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变成恐怖的美好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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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从哪听说的?”
管家倒也没太过惊讶,阮明回答说:
“这里可是有不少人知道,我听说管家您也是少爷身边的老人,能不能告诉我少爷和小少爷的事。”
“这岂是你能打听的。”
阮明又从袖子里拿出几块碎银子塞到管家手里,管家东看看西看看见附近没人就把银子收了起来。
“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吧。”
房顶上的人也竖起耳朵听,十几年前王唐文是有父母和兄弟姐妹的,他们也和普通人家一样。
虽然不是特别富裕,但也算得上是能吃饱穿暖的,王唐文那时也算得上是一个好孩子。
但好景不长,当地的土匪突然肆虐,王唐文一家就这么死在土匪手里,他命好躲过一劫逃了出去。
逃出去了又有什么用呢,他还小根本就不知道如何赚钱,靠乞讨在外面漂泊了一年。
这期间他险些饿死,讨来些小钱也总是被抢走,又因为好看的样貌差点就被卖到青楼。
最后程深出现了,他就像光一样照进了王唐文的世界,王唐文就这么跟着他进到府里。
程深是程家庶出的儿子,他上面还有两个哥哥,他在程家的日子并不好过,成日被打压。
王唐文就这么一直陪在程深身边,为他出谋划策,在他的计谋下程深顺利的清除了那两个哥哥。
程深就变成了家里的独苗,两个少年相互扶持相互陪伴一路走到现在,程家特意为程深买了个县令当当。
两人一起分享痛苦一起分享喜悦一起分享成果,在这无数个日夜里两个少年滋生出爱意。
程深很宠王唐文,恨不得把世界上最好的都给他,王唐文也从来没辜负程深给他的爱,就想一直陪在程深身边。
而王唐文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年幼时的阴影,他害怕,害怕回到以前的生活,害怕被卖到青楼。
楚南亭不由得感叹:
“唉,你的故事很惨,但这并不能成为你伤害别人的理由,说白了王唐文还是罪有应得。”
白明泽也附和道:
“确实,看来我给他设的幻境是对的。”
“你加了什么?”
“我在幻境里让他杀了程深。”
突然白明泽爪子一僵,心想自己刚刚怎么说话了,另外两个人显然也才反应过来。
三人齐齐看向厌清雨,就见人家根本没听到,只是在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可能是在想他们白瞎了这忠贞的爱情。
王唐文的房间里传来了痛苦的惨叫声,几人也凑热闹似的过去看看,惊醒的程深连忙叫来医师诊治,但还是像之前一样什么都诊不出来。
整个府里的仆人都被惊醒,就跪在房间外随时待命,王唐文的面色十分痛苦,嘴里还时不时的说:
“阿深!阿深!”
“文儿!我在,我在。”
程深抱住在床上乱扑腾的人,幻境里,王唐文抱住死不瞑目的程深,心中翻腾着无穷的悔恨。
他最爱的人的血喷到他胸口盛开的花,花接触到散发着淡淡的红光,藤蔓没有再继续长了。
天空开始飘起雪花,雪花落到血泊之中瞬间化成水,夹杂着水的血淌满了整个院。
王唐文就这么死死的抱着程深,穿着暗红色衣服的白明泽拿着一把红色梅花伞,他的这一身装扮与这里的景色十分契合。
他调整了伞的角度让对方看不见自己的脸,王唐文满脸鲜血,凌乱的头发加上红红的眼眶确实会让人忍不住怜惜。
地上的人抬头问他:
“你是谁?见我怎么不行礼?快给我滚出去!”
“我能帮你去除身上的印记,还能把你救活你怀里的人。”
“真的,快说是什么办法?”
“去扬州的竹林,那里有间竹屋,我会在那里等你,切记只能你一个人去。”
“为什么?”
“只要你记住就行了。”
等王唐文再次眨眼时暗红色衣服的白明泽已经不见踪影,他大喜,把程深搬到床上让其躺好。
他太急了一刻都不想多等,想直接骑马去,可印记处传来的阵阵剧痛,让他怎么都上不去马。
他愤怒地扔掉缰绳开始往扬州走,当初他不买扬州的生活状态离开了那里,如今,他后悔跑到这么远的地方。
三天时间根本到不了扬州,他不顾身上的剧痛开始没日没夜的走,终于他赶着时间到之前走到了城门外。
到时王唐文狼狈不堪,凌乱的头发和衣服还有跑丢的一只鞋,突然他走到了那个他曾经以为会和程深生活一辈子的县令府。
他看着门上的牌匾,牌匾早就掉了,摔在地上成了几块,王唐文看着这一切想起了往日种种,鬼使神差的走了进去。
走进院子里曾经的桃树早已死去,枯树上落了几只乌鸦,他的到来惊动了那几只乌鸦飞走时还叫了几声。
声音回荡在院子里增添了几分凄凉和落寞,他走到了后院,发现那里全然变了样。
那样子像极了他儿时的那个家,无尽的苦楚与思念涌上心头,王唐文恍惚了一下突然身后传来声音:
“文儿,爹爹找到你了,快跟爹爹去吃饭。”
这声音熟悉又陌生,王唐文颤抖的往后一看,那人正是拼死保护他的爹,一个小孩儿从他的身体穿过扑到他爹怀里。
“爹爹怎么又找到文儿了,明天文儿要藏到更远的地方。”
“好,明天爹爹一定会找到你。”
王唐文想起来了,他小时候不爱吃饭,他爹便和他打赌如果找到他就他就必须得吃饭。
过去的记忆一点点复苏,忽然一个女性的声音响起:
“快来吃饭吧,其他人都已经在桌上了。”
“娘。”
王唐文上前抓住他娘的肩,许多话如鲠在喉。
“文儿,你为什么要杀人。”
“娘?”
王唐文不确定的问,他娘猛地一回头周围的场景立刻变得阴暗,他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的人。
不,也许她不是人,那面貌像是腐烂了很久的尸体,有一半的脸烂到可以看到肌肉组织,衣服烂到可以用衣不避体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