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谋求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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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昱今天来当值的时候,看见自己的好兄弟莫寒莫掌故,以一种十分别扭的姿势坐在台阶上。
发髻虽然没散,但松松垮垮露出好多碎发,在清晨的秋风中瑟瑟凌乱。
程昱福至心灵:
“你们昨日夜里,不会又去薛府了吧?”
莫寒脊背挺直,用长剑杵在地面上,倔强的强撑着最后的尊严。
“哎呀呀,简直是……残暴不仁!”
程昱看了看左右见楚王不在,满脸同情的替好兄弟打抱不平。
心中庆幸还好他武艺不精,入不了王爷的法眼!
莫寒翻了个白眼谴责他说风凉话。
不是他不想说话,实在是胸口处被王爷掌风震的气血翻涌,一不小心就会吐出一口淤血来。
太没面子了……
“你说谁残暴不仁?”
正在此时,宴云廷洗了个澡神清气爽的从寝殿出来,拿着毛巾一边擦脸一边问。
程昱转了转眼睛,见楚王表情显然是心情不错,于是开口道:
“卑职说的是钦天监,明知王爷与薛姑娘情投意合,还听了小人谗言要阻止你们大婚,实在是残暴不仁!”
说着还殷勤的拿了手中的外套,讨好的给宴云廷披上。
莫寒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又翻了个白眼!
程昱也自知这番的确有让人误会成狗腿之嫌,于是不好意思的朝莫寒笑了笑,对宴云廷道:
“王爷,您昨日可是跟薛姑娘商议出应对之法,如何破解钦天监的阻挠?”
若王爷再不娶薛姑娘过门,他这好兄弟不定哪天就废在王爷手里了!
莫寒不再嗤笑,竖起耳朵仔细听王爷回答。
他也想知道自己何时才能摆脱这人肉沙袋的角色?
宴云廷叹了口气:
“哎——
容儿能有什么好办法,只是劝慰我,太子殿下都还没有成婚,我们两个就只能再耐心的等等了!”
宴云廷说着,烦躁的扔掉了手中的毛巾。
“啊?”
程昱惊呼一声,看王爷这般高兴还以为是想出了什么好办法呢。
坐在台阶上的莫寒也泄了一口气,看来他的苦日子还有的熬了!
看着似乎比自己还心灰意冷大的两个属下,楚王殿下想起昨夜的温柔缱绻,倒没觉得那么难受,笑着拍了拍程昱的肩膀:
“也不必这般沮丧,容儿说的对,太子殿下都没成婚,我这般着急反而不好。”
说着抬头看了看天色,问道:
“什么时辰了?”
程昱想了想,道:
“辰时一刻!”
他辰时从家中出发,连带路上和与莫寒唠嗑的时间,大约也就一刻钟吧。
宴云廷欢快的伸了个懒腰:
“今日阳光正好,本王约了容儿中午去吃烫锅。走,随本王上街置办身好看一点儿的行头,再给容儿买个称心的礼物!”
他满面春风神采奕奕,丝毫看不出与侍卫打了一宿的模样,抬脚就要往外走。
程昱看了眼坐在地上苦哈哈的莫寒,忍不住提醒道:
“王爷,您要不稍等我一会儿,卑职将莫寒扶回去休息先?”
宴云廷好像这才注意到莫寒还在,奇怪道:
“咦,你怎么还没回去休息?”
莫寒挺直的脊背塌下去一点儿,不自觉的咳嗽了两声。
宝宝心里苦,宝宝不想说!
宴云廷恍惚间想起自己昨夜实在是太兴奋,好像是下手有点重了,于是尴尬道:
“不是我说,你这功夫也实在有待长进了些。
程昱,赶紧扶他去偏殿休息,再让小厮给煎一副活血化瘀的汤药送去……”
*
等去大理寺点了个卯,又带着程昱满街上逛荡了一圈,觉得实在没什么可买给容儿的。
宴云廷看看天色差不多已经到了巳时,就赶紧往薛府赶去了。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明明昨天晚上他才一亲芳泽,可如今已经等不及再见到容儿那张明媚的脸了。
匆匆忙忙赶到薛府,大老远就听到薛牧愤怒的呵斥声:
“什么叫不见了!
容儿那么大一个人,你们好几个人一起跟着,怎么就能不见了呢!”
他猜想今日可能会出些意外,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意外!
薛牧比当时被困在宛城不知有没有援军的时候还要紧张,瞪着两只猩红的大眼,怒发冲冠。
宴云廷听的一个激灵,也来不及禀报或是施礼,赶紧闯进去问个明白:
“怎么回事?容儿去了哪里?”
明明他昨晚前来相会,她什么也没说啊?
薛牧见进来的是他,也没在意,只一把揪过陈九的衣领,咆哮道:
“到底怎么回事,快说!于伯呢?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
于胜当年可是薛家军的王牌探子,于荒野之中追踪敌情都不在话下,怎么会看不住两个不到双十年龄的小姑娘?
陈九吓的语无伦次:
“侯……侯爷莫慌,于师傅说他能找到大小姐。只……只是还需要人支援!”
薛牧心中总算定了定,一把将陈九推开:
“到底怎么回事?”
陈九平静了一下情绪,才将事情道来。
原来几人一直跟着薛府的马车到了南市,二小姐似乎是说薛府的马车太过扎眼,要换一辆。
二小姐先挑了一辆马车,大小姐不满意,拉着她在车市上转了一圈。
南市上人多眼杂,于胜怕被别人注意,就没让靠近,可是过了一会儿,十几辆长得一模一样的马车同时从车市出发,往城南不同方向去了。
众人都没看清两人到底是上了哪一辆马车,不敢枉下判断。
于胜带的人手不够,就叫陈九回来求援。
薛牧听完立马召集了薛府所有护院家丁。
北苑的薛易听得动静,着急的拄着拐找了过来:
“父亲稍安勿躁!”
他急的两眼通红,催促扶着他的新红赶快些。
“父亲,容儿早上是跟庶妹一起走的,你觉得以二妹妹和姨娘的性格,她会谋求容儿什么?”
薛牧低头想了想,突然心中一惊,难道她要的是容儿的清白?
宋姨娘几次三番下作手段,都是用的那见不得人的脏药,难道薛柔要如法炮制,要用在容儿身上?
“爹爹如果真这般大张旗鼓,可能正中了薛柔算计!”
若是众目睽睽之下看见容儿失了身,这以后她还要怎么做人?
薛牧急的挠头:
“可你说怎么办?”
薛易便朝宴云廷拱了拱手:
“如今只有楚王殿下出手救出容儿,才是万全之策。”
两人已有婚约,此事就好说了。
只是:
“再怎么说也得先找到人才成,薛家护院听令,都去南市找于伯,看他有什么办法!”
薛牧大手一挥,下了命令。
“至于你,跟着我走!”
他急躁的拽着宴云廷的衣服,赶紧去后院牵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