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一切都有迹可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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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容听回去探查消息的小厮回来禀报时,不自觉吁了口气:
“还好我溜的及时,不然也得被厉大人斥责一顿!”
宴云廷觉得好笑:
“我看你找厉婷婷麻烦的时候,不是很嚣张的吗?”
原来这就是京圈女魔头的风采,还真是……威风!
薛容没好气的瞪他一眼:
“取笑我是吧,也不知我是为了谁!”
说着坐下来喝茶,顺便看向一旁的莫寒:
“可查到你想要的东西了?”
莫寒讳莫如深的看了宴云廷一眼,征求意见。
“以后我们之间的事,不必瞒着容儿,有什么话直说就是。”
莫寒吐了口气,就知道会是这样。
不过经过他多方观察,这个薛容虽做事不怎么靠谱,但却的确没给王爷惹过什么麻烦。
于是将从吏部衙门案牍库里撕下的一页纸张拿了出来:
“时间紧迫,又找不到纸笔,属下只好用了这个法子。”
两人凑上前去,看见这纸张陈旧发黄,应是很久之前的卷宗了。
上面记载的,正是十六年前宁国公北伐期间,时任兵部押送官的人名。
“钱守益?”宴云廷拧眉。
“杜泽!”
薛容小声嘀咕。
原来,一切都有迹可循。
这两个人,十六年前就曾参与过栽赃宁国公的事情,那么如今,能成为宴云昭手下干将,就不是偶然。
怪不得常乐坊经营了那么多行当,甚至还涉及许多黑市交易,竟能在盛京畅通无阻。
前世薛容听到风声的时候,就怀疑户部是不是也有宴云昭的死党。
如今看来,正是户部尚书钱守益。
至于杜泽,则负责给宴云昭收拢人才。
“你可知道这两人的身家背景?”
薛容问。
如今即便是知道了这两人与当年宁国公冤案有关,也不好下手。
此二人都身居高位,一举一动都会牵扯到朝堂,更有可能直达圣听。
而老皇帝对宁国公冤案的态度,更是忌惮颇深。
这本就是他新登基时拿来立威的手段,即便是后来察觉有可能错了。
作为不可一世的君王,他也不会轻易承认自己的错误。
所以若非拿到十足的证据,是万不可到御前请求翻案的。
“四海楼倒是调查过许多京官的出身和大体经历。”
宴云廷沉了口气。
看起来要翻出外祖的冤案,比他想象的还要艰难。
“钱守益商户出身,当年在盛京也算大户人家。
在家里非嫡非长,不需要他继承家业,于是父亲花了银钱给他捐了个官,在兵部做个守门的小吏。
后来,不知什么原因得了上峰青眼,给转了正式官身。
如今想来,或许就是因为给宁国公押送了军械粮草。
这些年勤勉上进,渐渐做到了侍郎之职。
两年前原户部尚书被查出贪赃枉法,由太傅何彦殊作保,升任尚书之职。”
若不是这一桩桩一件件查下来,谁又能想到他能跟德妃一脉还有瓜葛?
“至于杜泽,官宦世家出身。
父亲曾官至礼部侍郎,书香传家,科举入仕。
我倒是不知道他还曾在兵部当过职。
仁德三年二甲进士,从翰林院编修做起,一路顺风顺水,做到大学士之职,距离进入内阁仅一步之遥。”
宴云廷说到这儿,毫不怀疑下一届内阁更替之时,这杜泽一定是在任职之列。
德妃和宣武侯,好厉害的手段!
不过如今何彦殊已死,也不知他们的手还能不能伸这么长。
他有些庆幸听了薛容的建议,提早入仕。
若不然,仅凭一个四海楼,又怎么查得到官场上这么多密莘?
“这两人都不好动,看样子查案的事要徐徐图之。”
薛容如是说着,见宴云廷神色凄然,便知他也愁事情要如何进行下去。
“如今我们已经知道了方向,总比之前盲目瞎猜要来的容易一些。”
薛容说了几句安慰的话,为了缓和气氛,又转而问道:
“那日赏花宴上谋害太子之事,可查到结果了?”
宴云廷晃晃脑袋,赶走那些令人不愉快的情绪,振奋了一下精神,回道:
“正如你所料,浣衣局有宫女自缢了,给太子更衣的内侍打死不承认,此事也只好不了了之。”
他以前在皇宫求存的时候,明里暗里也遭受过不少算计,可也没遇到过如此阴毒的。
想来到底还是因为他人微言轻,还是个没了母族的废物。
才不值得那些人动手吧。
“不过,我已经跟皇后言明,太子的病也有可能是中了歹人算计。
这两日东宫和皇后都十分谨慎小心,但凡太子入口或接触的东西也都更换了一遍。
只等找个合适的时机,请镇国公府上的费先生到东宫分辨一番。”
薛容点点头:
“为避免打草惊蛇,也只能如此了。”
薛容告别了宴云廷,回到薛府的时候,付承轩正一肚子气的等着她。
“怎么了这是?静雯呢?”
薛容奇怪的问。
这两人不是说要去帮她看铺面来着吗?
“哼,你那位好姐妹见色忘义,把我一个人丢了,她倒请一个穷书生去喝酒去了!”
付承轩愤愤的说。
薛容立马警觉了起来:“书生?!”
上辈子,周静雯不顾父母劝阻,非要嫁给一个落魄的书生。
为此还不惜用与父母决裂做威胁。
可后来,成婚后这书生便现出了本像。
原来他是个赌徒,将祖上留给他的万贯家财都输了出去,才装模作样骗得了静雯的芳心。
以此来攫取周家的家财。
静雯知道后伤心欲绝,要跟他决裂。
可书生威胁她要是敢有什么动作,就去御史台告他爹以权谋私,并伪造了许多证据。
当时大周风雨飘摇,薛容正跟着宴云昭南征北战。
也不知书生怎么逼迫静雯,反正最后还是就这么过下去了。
等薛容得胜归来的时候,好好一个姑娘已经被书生折磨的不成样子。
静雯的父亲羞愤交加,重病去了。
整个周家便都成了这书生的囊中之物。
薛容拼着一口气将人抢了出来,原本想向宴云昭讨个恩典给他二人判个和离。
可宴云昭说这是人家夫妻之间的事,出嫁从夫,是福是祸都是她自己的报应,让薛容莫要多管闲事。
一计不成,薛容还想用别的方法救救这位闺中好友。
可还没等她想出好办法,自己就先入了地牢。
“那书生姓乔,好像叫乔连什么的,眉短唇薄,一看就不像好人。”
付承轩就是觉得看他不顺眼。
“乔连升?”
薛容问。
付承轩挑了挑眉:“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