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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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熙月微微摇头，说：“这么重要的自保手段，如非必要，我怎么会说出来。偷拍这些文档的事被别人知道了，很难说不被反扣一顶商业间谍的帽子。所以他应该不知道我有保留他暗箱操作的证据。”
陆川和明奶奶对视一眼，双方都从对方的眼睛里读到了喜悦，她充分信任他们。
陆川追问到：“那这个向自山既然不知道你手里有证据，为什么还是要给你钱呢？而且数目还不小。”
陶熙月轻笑一声，说：“我之所以自信他不知道我有拍下证据，是因为在所有人眼里我一直都是一个胆小怕事的人。而他给钱，以我多番思考后推测，他应该是怀疑我的杨总的关系不寻常。”
听到这话，陆川的脸色难看起来。
自从向自山拉拢我失败以后，我对自己该死的好奇心也很懊悔，所以我一直尽量控制自己的好奇心。平时受了委屈都是能忍则忍，忍不了就自己回家大吃大喝一晚上，第二天继续忍。”
她又自嘲的笑笑，接着说道：“大老板杨总我们普通职员一般是很难见到的。但机缘巧合之下，我经常能见到杨总，他对我的态度也很和善，所以曾经一度有人怀疑我和杨总有着沾点远亲之类的关系。当然，也有人怀疑过我是杨总的小情人。所以向自山也是观察我很久，看我一向懦弱且一直朴素才敢出手收拾我的。”
“送卡的时候，其实我也很懵。后来我想了多次，大约是在超市见到我一反常态的衣着光鲜，误以为我攀了什么高枝，怕我打击报复吧。我估计他也吃不准我手里有没有什么证据会威胁到他，五十万对他来说不多，拿来买份平安，很值得啊。”陶熙月自我肯定式的说。
陆川瞬间脊背僵直，他问：“那你拍的那些东西有备份吗？”“有，但不在我身边。”陶熙月答。
“在哪儿？赶紧去拿回来啊，这么重要的东西，你怎么可以不留在身边？”陆川急了。
“我即使拿出这些证据来，也无法洗脱网上给我罗织的那些劣迹和罪名。不如先查一下向自山和蓝灵儿之间是什么关系吧，我不相信向自山会轻易把自己干的这些事告诉一个陌生人，即使蓝灵儿是个不多见的美女。”陶熙月将旧手机放进了自己的包里。
“怎么查？”陆川问。
陶熙月起身恭恭敬敬地给明奶奶鞠了个躬，说道：“明奶奶，我说出事情始末，其实是想让你们帮助我。我知道我这么做显得很自私，所以你们可以从心选择答应与否，无论你们怎么选择，我都没有意见，因为这是人之常情。”
明奶奶拉着陶熙月坐下，说道：“这事儿奶奶答应你了，不出意外的话，明天傍晚之前就能给你回复。”
陶熙月又想起身鞠躬致谢，被明奶奶阻止了。
她说：“丫头，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奶奶不管你和小川将来如何，从你住进咱家那天开始，奶奶就把你当自家人了。所以不要总是跟奶奶这么见外，能不能答应奶奶？”
陶熙月心中的愧疚感更甚，她感到有些难以启齿，可又觉得不说实话对不起明奶奶的一片真心。
她犹豫少顷，还是开口道：“明奶奶，我妈妈下葬以后我就会走，从我来到这里开始，短短几个月，已经给你们添了许多烦恼。”陶熙月使劲儿咬着嘴唇控制情绪，又接着说道：“我不想过去的我和现在的我，都是一个只会给你们带来烦恼和痛苦的人。”
明奶奶叹气，说：“你这孩子，就是太实诚了。心里放着这样多事，你怎么能开心得起来呢？你说净给我们添麻烦，那你怎么没想到你也给我们带来很多欢乐呢？自打你来了，奶奶和小川都常常笑，这些你怎么不记在心里呢？你说你喜欢吃奶奶做的饭，那你又知不知道奶奶也喜欢看你吃饭香的样子？！你吃得香，奶奶很有成就感啊。凡事有得必有失，奶奶和小川都没觉得你是麻烦，你为什么要给自己戴个这么沉重的枷锁？”
陆川本不想搭话，听自己奶奶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他还是忍不住开口了：“我承认你刚来的时候我不喜欢你，甚至有点讨厌你。但你很快就让我改变了对你的看法。不管你我的姻缘有没有天注定这一说，我都是这么说，我希望你留下。哪怕…哪怕…哪怕你只是把我当大哥，只要你把奶奶当作自己奶奶就好。”
最后这句话，陆川是逼着自己说出来的，鬼才想当陶熙月的大哥呢，可是比起陶熙月的离开，他宁愿选择退到兄妹关系，哪怕只是单纯的房东和租客的关系，那也是好的。
陶熙月很感动，但她最难过的那一关一直都是自己，她无法忘记梦中那个轻浮的自己，那随之引发的击打声，还有被拖拽出去的那个身影。
尽管这一切似乎都很飘渺，且无法证实。但她却深深的刻在了心里。
她垂下了头，什么也说不出来。如果拒绝得太彻底，真的好吗？
是的，此刻她选择了自私。她也只是个凡夫俗子，做不到每时每刻的大义和无私。
明奶奶见气氛不对，唯恐继续说下去会有大家都不想见到的局面，便转移了话题。
她说：“这么晚了，还都饿着呢，丫头，奶奶做了你爱吃的，有仔姜鸭子和鲜椒兔，奶奶还搓了冰粉在冰箱里凉着呢。走，跟奶奶一起去热热菜，咱们开饭吧。”
陶熙月泪眼朦胧的点头。
当夜，明月无光，一屋三人，都没能睡好。
不知道明奶奶是托了谁在查，陶熙月只知道这人效率极高。中午时分就来了消息。
这家不起眼的小公司年收惊人，与其合作签订供应合同的大公司竟然高达五家。而蓝飞云正是这间小公司的实际控股人。
陶熙月对此依然感到疑惑，即使是这样的关系，也不足以让向自山自爆拿五十万买平安的事啊。
突然，她灵光一闪，急急地放下碗筷，匆匆跑回自己房间。过了约莫五分钟才重新回来。
她面带微笑的对祖孙二人说：“那张卡的开户人，姓蓝。”