究竟是什么……这个问题的答案，我自己来拿好了。”
“萨利尔·斯普林格”的目光在戴蒙·斯佩多无法察觉的角度闪过不快与郁闷。
“世界基石的力量……”
能察觉它、伤及它的东西不是很多。
使用者白川泉的世界，本不该发生这种事情。
因为，不同于戴蒙·斯佩多所属的世界内世界基石四分五裂，这个世界，世界基石唯一且不可再生，被追逐但永无真正意义面见天日的时刻。
如果以偷渡客的身份而言，比起压根没有留下存在过的真正痕迹的自己，占地为王恣意生活的异世界来客才是真正的强盗。
也许，使用者——如今使用白川泉为姓名的年轻人所作所为，被戴蒙·斯佩多当成了系统的操控、不属于这个世界、本不该出现的变数？
要论与一众世界不同、此世界上最大的变数，恐怕同样轮不上它一个倒霉透顶的系统。
自最初、白川泉睁眼之时，二选一系统就对此有所觉悟。
“莫名其妙被找上门，没礼貌在前，给我等着。”
无数的字符之间，一串信息代码悄无声息汇入了涌泉。
二选一系统时常也会遇见与使用者泉相同的苦恼。
正如戴蒙·斯佩多所言，此时此刻，在内部的混乱平息之前，二选一系统唯一能做的，也只剩下祈祷了。
祈祷吧。
成长至今的使用者泉并不是如此无能，依靠外物之辈。
虽然，系统从未对此有过怀疑就是了。
人无从怀疑自己的信念。
毕竟，那可是……
“……啊，好无聊。”
二选一系统借用了身份卡外在形象给自己免去了一波被盯上的麻烦、也许同样是埋下新的祸根一事白川泉尚未可知。
发觉和异能力失联不久，白川泉按捺心思，正安安稳稳站在人群之中，与一众不知何事发生但已经打算集中策略解决问题的异能力者表面上并无差别。
“失踪的异能力、《蒂斯科尔尼亚号》和拍卖会幕后主人邀请的众神宴会、消失的拍卖品、被人为打造的海上孤岛、背景音之中的放血声、血雾以及我。”
“信息枝干详细，但是核心是什么……？”
“说话的青年又或是幕后的人，到底为什么要做这件事？”
“从动机推测犯人，的确是好方法。”
人群中的男人穿着风衣，灰色的眼睛定定地看着白川泉，脸上浮现了一个笑，白川泉下意识蹙眉。
伦敦腔……？
“你没看出来吗？他在制造恐惧。”
男人自顾自说着：“一般来说，那些不同寻常的事物，都构不成什么阻碍，相反它们往往是一种线索。解决这类问题的时候，最主要的就是利用推理的方法，一层层地往回推理——”
“这种方法不仅行之有效，而且也很容易学会，遗憾的是，很少有人在实践中运用。”他点了点太阳穴，“现在，你知道为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