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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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雷奥走过来，兴奋道：“首领，您看，我们那艘沉船的桅杆，我们果然到达第一个卡口了。”
此时，天色基本已经黑了下来。
大唐能顺利通行，多亏了龙龟在水下引路。
龙龟将水下情况告知江一鸣，再由江一鸣指挥舰队通行。
有龙龟这个生物雷达存在，这才是江一鸣敢摸黑闯入暗礁海的原因。
至于远处那艘沉船，不过是大唐故意沉在这里，作为位置校对的参照物而已。
江一鸣吩咐道：“吹号，右满舵转向。”
夜晚旗语失效，只能通过火把的灯光和号角声传递命令。
只要事先约定不同信号代表什么意思，简单的通讯还是能做到的。
一个士兵跑过来，紧张禀报道：“首领，王国海军又追上来了。”
江一鸣向后看去，果然看到王国海军又追了上来。
夜晚航行，船只通常都会点上魔法灯、油灯、火把来照明。
王国海军有钱，战舰上用的基本上都是魔法灯。
主要是安全，没有火灾隐患。
灯里面刻画了个简单的照明法阵，一颗小小的魔晶就能照一个晚上。
魔法灯这种稀罕物，大唐只是少量配置，基本上都是抢来的。
晚上船只照明，主要还是用油灯和火把。
在缺少光源的海上，一点光源就能照到很远。
这也是王国海军，能牢牢咬紧大唐舰队的原因。
江一鸣吩咐道：“继续留下4艘纵火船断后，我们全力冲刺向下一个卡口。”
“是，首领！”
演戏演全套，江一鸣还是很敬业的。
另一边，安德烈也得到了侯赛因的回复——全力追击，务必消灭所有海盗。
关于海盗们设伏这事，侯赛因这个统帅也是有想过的。
但是，他自恃实力是海盗们的数倍，压根不怕。
你别看王国海军连续触礁多艘战舰，但大唐也不是没有损失。
毕竟，都到了“断尾求生”的地步了。
这给了侯赛因一个错觉：追得越紧，海盗们的损失越大。
另外，侯赛因还有一个不得不追的原因：
国王奥古斯丁六世给他下了死命令，哪怕将这次出征的舰队拼光，也必须剿灭这伙海盗。
反正，舰队主力是伯纳尔德家族提供的。
哪怕全部折损在这里，奥古斯丁六世也不心疼。
大不了，事后给点好处安抚一下。
见安德烈脸色不好，赛莉雅提议道：“安德烈叔叔，要不让我们家族舰队走后面，让他们追在前面？”
安德烈微微点头，在不违背侯赛因命令的情况下，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信号传递下去后，伯纳尔德家族的战舰就有意降低了风帆。
现在是夜晚，他们这点小动作也不明显。
这边，柯尔特已经率领12艘商船到达“之”字型水道的尾部的入口处。
为了防止王国海军发现他们的意图，柯尔特这12艘商船连火把都不敢点。
他们又没有龙龟引路，这样摸黑闯进去也很危险。
搞不好，还没到达卡口处就全部触礁沉没了。
针对这种情况，在商议作战部署的时候，柯尔特提出了一个笨办法：前面一排小船探路，船上的人用长木棍试探水深。
反正，在空载的情况下，普通商船的吃水线也没多深。
完全可以人工在前面测量水深，避开暗礁。
这个办法唯一的缺点就是耗时，好处是隐蔽。
幸好，柯尔特他们的时间充裕，可以慢慢搞。
......
一艘王国的轻型战舰，在卡口转弯处不幸触礁。
由于这里的海水不深，战舰沉了3米多就触底了。
这也导致，整艘战舰大半还处于海面上。
于是，这艘战舰的舰长干脆让船上的传令兵在甲板上充当指挥员，指挥后续的战舰安全通过这里。
看到这一幕，安德烈心中的不安也越来越强烈了。
王国海军这边，触礁的战舰已经不下十艘。
因为还处于追击战中，且维修的难度比较大，基本上都是弃船处理，等战后再尝试打捞维修。
而海盗损失的船只，也差不多这个数。
看似双方损失差不多，但海盗们的海船哪里能跟王国海军的专用战舰相比。
前面等待己方的是什么，安德烈也无法预料。
只不过指挥权在侯赛因手中，他也徒之奈何。
安德烈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一旦情况不对，他绝对会立马指挥家族舰队撤退。
一个小时后，江一鸣看着再次贴上来的王国海军，陷入了沉思中。
江一鸣手中，还剩下最后7艘纵火船。
这最后一波纵火船，可不是用来阻敌的，而是用来主动进攻的。
江一鸣犹豫不决，不过是因为不清楚柯尔特那边的情况而已。
一旦他这边打早了，柯尔特那边缺口没能及时堵住，王国海军依然能逃出去。
这个时间点的把握，就很考虑统帅的临场反应能力了。
可现在王国海军再次贴上来了，已经没有时间给江一鸣犹豫了。
此刻，所有人都在等待江一鸣的命令。
这个命令，只能江一鸣来下。
很快，江一鸣就释然了。
打仗，哪里有可能事事完美。
过度追求完美，反而有可能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
只要能击败这次来围剿的王国海军，就算跑掉小部分又如何？
想通了其中的得失，江一鸣当机立断道：“命令，舰队左满舵转向，炮舰全部打横，将所有火炮集中在一侧射击，释放所有的纵火船，给我阻断敌舰的速度。”
随着江一鸣一声令下，唐军上下立刻行动起来。
船只集体转向，一门门火炮对准了王国海军。
剩下的7艘纵火船也一字排开，拦在海面上。
不用自己怎么动，等着敌人的战舰追上来就行。
大唐的异动，很快就汇报到侯赛因这个统帅这里。
“伯爵大人，海盗们的主力好像停下来了，还有7艘纵火船横在海面上，拦住了我们的去路”
侯赛因自言自语道：“这伙海盗，究竟想干什么？”
此刻，侯赛因完全闹不懂大唐的打算了。
你跑路就跑路吧，跑了一半停下来干什么呢？
手下提醒道：“伯爵大人？”
侯赛因回过神来，命令道：“不管他们想干什么，我们冲过去发动接舷战，正好将他们一举剿灭。”
手下问道：“伯爵大人，那拦在海上那7艘纵火船怎么办？”
侯赛因道：“等会我施法将船只上的火浇灭，战舰直接冲过去将小船撞沉。”
别忘了，侯赛因可是一位水系亚超阶法师。
灭火，对他来说小菜一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