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太子的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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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薛姑娘笑话了。”
出了雅榭,左婉莹擦了擦眼角的泪珠,似笑非笑的说。
薛容热络的挽了她的胳膊:
“都是天涯沦落人,我都被退婚了,有什么可笑话你的。”
左家的姑娘跟钱欣厉婷婷那样的世家女不一样,她品貌端方言行有度,从来不轻言他人是非。
但在外人眼里又多了一分清高自持,平日里也甚少与薛容这种名声的走动。
“呵!”
左婉莹轻笑出声。
“薛姑娘还真是坦荡,与我之前认为的不同。”
她以前听说薛容种种恶劣行径,以为是个比钱欣之流更不堪的恶女。
没想到此时见了她的狼狈,薛容并没有出言讥讽,反而将自己不光彩的一面拿出来以作安慰。
“你之前是不是觉得我草包莽女,惯会惹是生非,还闹的婆家受不了非要跟我退婚!”
薛容半开玩笑。
左婉莹羞赧了脸色。
“我并非……”
“好了,逗你玩儿的!”
薛容看她窘的满脸通红,打趣的说。
“其实这些传言也没错,以前的我,的确是这样的。”
想了想,薛容又自嘲。
“我倒是羡慕薛姑娘这份随性,不像我,说什么做什么都要符合嫡女风范,伤心了都不知该跟谁诉说……”
兴许是感念她危难关头救了太子,左婉莹对这个性情直率的姑娘生不起半分戒心来。
“左姑娘若是信得过我,不妨对我说说?”
薛容觉得眼前这个温婉的姑娘定是也有许多苦闷,就像前世的自己那样。
“其实太子他,以前不是这样……”
左婉莹犹豫了半晌,还是开口道:
“他虽身在高位,可从来不会仗势欺人,待人也总是温和有礼。
我和他,是年少的情谊,志趣相投,也总有聊不完的话题。
可自从前年他得了一场风寒,原本就孱弱的身体更是不堪重负,两年来汤药不停,可他的病情却每况愈下。”
左婉莹再度哽咽。
“我知他是不想连累我,可我不怕他连累,只要能时常伴他左右,即便是做不得长久夫妻,我也甘之如饴……”
“等等,你说太子这病,并不是从小就带着的?”
薛容却是诧异的打断了她的话。
这样的症状,她怎么越听越是耳熟?
以前只听说太子从小体弱,她一直以为是先天不足之类的病症。
左婉莹苦涩的摇了摇头:
“他的确是从小体弱,比正常人更容易生病了些,可也没到了如此严重的程度。
也不知为何,两年前只一场小小的风寒,他这身体便每况愈下,吃多少汤药都无济于事……”
薛容深深吸了口气。
“左姑娘且放宽心,太子福泽深厚,说不定能峰回路转……”
等宴云廷处理完太子的事,来到花厅找她的时候,薛容已经吃完了午膳,正神情凝重的喝茶。
“可查出来了?”
她见宴云廷在对面坐下,这次倒没有赶人。
宴云廷沉着脸点了点头。
“有人趁大哥换衣服的时候,将一块浸了香料的帕子塞进他腰带之中,御医说那香料来自吐蕃,能让獒犬狂躁伤人。”
若不是薛容观察的仔细,这次就让行凶者糊弄过去了。
“可查出是谁主使?”
薛容听了并不惊讶。
“给皇兄换衣服的内侍,声称自己不小心将帕子落在太子的蟒袍里,可对上面浸了香料的事全不知情。
母后已经让人顺着这条线去浣衣局查探,想必很快就能有结果。”
“呵,最有可能的结果就是浣衣局的宫女畏罪自杀罢了。”
薛容不相信真能查出些什么。
宴云廷看她的表情有些好奇:
“你怀疑是宣王?”
若不然刚才在雅榭也不会突然问起宣王的动向。
“不是怀疑,是肯定。”
宴云廷更是好奇:“这是为何?”
“你抢了他的风头,他等不起了。”
此时他在朝中势力还算强大,若是太子薨逝,他手下的文臣一起进言,再加上德妃的枕边风,说不定就能入主东宫。
可若宴云廷继续做大,他就更没把握了。
薛容镇定的给自己倒了杯茶。
“还有一件事……”
她给宴云廷也倒了一杯。
薛容是外臣之女,要跟皇后或者太子说话十分不便,可宴云廷就不一样了。
“听闻太子这病并不是从小带在身上的,只是两年前得了一场风寒,身体才每况愈下,到如今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宴云廷不明白她在说什么,满眼好奇的看着她。
“我母亲的病,也只是因为一年前的小产,无论吃多少补药,都无济于事。”
薛容点到为止。
宴云廷面色忽而一沉:
“你是说……无影散?!”
那种东西怎么会出现在皇宫?
可转念一想,后宫向来是污秽聚集之地。
父皇妃嫔众多,怀上子嗣的不计其数,可能长到成年的就只有他们四个,多半跟那些阴毒下作的手段脱不开干系。
“此事尚不能定论。
我外祖家的府医,辨得出这药的气味。
楚王若是存疑,可寻个机会将他弄到东宫,帮太子看看。”
在翠竹袖里搜出药包之后,她就将东西给费先生看了。
可费先生只说这毒物实在蹊跷,他辨不明成分,也配不出相应的解药。
薛容这才想借四海楼的势力,寻找花氏师徒的下落,希望能给母亲找到解药。
宴云廷收紧了手指,盘算着该如何行事。
“容儿,你怎么在这儿!”
正说着,卫哲鸿风风火火的跑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哭哭啼啼的小姑娘。
薛容转头去看。
那小姑娘穿着鹅黄的夏衫,头上髻钗甚是简单。
脸虽长得俊秀,可看上去面黄肌瘦,身上没几两肉。
“这位是?”
没听说表哥跟哪家的姑娘相熟啊?
卫哲鸿却不管她说什么,意味不明的看了眼对坐的宴云廷:
“说了多少遍不让你乱跑,怎的就是不听!”
宴云廷知道这话是在针对他,于是利落的起身:
“薛姑娘一番话,令本王茅塞顿开,多谢姑娘指点,改日再来叨扰!”
那鹅黄衫的姑娘也红肿着眼眶对卫哲鸿施礼:
“今日多谢卫公子帮小女解围,既然公子还有事,小女就不多叨扰了。”
一时间外人都走了,薛容才悄咪咪的凑到卫哲鸿耳边:
“几日不见,表哥竟然情窦初开了!”
卫哲鸿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
“还不都是你惹得祸,那钱欣受了气,无端磋磨她的庶妹,让小姑娘当众下不来台。
我刚巧路过看不下去,就帮着说了几句。”
说着又是一番恨铁不成钢:
“你是真不知祖父和姑父的担忧?做皇家媳妇儿徒增多少是非,你怎么尽跟那楚王往一块里凑!”
薛容自是知道家人都是为着她好,况她重生归来也的确没这份心思。
“好啦好啦,我知道错了,表哥先消消火!”
薛容乖巧的给卫哲鸿倒了杯茶,语气诚恳的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