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打开天窗说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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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云廷带着白辛和莫寒,悄无声息的走了。
楚王府大门紧闭,对外称病,且拒绝一切探视。
老皇帝天天正常早朝,只不过对宴云昭的态度略显敷衍,又开始启动他的皇宫修缮大计。
宴云昭还以为这是对他的信任,很开心的跟谢晋一起讨论着该要多少好处。
薛容每日陪母亲上街采买,都带着府中的护院和暗卫月婵。
卫璇病了许久,如今终于恢复了健康,浑身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气,誓要把这个年过的红红火火有滋有味。
与此同时,薛牧依旧清闲,经常告个假陪夫人女儿逛个街买个年货什么的。
每当这种时候薛容总是长舒一口气,终于有人替她给母亲挑选的东西提意见了。
而薛易却好像越来越忙,每天吃晚饭都见不着他人影,连休沐也省掉了。
薛牧对此颇有意见:
“又不是带兵打仗,有什么事这般紧急?”
卫璇就劝他:
“儿子好不容易找到了他喜欢做的事情,忙一点儿挺好的,你就少说两句吧。”
第二批到西域走商的车队终于回来了,薛容觉得周静雯和付承轩这小两口处理的挺好,她就不跟着去掺和了。
而且自从常乐坊倒台那天,珍宝斋也一夜之间关了门,掌柜东家不知所踪。
容西货栈在安庆街越做越大,隐隐已经有了领头的趋势。
薛容也不担心会有什么人欺负他俩。
腊月二十八这天,韩谨宁再次耐不住性子亲自登门,问解药的进展情况:
“薛容,你实话告诉我,是不是你们早就出解药却故意不给我?
是不是你帮着宴云廷,想要拿解药逼迫我父王!”
韩谨宁掐着腰,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
薛容就皱了眉头:
“宴云廷要逼你父王做什么?”
“哼,你少在这儿明知故问,他好几次意图接近我爹,说只要他说出当年闵国公冤案的真相,他就帮我弟弟解毒,帮我爹安全致仕!
你们两个感情这么好,肯定不会不知道这件事!”
她等的时间实在够久了,准备跟薛容打开天窗说亮话。
薛容于是笑了笑:
“所以说,你一到盛京来就找我的茬,还故意跟你爹在我眼前唱了一出双簧,也是早有预谋?”
她们两人以前谈话,都很默契的不谈及西昌王和楚王的事,仿佛两个人都是天真无邪的小姑娘在真挚的交朋友。
可如今韩谨宁终于耐不住性子问了出来,两人就算是捅破了最后一层窗户纸。
听了薛容这话,韩谨宁目瞪口呆的张了张嘴:
“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件事起源于宴云廷几次三番的试探,和宴云昭的步步紧逼。
韩登觉得如果跟着宴云昭一条道走到黑,很可能就是何彦殊那样的下场。
如今宴云廷成功入仕,并且逐渐与宴云昭形成分庭抗礼之势。
他的心思便活络了起来。
可他又不敢明着接近宴云廷,怕被宫里那位多心的猜忌。
这才想通过女儿来结识未来的楚王妃,探一探楚王真正的实力和目的。
果然,宴云廷在查闵家的事情……
薛容笑了笑:
“大家都是千年的狐狸,就不要再装什么清纯。
你一个西昌王家的嫡长女,弟弟还得了重病,怎么可能只是个嚣张跋扈不问世事的千金小姐?”
韩谨宁被戳破了心思,还不想承认,撇了撇嘴道:
“不管怎么说,我一开始替林清恬打抱不平是真,后来对你的功夫五体投地也是真,而且是真心想交你这个朋友。
怎么能说我是千年的狐狸?”
薛容于是失笑:
“好好好,你是清纯的千金小姐,只有我是千年的狐狸,行了吧?”
韩谨宁于是气的掐腰:
“哈!
你承认你是为了宴云廷故意不给我解药了吧?”
薛容正了神色:
“所以,西昌王到底是什么个态度?”
两人虽然姐妹相称,但大是大非面前,薛容觉得还是很有必要拎得清楚。
如果韩登只是想空手套白狼,要一条道跟宴云昭走到黑,她也就没必要让小七尽心尽力了。
韩谨宁终于有些泄气,一屁股坐在薛容身边:
“其实我爹早就觉察弟弟的病就是德妃找人给下的,可他有把柄落在他们手里,想要安全抽身很难。”
所以说,韩登是有意向弃暗投明?
“那么除了你弟弟,西昌王还有什么把柄攥在德妃手里?”
薛容好奇的问。
韩谨宁摇了摇头:
“我爹不肯说,说是我若知道了这件事会更加危险。
不过以我的猜测,可能真跟当年宁国公冤案有关。”
薛容如有所思,难道韩登当年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闵家的事,才如此有顾虑?
“你回去跟你爹说,小七一直在努力配置解药,只是目前还没有可靠的结果,你们再耐心的等一等!”
韩谨宁一听这话,立马急了。
红着眼睛拉住了薛容的胳膊:
“薛容,我求求你,救救我弟弟吧!
你不知道他以前是个多么活泼可爱的小孩,如今却被这怪病折磨的生不如死。
不管我爹做过什么,不管他与闵家到底什么恩怨,我弟弟总是无辜的啊!
要不然这样吧,你要实在不放心,就让你那个小神医给我下毒,只要治好弟弟,我怎么样都无所谓!”
她虽也是西昌王的郡主,但到底是个女子。
大周律法不可能让一个女子袭爵,而弟弟这个样子,袭了爵也只能任人摆布,成了某些人谋求权利的傀儡!
薛容吓了一大跳,赶紧将人扶住,苦涩道:
“你相信我,真不是我有意藏着解药,是你弟弟中的毒太过蹊跷,小七一时真配不出解药!”
她有种有口难辩的感觉。
“要不然这样吧,过完年我抽个时间约你到我家来玩儿,你想个办法把你弟带来,再让小七给诊治诊治?”
她觉得小七可能有些想法了,但是苦于见不到病患没办法尝试。
如果让他再见见本人,或许能有些帮助。
韩谨宁擦了擦眼中的泪痕:
“你说的可是真的?”
弟弟的病情如今虽有些好转,但父亲这些天总是唉声叹气,韩谨宁觉得可能是宴云昭又逼他做什么了。
若早点将弟弟的毒解了,爹爹也不必如此瞻前顾后。
“你放心,若是真能治好谨祁的病,我会帮你们劝劝我爹。”
她虽不知道爹爹面临什么样的抉择。
但对一个总是威胁他的人死心塌地,总不是一个好选择。
“如此,就多谢郡主了!”
薛容伸手帮她擦掉了腮上挂着的泪珠。
“也请你转告西昌王,只要他讲出当年真相,云廷也必不会为难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