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如何体面优雅地离开藏宝山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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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明是古老而繁杂的文字,除了专门从事研究的人们,很少人能直白领略其中意义,但它映入眼中,流淌到脑海里时,却自动成为了斯普林格能准确领会、不会产生误解的形式。
不是斯普林格所了解的任何一种语言。
却精确到不允许传达中谬误的产生。
人类的语言句子在传达中是会出现信息遗漏的,即便是表情动作俱在的口头交谈,准确传达的信息率也不应该超过40%有效信息。
庞大的偏差值,哪怕再亲密的对话,人类的悲欢也无法相通。
斯普林格一时竟分不清是系统新给予的特殊技能“古代咒语”的作用,还是此时场景下,所面对的特殊物件石板的作用。
【古代咒语】
详情:“认得它,就能使用它。要么一,要么无。”
此时斯普林格的注意力已经全然被玉石板上的楔形文字内容吸引了。
他的视线下移,其他的内容展示在他眼前。
第二行进入脑海的文字:
“下如同上,上如同下;依此成全一的奇迹。”
第三行:
“万物本是一,借由分化从一中创造出来。”
第四行:
“太阳为父,月亮为母,从风孕育,从地养护。”
斯普林格慢慢呢喃着,这些语句在句意上晦涩难懂,比起系统如同梦话的含糊语句有过之而无不及。
“世间一切完美之源就在此处;其能力在地面上最为完全。”
“分土于火,萃精于糙,谨慎行之。”
“从地升天,又重新落至地面,以此获得其上、其下之权能。”
“如此可得世界的荣耀、远离黑暗蒙昧。”
斯普林格目光落在头上的玉石板上,再也无法挪开视线,嘴唇渐渐抿紧。
斯普林格慢慢地说出玉石板表面最后几行语句:
“此为万力之力,摧坚拔韧。”
“世界即如此创造。”
“依此可达奇迹。”
“我被称为三重伟大的赫尔墨斯,因我拥有世界三部分的智慧。”
“这就是我所说的伟大工作。”
莫名的,哪怕并不理解,一个名字已经自然而然浮现在斯普林格心头。
“这是……《翠玉录》?”
斯普林格的瞳孔微微收缩,难以相信眼前的现实。传说中哲人、炼金术师竞相争夺渴求的炼金术引擎,就这么赤裸裸地摆在斯普林格面前,没有丝毫阻碍。
斯普林格无意识吞咽了一下干涩的嗓子,“好家伙。”
如果要用简单的比喻说明这块祖母绿玉石的地位,约莫可以看成是宪法之于其他任意法律程序的权威:
哪怕刑法再严酷,得不到宪法认可,也可以指着它说一句“违宪”!
在神秘学领域、炼金科技和哲学魔法领域,任何事物无法背离这十三条规则。它是一,是起源。也是万,是无限的运用。
任何在相关领域有所建树的大师(master)若得到它——斯普林格先前给俄罗斯黑帮下的寻人订单的结账金,魔法石贤者石或者称为点金水,更是要多少有多少!
这块玉石板在重视它的人们看来,是天生地养的权威,更甚至在大众之中只是一个所有人脑海中根本不存在的神秘古老传说、一个流传的传闻!
“……”深深吐出一口气。
斯普林格沉默了一会儿:“……我现在是走程序矜持一下还是直接上手?”
如果有百分之二十的利润,便有人会蠢蠢欲动;
如果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有人会铤而走险;
如果有百分之一百的利润,人们敢于冒绞首的危险;
如果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人们就敢于践踏人间一切法律。
面对眼前的诱惑,哪怕斯普林格在此之前甚至没有任何了解,也无法将目光从《翠玉录》上移开。
他狠狠掐了把自己的大腿。
“嘶……冷静。”
斯普林格说,“不要给自己创造需求。”
在此之前,斯普林格并没有强烈的对于炼金术哪怕是魔法石的欲望,更别说亲手摘下《翠玉录》。
“只有无良商家为了掏空顾客口袋,才会主动创造不必要需求。”
斯普林格缓缓吐了口气,令自己从狂喜中挣脱出来。
“又不是去非洲卖鞋子,别上当,仔细看看现在在哪里!”
冷静下来后,斯普林格几乎出了一身冷汗。
连是不是在敌人的地盘都没弄清楚就利益上头,真是不要命了!
财帛动人心,这话不假,甚至有点过分真实。
男人抓了把头发,吐出一口气的同时将手里出现一张没有任何印记的手帕,慢条斯理地缓缓擦拭着指尖,让心情随着重复态的动作平静下来。
“靠,太阴险了吧。”总算找回来心理平衡感,斯普林格这才敢重新抬头打量布满楔形文字的玉石祖母绿石板,竭力忽视得到一块《翠玉录》能带来多少好处的诱惑。
斯普林格这时才发现,他身处的山洞看不出深浅,哪怕用了古代咒语“光亮”,也仅能看见眼前的事物,更远处仍是像是连黑暗本身都被吞噬了的失光虚无。
光亮给予人类鼓舞和勇气,基因的本能因驱散黑暗变得平和,哪怕光线并不明亮。
斯普林格所视之处表面布上了柔和的光线,像是荧荧挥洒的月光,在漫无边际的黑暗深林里,浓密树叶间遮挡的光线只在空地留出,斯普林格所见的就是这种情况。
“系统?”
眼前依旧看不见系统的屏幕,但先前道具和技能的响应令斯普林格明白系统并没有消失,只是受到了限制。
“那么现在……”斯普林格说,若有所思摸了摸下巴,“问题来了。”
“和世界级秘宝共处一室的我,如何体面优雅地离开这个藏宝山洞?”
“话说,不会还有四十大盗在等着我吧?!”
……
“您在看什么,费佳?”
费佳恩不答反问:“果戈里,您是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呢?”
“啊,我们,还是您在说这个笼子?”
尼古莱·果戈里虽然看上去性情不稳定,却并非是愚钝之人,他煞是感兴趣般弯眸反问。
“我一来到这里就来找您啦,我的同伴。”
“您知道发生了什么?”
听出尼古莱·果戈里潜台词的费佳恩转头问。
“当然啊——”尼古莱·果戈里漫不经心,那部手机被他随手丢到桌上,随后倚靠着费佳恩所在的这张椅子的靠背,从身后看着费佳恩输入密码完毕的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