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就微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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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情商——一穷二白，是个草包。
高情商——容人之量，擅长放权。
言语的艺术这一块儿，白川泉实属拿捏明白了。
瞟了眼系统面板上的话术高级巅峰，白川泉心满意足地等待着广津和郎的答复。
广津和郎好一会儿才理解白川泉的意思。
对于寻常外人而言，港口黑手党的构造的确令人费解。
非法组织不怎么清白的普遍业务暂且不提，非家族式企业管理身居中高层的未成年身影更是一派蔚然奇观。
相比起与自己同个组织的同龄人，白川泉自认已然是较为拉垮的那一个。
“传说”中的太宰准干部、中原准干部……哪个不是能稳压一代人的可怕家伙！
广津和郎皱起眉，白川泉注意到年轻青年的眼瞳是属于柔色浅淡的颜色，并不深邃。
在白川泉的视线中，广津和郎目光微闪，很难说对方具体是什么心情恍惚问出：“港口黑手党的财务部门是由你总揽负责？你是港口黑手党的财务部门负责人？”
“是的，没错。”白川泉耐心回答。
“这么年轻？”广津和郎上下打量白川泉，怀疑地嘀咕。
到底是文化人，能把港口黑手党那些厌烦的管理层口中的“乳臭未干”说得如此委婉、婉转。
“你学过相关专业知识，了解这个领域的内容运作吗？”
白川泉笑而不语。
是默认？
不，是无话可说。
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就微笑吧。
“哇哦。”
广津和郎憋了半天，只能发出一个感叹号。
“这我是真的没想到……”广津和郎抓了抓头发，看上去有些烦躁又有些无语，“港口黑手党有病吧，这个组织真的有前途？”
自己接触港口黑手党的人渣完全无所谓，但如果是个还没成年的男生？
国中？高中？
而且从另一方面来说，港口黑手党的人渣程度也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啊！
打零工兼职是日本未成年学生族固有的兼职收入。
这种固定时长的工作付出的薪水比起聘请成年人划算许多。
如果说港口黑手党是出于这种理由使用童工——广津和郎是不信的。
况且广津和郎也没忘记白川泉自我介绍的负责人身份。
那么，自愿服务的可能性比较大。
广津和郎看着年纪轻轻就职黑道组织的少年，宛如看见误入歧途的大好年华。
不过以广津和郎目前主动申请加入港口黑手党的性格和表面态度，这种立场却是不能表现在脸上的。
所以，想起另一个与自己有关的人……
广津和郎还是完全想不通为什么有人会把全部人生献给这么一个提起来都不能光明正大的组织。
也许是文职人员，并没有武斗派打打杀杀的气魄，听到这话，港口黑手党年轻的负责人不仅没有反驳，抑或是浮现怒意。
白川泉用颇为寻味的目光盯着广津和郎，竟是颇为认同地感慨：“你说的对。”
广津和郎：“……”
若是说白川泉一开始还是随口胡诌，其性质大概等同于“与我佛有缘”……
现在他是真切地觉得自己与面前的年轻青年是命中注定、狼狈为奸了。
看看，看看。
这如出一辙的观点，这相同频道的脑回路。
什么叫命运的选择，这就叫命运的选择。
“一个月前，红叶大姐让我去接管本部的财务工作，因为原先那位先生被首领派到了欧洲。”
白川泉说：“如果广津先生的确对我提出的职位有兴趣，我就继续说下去了……”
广津和郎没有打断他。
“在不久之前，我还是情报组普普通通的底层成员，加入港口黑手党也还没满一整年，别说财务，连港口黑手党的部门分工都不太清楚——放心，现在不一样了——所以只能临时签了个帮手解决问题。”
“但是专业人员还是必要的。”白川泉介绍着现状，语气平平淡淡，却莫名落在有心人耳中有股意有所指的意味。
“我是说，从首领那里过过明路的专业人员。”
白川泉话语顿了顿。
“因为那位帮手腾出时间帮我整理资料，也为我提供了时间去了解整个组织的构造与部门，和这个部门需要负责的复杂内容，我到了最近才有时间联系新人，去找能听话的部下。”
“在组织里待久了的成员，都是嗅到腥味不松口的老油条，也因为上一任财务负责人和我采取的措施政策不同，那位大人因为自己的能力对部下、利益忤逆方非常宽容，撒了许多人情，我现在很难找到真正能用的人。”
“我的帮手在为雇主分忧的同时，也给我提供了一些有用的建议，也是在这个时候广津先生你的申请书才出现在我的眼前。”
“这大概就是缘吧。”
白川泉失笑摇摇头。
“广津先生，你一开始坦诚地提出自己想要的东西，在申请书上写下你的想法，我非常感动。”
“对于地位，我并没有太高的要求，事实上，如你所见，我还年轻——足够年轻、过分年轻——现在要做的事情是安抚好部下，站得平稳。”
年龄并不大的少年推心置腹开口，广津和郎能体会到他话语里的真诚。
“正因如此，我……需要的也正是广津先生你这样有动力与野心，能自主做下一些决定的部下。”
“当然，我相信、也衷心祝愿，广津先生的终点，不会止步在这个位置上。”
“……只是作为新加入的成员，我想没有其他职位能比我这里更适合你的要求、想法、以及野望了。广津先生觉得呢？”
“我觉得……”广津和郎说，“你可以直接叫我和郎，如果不想误会的话。”
白川泉：“……啊？好的！”
与广津和郎近在咫尺的蓝色眼瞳微微睁开，像是刚刚反应过来一般残留着几分懵然。
“你这是答应了吗？！”
广津和郎耸耸肩，“很显然，你说的对，我暂时的确找不到比你提出的条件更好的部门了。”
“而且，我在早大就是学经济的，专业对口。”
“比起通过司法考试以为能步入高薪体面阶级的笨蛋律师，我的就业前景没有任何问题。”
广津和郎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