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你在期望之中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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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再一次回到五十五分钟之前——不，无数次的返回五十五分钟之前的话，就能达到最好的未来。
这样，不也是有可能的吗？
“很多次。”
儒勒·加布里埃尔·凡尔纳直视白川泉。
“很多次我都相信自己能比上一次做的更好。于是我一次次的回到过去，我想要达成一个完美的结局——这比我想象中更难。人工岛的船长、士兵们、盗贼团的人……总是有伤亡出现。”
因为没有限制，儒勒·加布里埃尔·凡尔纳一直徘徊在重复的时间中，等待着完美结局的到来。
“然后，我发现了。”儒勒·加布里埃尔·凡尔纳至今回忆起仍然神色复杂，“时间，异能力的发动时间，变长了。”
“一开始是五十五分钟。然后是五十六分钟、五十七分钟、五十八分钟……”
白川泉抿了抿唇，只是单纯给出评价：“啊，不得不说，很大的诱惑。”
“一开始我吓了一跳呢，简直不敢相信会有这样的好运气，仿佛全世界的好处都为我量身打造。”
儒勒·加布里埃尔·凡尔纳笑了一下：“但是，有什么关系呢？”
“随着不断使用，异能力会成长这种事情也是有的。——我只是很高兴，越能回到遥远过去，能修正的误差和错误也就越多，就能拯救更多的不幸。”
梦境开始消散，边缘泛着模糊的光，法国青年的身影也逐渐看不清晰，只能听见他的声音。
“一直回去的话，就能再次见到他们，回到和他们在一起的时光。……或许，我也能够，直接阻拦世界大战本身的发生。”
在自己的形体被失去光亮、逐渐笼罩回来的阴影吞没前，白川泉忍不住轻笑出声。
“这有什么不好吗？——你说的没错，儒勒，作为区分，暂时这么称呼你吧。”
“如果说一开始你不知情，到了后来，其实能感觉到的吧，被异能力所取代的预感？我的导师曾经对于异能力进行了深入研究，那是个狂妄又不近人情的家伙，但的确做出了成果。”
“异能力是伴随精神、或者说灵魂的产物，在这个基础上，身体不过是驱动器。也就是说，被‘标准岛的意识’占据身体之前，驱动器的开关是在你的意志之下的。”
“这就是那家伙不愿意消失的原因。”儒勒·加布里埃尔·凡尔纳说，“姑且算是开关被他拿走了吧。”
“和我不一样，那家伙一直重复时间，只是因为不想消失。”
“要是时间迈向未来，早晚有一天，他会重新被我控制，我这样的能力还是有的。”
“真是说大话啊。”语调轻松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少年模样的盗贼加布里埃尔站在那里，周围浮着幽光，不知道听了多久。
“我以为你醒过来第一件事情就是解决掉我，没想到压根担心错对象了啊。”法国少年清秀的面庞扬起笑容，嘴里却是冷嘲热讽。
“……”
夺取了身体的“标准岛的意识”就在眼前，儒勒·加布里埃尔·凡尔纳却陷入了沉默。二者咄咄逼人与一言不发，混像是立场倒转的荒谬剧场。
“加布里埃尔，你……”
白川泉眨眨眼，忍不住开口。
“你担心错了人，”少年盗贼笑嘻嘻地说，“不要担心我有什么阴谋啦。自从知道他醒来之后，我就知道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只要‘老大’他们没事就好了。——我只是怀着这样的想法，想让那个女人再发动一次异能力哦。”
“与其找上门劝他，不如直接找我，让我消失，可能更加方便。”少年盗贼加布里埃尔说，“你也看见了，我的主人一直都是这样的人。一直以来，我都胆战心惊，害怕终结到来，害怕自己什么时候彻底消失，真的这一天到来，反而觉得不过如此呢。”
目光落在沉默的青年身上，白川泉讶异地发现儒勒·加布里埃尔·凡尔纳正用一种过分安静的眼神注视少年形态的自己，似乎在思索什么——就像是萨利尔·斯普林格常常会见到的少年加布里埃尔·凡尔纳的日常状态。
不是吧……
这就开始了，属实打开新天地大门了是吧？
白川泉下意识开口打断了法国青年的状态，并感觉非常害怕。……还是别思考了，危险理工男——眼前这位好像不是——能思考出什么幺蛾子，手撮核弹吗？
“不是这样的。”白川泉的声音接上了少年盗贼加布里埃尔的话儿，“儒勒他，只是太害怕了。”
“我们这种平凡之人在面对胜负关键时，总需要找寻某种倚靠，但，在比赛中乃是孤独的，无法倚靠任何人。那么，该倚靠什么呢？”
“我想，只有自己曾经努力过的事实。”
“一直以来听从同伴安排的儒勒，”白川泉瞥了眼停止思索看向自己的法国青年，对方目露认真，似乎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番言论，“一直以来都是孤独的，独自一人。”
“所以，想要抗争这样的命运，在‘比赛’之中获胜，只能去主动做些什么，但是一切都晚了。”
“儒勒没有第一时间消除你，恐怕也是因为看见了你的‘努力’。”
“独自一人的努力，怀着改变过去的期望，甚至要改变战争的命运，一切都未免过分沉重。这种基础上，潜意识的逃避与想要得到其他人的支持的念头让异能力诞生意识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吧——‘标准岛’的意识？”
“你看见了自己的不愿消亡，却不去思考自己为何诞生。为什么不知道，你的存在，本就基于异能力的使用者的期待？”
“超越者，超越人类极限的异能力者，本身的能力就不能用普通人的目光观测哦。”
白川泉补充。
“哪怕现在这样？”少年盗贼加布里埃尔挑眉，抱着手臂，转向异能力的主人，青年模样的儒勒·加布里埃尔·凡尔纳。
“真是有趣的说辞。你也这么认为吗，‘主人’？”
儒勒·加布里埃尔·凡尔纳整理思绪，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