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披着马甲的戏剧（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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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请随我来。”
看得出言语极力妥帖，还是显得有些慌慌张张的不专业，头发花白的年长男性伸出手引路。
体面的穿着掩盖不住内心的虚张声势，托马斯·罗杰斯内心深处满是不解，稀里糊涂地就被前一批到达别墅的客人中，那位长相动人的年轻小姐回首说了句话，就出现在这海岸边——岩石之间的天然港口等待：
“罗杰斯，还有两位客人没到，麻烦你去接一下。”
幸好，他想着，他并不是没有同伴。
托马斯·罗杰斯是这座小岛的别墅里，前两天被雇佣的仆人，他的身份是别墅的男管家，而妻子埃塞尔·罗杰斯，则是别墅照顾客人的女仆。
第二批到达、也是最后的客人的两人视线相触，自然地移开目光，穿着医生外袍的男人没有说话，体态流露出疲惫，反倒是衣着时髦的那位开口相当亲民：
“麻烦你了。”
安东尼·马斯顿微微笑了笑，眼睛自然垂下。与张扬外表毫不相干的做派。
士兵岛在距海岸一海里的地方，在岸边，几乎看不清岛上的情形，只能看见粗糙的黑色岩石和状似士兵头部的轮廓——这是岛屿名字的由来。
阿姆斯特朗医生在前往岛屿的途中和驾驶小船的船主嘀咕了几句，而后对投来目光的同行者耸耸肩。
“他不清楚。”
他们两人，对于士兵岛的情形，都不怎么了解。更没有见过岛主欧文先生。
而打听过后，也一无所获。
两人向通向岛上别墅的台阶走去，提着行李皮箱。
在别墅的露台上，两人的视线范围里，一名弯腰驼背的老先生正坐在椅子上，年老的痕迹几乎布满了整张脸，被皱纹挤压的小眼睛看上去非常平静，不是年长阅历的宽容，而是——另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甚至隐藏着暗潮汹涌的恶意的平静。
“欢迎。”
他说。
“你好。”安东尼·马斯顿微笑着回应，观察的神色隐藏在他轻描淡写的语气后。
“您是瓦格雷夫法官吧，您应该不记得我了，我叫爱德华·乔治·阿姆斯特朗，是名医生。”
阿姆斯特朗医生说。
老先生——瓦格雷夫法官微微笑了起来，扯动着嘴角，目光锋利地像是把刀，“哦，我记得。证人席上。哈里街的医生。”
阿姆斯特朗医生不自在地笑了笑。
伦敦哈里街，名医聚集之处！
他不确定这个老家伙是什么意思。爱德华·阿姆斯特朗丝毫不敢看清他。头脑的记忆告诉他，这名老人——劳伦斯·约翰·沃格雷夫作为法官精明狡猾，满脑子主意。
许多人都说这老家伙能牵着陪审团的鼻子走，让陪审团按他的意思作出裁决。
——那些原本通不过的案子，他一次次地让陪审团表决通过了。而且，他说在哪天通过，就能在哪天通过。
不愧是“益智”游戏。
白川泉内心呵了声。
游戏地点，士兵岛。游戏人物，他已经见到两个了……
游戏内容……又会是什么。
“我得去和岛主夫妇打声招呼，以示致意。”
阿姆斯特朗医生突然说到。
“恐怕不行。”瓦格雷夫法官不急不缓开口。
“为什么？”
“这儿没有男主人，也没有女主人。这地方奇怪得很。”
“什么……”
瓦格雷夫法官不再说话了。他静静地看了会两人，弯唇：“客厅里有酒水。”
“啊，感谢您的告知。”阿姆斯特朗医生说完就告别，继续向别墅大门走去。
安东尼·马斯顿一言不发跟在他身旁，目光落在老人身上又收回，若有所思。
宽敞的客厅里，酒席已经备好，餐桌上各种美酒列成几排。
虽然男管家看起来并不专业，至少女仆不是这样。
头发往后梳，一身黑衣服的体面女性有些羞涩，但丝毫不掩饰专业素养，不拖泥带水、井井有条地将二人带到了二楼的房间。
在走上楼梯的时候，一名年轻的女性正打开门，靠在门背上，眼底泛起兴味的光芒，似乎很愉快注视着上楼的最后两名客人。
八人。
八名近乎同一时间到来的客人。
“要是需要什么，请拉铃。”比起古板的体面的服饰，面色苍白的年长女仆的话语非常有活力，又不失尊敬——十足接受过专门培训的模样。
不管怎么说，这可比男管家要可靠不少。
房间有着圆形的窗户，采光很好，从窗户可以看见海岸与湛蓝的大海水面。岩石边缘延伸为斜坡，一直伸入大海。
随手将医生的手提箱扔到一边，白川泉伸了个懒腰，爱德华·阿姆斯特朗本来就连续开车架势了好几个小时，白川泉睁眼后停车休息了一会儿，又接了安东尼·马斯顿，一路从海滨小镇坐船到士兵岛，身体早已疲惫不堪。
男人的东西没什么好整理的，除了一套换洗衣服，就是一些医生随身携带、以防万一的药物。
在出发前，认为欧文一家不可能购置不了药品的爱德华·阿姆斯特朗并没有做特意的准备。
白川泉有些想休息，犹豫再三，想到系统的益智游戏，还是决定先搞清楚状况。
此时，白川泉脑子里突然萦绕起了与船夫搭话时对方的一句话：
“一刮东南风，谁也别想登上士兵岛。有时候交通一中断就是一个星期。”
暴风雪……山庄？白川泉不确定地想。
而就在这时，他眼中与花花公子外表本性不符的安东尼·马斯顿正在和年轻的女士搭话。
“我吗，我是欧文夫人新聘的秘书。”绿色裙装的年轻小姐轻笑着，“哎呀，可惜到现在，我也没见到欧文夫人。”
“在这样的人家当秘书，可是件麻烦事。”安东尼·马斯顿噙笑点头道，温文从容。
“虽然不太想说，但事实其实也没有差多少。”年轻小姐轻声笑道。
“我叫维拉·伊丽莎白·克莱索恩。”她主动自我介绍，释放结识的信号。
“安东尼·詹姆斯·马斯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