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礼贤下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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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来想去,宴云昭还是想不出对付宴云廷的办法,想找个人问问。
可金贵已死,齐三躺在小院里奄奄一息,就连关澈也走了。
一筹莫展之际他再次想到了关澈临走前说的话:
“为君者,最重要的本事莫过于知人善用,王爷既想拉拢他,又防着他,实不是明智之举。”
这话说的是沈文安。
回想起来,自从让齐三给他妻子送了解药之后,还没与这位荆州才子接触过呢。
想来如今他妻子的病一定早就好了,是时候该让他表表感激之情了。
如是想着,他便叫人准备了些衣料首饰,去沈文安家里看看情况。
时近年关,来学子楼辩证论道的举子们渐渐少了,沈文安向晏云礼告了假,准备陪秋娘置办些年货,好好过一个年。
宴云昭来的时候,小两口刚从集市上回来。
“这位公子是……?”
秋娘开门看见一位锦衣加身的贵公子,可不认识他是谁。
“想必这位便是沈夫人吧,你的身子可是大好了?”
宴云昭礼貌的点头,露出个自以为很绅士的笑。
林秋娘莫名其妙:
“哦,托公子的福,已经无大碍了……”
心想大约是相公的朋友,便伸手将人让了进去:
“夫君正在房里看书,公子快些请进!”
沈文安听到动静,已经推开房门出来,看见竟然是宣王殿下,心里琢磨着也差不多是时候了。
“草民沈文安,见过宣王殿下!”
他面无表情的躬身施礼。
林秋娘一听竟然是皇子,吓了一大跳,赶紧随着施礼。
宴云昭赶紧将两人扶起来,一副礼贤下士的态度:
“免礼免礼,沈先生对于本王来说可谓是卧龙凤雏,当是本王先施礼才是!”
说着竟然真的叉了双手,躬身施了一礼。
沈文安表情淡淡的受了,并没有什么表示。
倒是把林秋娘吓了一跳:
“夫君怎么能让宣王殿下给你施礼,还不快将殿下扶起来,请到屋里上座!”
她虽是出身偏远州郡的小民,却也知道皇子身份尊贵。
沈文安却讳莫如深的笑了一下,对她道:
“此番宣王殿下寻来,必定是有解不开的心结想要为夫给拿主意,秋娘你且去忙你的便是,不叫你不必出来。”
前两天常乐坊的事情闹的满城风雨的,这位王爷可能是坐不住了。
“哎,妾身知道了。”
一听是有要事要谈,林秋娘很识趣的带着宣王带来的丫鬟去了偏房。
宴云昭看着沈文安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还真有些卧龙之姿,心里更不敢怠慢。
跟着他进了书房,在窗边的书桌前坐下,他便开门见山:
“既然沈先生知道本王此行的目的,还请先生示下,本王接下来该怎么办?”
沈文安却二话不说,先给他行了个跪拜大礼,表了表忠心:
“承蒙殿下不弃,救内子于顽疾,沈某必当鼎力支持宣王殿下!”
宴云昭见他这番动作,十分受用。
原本还对这个脾气古怪的荆州才子有些顾虑,如今也消除了大半。
当下赶忙起身将人郑重的扶了起来:
“沈先生快快请起,既然你愿意效忠本王,本王一定也不会亏待了你,来年春闱,先生必能得榜首之位!”
杜泽说这个姓沈的恩怨分明,得罪了他的想方设法也要报复回来,对他有恩的就算豁上性命也会报恩。
如今他这般真诚,是不是就要对他报恩了?
沈文安听他随口就许了榜首之位,颇为诧异的抬起了头。
想了想,问道:
“上次给在下送药的齐管家,如今怎么样了?”
宴云昭愣了一下,颇为惋惜的回答:
“嗨,别提了,齐管家劳累过度,不知怎的染上了肺痨,本王将他安置在王府容养。
只是恶疾难缠,他恐怕没多少时日了。”
如此说着,还纳闷沈文安为何突然问起这个。
“那真是可惜了,在下还感念他送药之恩,想找机会答谢一二呢。”
沈文安低着头喃喃的说着,坐到了宴云昭对面。
头上儒冠的阴影落在他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先生可真是个知恩图报的君子!”
宴云昭感叹了一句:
“如今本王正遇到些难题,今次拜访就是想问问先生高见!”
说了这么多,宴云昭已经有些不耐烦,再次将话题拉回来。
“宣王殿下请说!”
沈文安起身拿起桌上的茶壶,低着头给宴云昭斟了一杯,不动声色的说到。
宴云昭便把自己的困境捡着能说的简单说了。
只说常乐坊原是他的秘密产业,如今被宴云廷知道了去,使了手段全部毁了。
他心中不服,可又不知该如何报复。
至于常乐坊欺行霸市,涉黑洗钱,贩卖人口等事,一概未提。
沈文安听完抿了口茶: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殿下若是信得过我,不妨跟我说说目前殿下手里还有多少筹码,在下也好全盘考量,因势利导。”
宴云昭迟疑了一下,不太想说。
若这个时候就把自己的底牌亮了,以后这书生有异心怎么办。
他现在还不是官身,宴云昭还不知怎么拿捏住他。
沈文安故作高深的笑了一下:
“殿下若还信不过沈某,也可以理解。
不过这两天关于常乐坊的消息,在下倒是知道一些。
殿下必定有高人相助,才能让大理寺关押的证人全部死于非命,且还煽动他们的家属闹事,牵制大理寺和楚王的查案势头。
如今当今圣上对楚王的宠信完全盖过了殿下,这对殿下可十分不利。
再如此下去,殿下地位可要岌岌可危。
殿下必要想个办法向圣上证明你的实力才行!
相比之下,打击楚王倒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这话倒是说到宴云昭心坎里去了,自从他那个三弟出仕,他在父皇心目中的分量屡屡下落。
如果再这般下去,就算太子死了,父皇的第一选择也不再会是他。
“那以先生只见,本王该如何向父皇证明我的实力?”
他目光期待的看着沈文安。
沈文安安静的斟茶,清淡的笑着答道:
“很简单,让你手中最厉害,或者圣上最害怕的底牌制造足够大的麻烦,而宣王殿下你,是唯一一个能解决这个麻烦的人!”
能出手除掉这么多人,显然不是什么等闲之辈。
沈文安的意思是让他隐在暗处的势力蠢蠢欲动,自己冒出头来。
可宴云昭听到的重点却是,让老皇帝最害怕的势力制造麻烦,才能凸显他的能力和重要性。
于是从沈家出来以后,他去找了两个藩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